第二日夜里,七皇子趁着夜色来到了李家。
“我就是再见挣银子,也供不上七皇兄您花啊,是不?”冬至面上还是暖和的笑意,嘴上的话却已是带了讽刺。
“呵呵,呵呵,弟妹真是会打趣七皇兄啊……”七皇子难堪地笑道。
七皇子一时无言以对,他确切花得有些多了,毕竟以往都是没银子了就找墨轩拿,他也没啥感受,银子花了也就花了,现在瞧见帐本,才发觉自个儿花得有些多了……
“弟妹,是如许的,七皇兄现在实在是没银子,没体例才在你这儿借的,如果今后有银子了,七皇兄定是会还给你的。七皇兄就是不看在你的面儿上,也得看在我侄子侄女的面儿上不是?”现在的七皇子但是全然放下了姿势,对冬至用上了近乎哀告的语气。
七皇子以往还不晓得,现在才发觉自个儿竟是欠下了巨债!一共多少银子他已是不敢再去算了,只是瞧着那上头的钱数他就头皮发麻。
“七皇兄,都说亲兄弟明算账,这几年你在我手里也拿了很多银子去了,为此我但是省吃俭用。可俗话不是说得好吗,济急不救穷,七皇兄,您忍心瞧着您的几个侄子侄女今后喝西北风吗?”冬至脸上的悲切溢于言表,七皇子半句都不能辩驳,他转过甚,对着沈墨轩使了好几个眼色,想让沈墨轩帮他说说话。
这帐本儿他不能签,这多银子他是真还不起。就刚才翻的这多,都赶得上大越三个月的总税收了,这两年他将士越养越多,幕僚越养越多,破钞的银子也越来越多,后边儿比前边儿还多,冬至要真让他换银子,他上哪儿找去?
不过这些对冬至是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冬至是个贩子,贩子厚利,她才不会为了七皇子这么几句服软的话就将自个儿辛辛苦苦赚的银子送给他。
“弟妹,皇兄比来倒是手头太紧,您能帮个忙不?”七皇子对冬至说话带着能够的奉迎,现在他还等着银子归去买米下饭呢,这会儿在冬至面前实在是倔强不起来。
沈墨轩坐在摇篮边儿冷静得盯着自个儿的四个孩子发楞,七皇子的眼色他一个也瞧不见!这类时候他但是不会往前凑,一个是自个儿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兄弟,别的一个是自个儿媳妇儿,他夹在中间儿科不好,干脆就不管他们,让他们自个儿去折腾。当然,需求的时候他还是会帮着冬至的,不过依着冬至的本事,七皇兄一定是她的敌手。
如果七皇子晓得沈墨轩内心的设法,怕是会与他大打一架。
七皇子当即转头瞧向沈墨轩,沈墨轩倒是涓滴不转动,压根儿不往他这边儿瞧。
说着,冬至将桌子上放着的一本包着蓝皮的书拿了过来,递到七皇子跟前儿。七皇子猜疑得瞧了眼冬至,将那帐本接过来,一页一页地翻看着。上头明白得记取日期,另有他拿了多少银两。
以往他养的兵将少,阿三阿谁酒楼差未几就能供应得上,可自从冬至来了都城,他养将士的银子可满是冬至在掏。之前冬至都是二话不说就给了,明天他又向沈墨轩说银子不敷了,可今儿个白日里阿四竟是过来与他说冬至让他亲身过来拿。当即他就晓得弟妹这是不乐意再帮他养人了,以是今晚的姿势放得极低。
谁能想到一贯在朝中摆布逢源,受人追捧的七皇子在冬至跟前儿竟是这般低声下气呢?
现在七皇子手里是一点儿多余的银子都没了,他今儿个过来就是希冀着自个儿这个王弟能帮手的,可这时候他王弟竟是一点儿也靠不住,当即七皇子都恨不得去清算沈墨轩,不过想到沈墨轩的技艺,他也只能冷静做罢了。
“七皇兄,您但是枭雄,用银子的地儿可多着呐,如果今后您借了银子我们都忘了,那我不是吃大亏了?我这儿呢,有一本从四年前就开端记的帐本,我问过了,这些银子都是您从王爷手里借走的,我晓得现在您也是没本事还的,不过您能够在每笔银子背面签上您的大名儿,等今后有银子了,我们再两情,如何?”
七皇子一愣,随即问道:“你想如何?”
冬至将孩子放到摇篮里,笑着走到门口站着的七皇子跟前儿,咧嘴笑道:“七皇兄,您可一向都是从我手里拿银子吧?”
七皇子心下一惊,恐怕冬至不睬会他了,从速几步走过来,对冬至道:“弟妹,七皇兄实在是还不起这多银子,以往是七皇兄太不走心了,今后七皇兄定是不会再这般不节流了!不过弟妹,我那儿几万人还等着用饭呐,你要不先将银子借给七皇兄?”
瞧着七皇子那模样,冬至便晓得贰内心在想些甚么。她既然今儿个将这帐本儿拿出来,那就没筹算这般等闲就对于畴昔,这里可都是她一点儿一点儿挣的!
找不到帮手,七皇子只好自个儿低头持续翻看这帐本。前几年的有些他记不清了,不过从钱数和时候上是对得上的。他一向翻着,一向翻着……
冬至点了点头,觉着七皇子还是个好人,没有翻脸不认人,不过这也就是这会儿,今后可就难说了,毕竟人是在变的嘛。
冬至咧嘴一笑,应道:“我自是信赖七皇兄的,只是您常日里这般忙。总会有记性不好的时候,今后如果忘了,我这银子不就打了水漂了吗?”
“是是,多亏了弟妹,这些年承蒙照顾。要不是弟妹,皇兄哪儿养得起那多人?”七皇子倒是有些没脸没皮,为了能从冬至手里要到银子,他连一贯风采翩翩的形象都不顾了。
直到四五十页,还是两年前的。
冬至撇了他一眼,伸手就将他手里拿着的帐本抽了返来,转过身就走到摇篮边儿,不再理睬七皇子。
“呵呵,呵呵……弟妹还真是会赚银子,短短几年竟是比别的商户几代人都赚很多啊!”七皇子仓猝拍着冬至的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