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坏药田,可比打烂药罐子一事还严峻……
被他一眼扫过来,元千户忍着大开杀戒的打动,从袖笼里取出一张银票,递到夜染手上。
刚好这事,撞到回籍探亲的冯大人手上,怕是不好善罢干休。
元千户打着哈哈笑了一声:“小娘子是冯大人的侄女,又如何会私保藏朝廷要犯,多有冲犯,这就带人撤离。”
冯同知和夜染酬酢两句,看向元千户:“据本官所知,吴总督身故一案,圣上已经派了钦差大人来西陵州稽查。如何,贾大人和元千户,想越俎代庖不成?”
别说抵掉踩了几根药亩,另有打烂几罐兰草膏的丧失,就是买下药庄也绰绰不足……
她接了那张银票,轻瞟一眼:“收下了元千户二百两银票,民妇不会在府台大人面前再提元千户私闯民宅,打烂药罐一事。”
这会儿一瞧见冯大人呈现,顿时暴露一副丑恶的嘴脸。
他一个千户,部下管着上千精兵,之以是顾忌冯同知一个文官,是因为自古文管最爱玩那套口伐笔诛之事。
“淑仪那丫头不是要嫁去陆家吗?这婚事近了,便从州府赶返来。好久没见到你和孩子,冯叔一赶来秀水村,就来看你了。”
冯大人这个撑腰的,来得太及时了!
再说他缉拿的,也不是逃蹿的匪贼。
想来,迟延了这么久的时候,药庄那么大,百里炎早找到了稳妥的藏身之地。
一个秀水村村妇,竟然还是冯大人的侄女儿?
元千户要带着官差拜别,夜染在他背后道:“只是大人带人搜索时,打烂了民妇新研制的药方剂,践踩了民妇种下的药苗,真就这么走了吗?”
“元千户好走!”
真当她的药庄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二百两银子,是一笔巨款。
夜染迎上去:“冯叔如何从州府返来了?”
元千户眸子里掠过一抹慌乱,一时语歇。
方才还骂贱妇,拔刀相向了。
如果被他们抓到辫子,参上一本,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这药庄,不能再搜下去了!
“站住!”
元千户一张脸,刹时涨成猪肝色。
“搜索匪贼时踩坏了药苗,打烂了药房的罐子,这是给小娘子的补偿!”
元千户变了神采,奉迎的看向夜染:“卑职不晓得此处药庄的小娘子,是冯大人的侄女,多有曲解,先带人告别了。”
就算真将人从药房搜出来,冯同知一向陪在府台身边,怕是已经见过从都城来的钦差,如果认出来,贾大人背后的目标就透露了。
恨不得一刀劈了这贱妇!
“小娘子谈笑了!”
“这,这……”
此人方才朝她拔刀相向,这口气不能这么咽下去。
那意义就是说,踩坏药田一事还要提?
“吴总督古怪身故一事蹊跷,贾大人与吴总督友情甚深,岂能坐视不管?”
但是,夜染一贯喜好痛打落水狗!
而恰好冯同知还不是浅显的文官,他深得府台大人正视。
夜染嘲笑一声:“元千户不是说民妇私藏匪贼,还没有搜过药房,如何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