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不得不看向女儿,问道:“如果我写了信,你可会放了你的两个侄儿,你得亲口承诺我,甚么时候放,就今晚如何?”

第1396章 一封劝降信

孔氏看着娘家人,心口在滴血,她看向周氏,开了口,“娘,父亲为何要造反?当真只是因为大哥,如果只是因为大哥,又哪来的兵马和粮草?”

毕氏的话倒是令水氏讨厌的皱眉,还看不清情势呢,这个皇后小姑几时心软过了。

周氏对上女儿的眼神,怒道:“你另有脸来见我们,你儿子杀了我儿子,现在你倒是来诘责我了。”

周氏听到大儿媳妇不敬的话,怒道:“你懂甚么,大儿不是不回都城来接你,而是……而是……”

天牢里,孔家的女眷关在里头,保护看管,牢里没有声音,只是很高耸的孔家二房媳妇毕氏倒是哭了。

孔家的小辈中,另有嫡孙,大房儿子孔择十六岁,二房女儿孔悦十四岁,二房小儿子孔源十二岁,余下的是一些庶子庶女,这孩子此时才醒过来,先前一起繁忙,累倒了。

周氏的语气很沉重,对上这个女儿,只恨当年不该将她嫁入皇家,如此冷血冷情,都不帮着娘家人。

水氏和毕氏看向老夫人周氏,水氏嘲笑道:“婆母这么一说,我还真悔怨当年嫁入孔家,我水氏一族也是世族,嫁谁不好,非要嫁给没心没肝的孔家呢?”

水氏和毕氏当即上前求周氏,孔家孙辈也接踵过来求祖母。

“竟然抛下我们单独逃命去了,为甚么?为甚么啊?”

而宫里,孔氏从御书房出来直接去了天牢见母亲和大嫂二嫂。

凤帝从书桌前起家下来,来到嫡妻身边,他本来不想嫡妻晓得这些事,固然总有一天瞒不住,但是没有想到她甚么都晓得,她这是要大义灭亲了。

凤帝拉着老婆的手,一同在榻前坐下,随即看向她,有些无法道:“你又何必亲身脱手。”

周氏坐下,她看向那空缺的宣纸,苦笑道:“令瑛啊,这一封信就是送你父亲上路呢,你觉得劝住孔家军,孔家人就没事儿了么?你父亲带的头,不管如何,他都不能留呢。”

水氏颤着声问道:“娘,我夫君……我夫君他……”

知心如凤帝,又岂会不晓得嫡妻的艰巨,他上前将嫡妻拥入怀中,同意了嫡妻的定见。

水氏一听,不敢置信的看向周氏,这一次是婆母在骗她的,为她丈夫找的借口,但是周氏倒是特长帕抹泪。

毕氏听到水氏的话,震惊的看着她,眼泪还挂在眼眶,内心的不甘不肯,全数在脸上,但是倒是无能为力,她做不到大嫂的淡然,她恨着孔凡泽。

周氏只好将真相说出来,“大儿在巴蜀死于清闲王之手,正因为如此,你公公才造反起事的,我痛失一儿,你感觉我好过?”

水氏不觉得意,内心是满腔的怒意。

孔氏的眼神令周氏无所循形,她没有想到女儿早晓得。

周氏点头。

孔氏话是这么说着,神采也安静,实则内心在滴血,眼眶里有热意。

孔氏面色安静,但是凤帝岂会不晓得她内心的煎熬。

孔氏的内心因为母亲的这可贵软和的语气而更加的难过,她当年若不是看在母亲几次三番的不幸话上,帮忙过孔家,助使了孔家本日造反,她岂能还将侄儿们放走?

“她要皋牢下臣,感激他们哺育了清闲王,为何不消公主来报恩,却让我孔家出了一女,现在我们落到她手中,她敢杀了我们尝尝,天理不容。”

“而是甚么?他在巴蜀躲着么?”

孔氏没有承诺,反而叫周氏给父亲写信,劝父亲不要造反,从速罢手。

郑侯无罪出宫,他仓促往王府去。

此时三位嫡孙看到牢门外的姑母,都纷繁上前喊她,抓住牢门,想让孔令瑛救他们出来。

周氏听后,面色乌青,她没有说话,孔令瑛内心更加的难过,“母亲是不想活下去了么?侄儿侄女们还小,母亲为了他们也该写下这一封信。”

孔氏倒是看着倒置吵嘴的母亲,有些痛心,她语重心长的说道:“烨儿或有错,且等他返来一问便知,但是孔家造反,这是不争的究竟,若没有昔日的筹办,也不会三日内连攻两城,孔家甚么时候起的野心,莫非在凤国初立之时便有了?”

“当年夫君要将大女儿嫁入时府,我曾反对,想到女儿这么嫁给下臣主子,他们不配,但是他却奉告我这是皇后的意义。”

此时孔老夫人也听烦了,怒道:“都给我开口,孔家干的是大事,你们死得其所。”

孔氏的眼神很凌厉,没有了昔日的心软,倒是严厉的如同陌生。

周氏叹了口气,语气软和下来,哀告道:“你也看到了,我这一把老骨头没有甚么,但是这些孩子如何办?除了你二哥,我们孔家要绝后了,如何说你之前也是孔家女,可否将你的两个侄儿送出天牢,或是贬为穷户,总归也留有一丝血脉,可好?”

毕氏自是说的是丈夫孔凡泽了,水氏此时听着,倒是嘲笑道:“他怕是早有如许的筹算的,孔家的男人,向来未曾将女人放在眼中的,若不然,为何不等我们分开了都城复兴事,现在我也想清楚了,听天由命吧。”

因而孔氏叫人搬来桌子,奉上笔墨纸砚。

孔氏踌躇,母亲的信很首要,如果她能劝着父亲罢手,孔家或还能留一命,孔氏想了想,最后点头,“母亲若能劝住父亲,我情愿放了两侄儿。”

这一下毕氏也惊住了,三人正要不知所措时,匍一昂首,看到牢门外站着的孔令瑛。

“不,我一手养大的狼,爪子必须我来拔。”

“孔家的男儿看着英勇,实则无私,都是靠女人上位,坏在了骨子里,连血脉都坏了呢,我夫君不回京接我,二弟现在又擅自逃脱,便是公公也是带兵造反,唯独不将婆母带上,婆母,你还为他们说好话,我们三个不过都是孔家的外姓人罢了。”

水氏和毕氏松了口气,本身的存亡已经顾不上了,如果儿子能逃脱,起码还能留下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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