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担搁下去了!
一时担忧他抗不住这天寒地冻,旧疾发作;一时又担忧他碰到狡猾的狼群。
染娘,这是在担忧他吗?
雪沫子滑进鞋子里,沾湿了腿,凉凉冰冰的感受,将腿冻得快麻痹了。
星儿借口去后屋尿尿,追出了门外,见到风雪淹没了夜染的身影,一溜烟进了屋子,拿出殷天送他的陶埙。
穿鞠问屋入了后院,一边踏着雪沫子,一边拿出陶埙放在嘴边。
一拿定主张,夜染举着油纸伞,冒着风雪,深一脚浅一脚往山里走。
然后一扭身,飞进了茫茫风雪中。
身材的温热,触上雪沫子熔化的水,垂垂冷的人直颤抖。
飘飘洒洒的雪花越下越麋集,那雪快淹没到她小腿肚子了,从家里走到山口,她累得出了一身汗。
她想跑出来挨冻受寒?
油纸伞,压根挡不住斜斜飘来的风雪,不时有雪沫子玩皮的钻进她颈脖子里。
看清楚是染娘找来了,他嘴角猛抽一下,将柴火和猎物丢在雪地上,拣了那把油纸伞去拉她。
他没事儿非要往山里钻?
夜染举着油纸伞,深一脚浅一脚行到了山口。
鸟叫声在后院响起来……
夜染也是被惹怒了,彪悍的举着拳头,往他胸口砸去:“还不是为了你个混蛋,这么大冷的天往山里钻你不晓得一家人担忧你吗?怕大雪封了山路,你被阻在山里,怕你挨冻受寒了,心悸症会复发,还惊骇你被山里的狼群给咬了……。”
夜染内心的担扰更甚了!
夜染一脚踏下去,一出错从坡上滚下去,油纸伞飞了老远。
不可!
如许的气候,一家人围在炉火前多好。
“这话该我问你,大雪天你往山里跑甚么?我不想留在家里烤火吗?我想出来挨冻受寒?”
还好雪厚,没滚下冰冷的溪沟里。
她不得不在风雪中来回走动御寒,同时在内心也将殷天给骂得半死。
大雪封了山路,脚底下不知深浅。
被他暖和的大手掌拽了起来,夜染一脚朝他踹畴昔,将他踹翻在雪地里,扑畴昔骑在他身上挥起拳头朝他砸去。
不晓得过了多久,夜染感受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像是有些暗了下去。
就见油纸伞飘飞起来,一个桃红色的影子咕噜着从坡上滚下来。
他不会真被大雪阻在山里吧?
殷天仰躺在雪地里,伸出铁钳子一样的手,握住了夜染的拳头,悄悄摩挲着,低低笑了一声,沙哑声道:“染娘,染娘……”
他武功再短长,赶上一群狼,也要负伤的吧?
一会儿,后山大雪中,飞蹿出一只鸟儿,落在屋檐下的横梁上,对着星儿啼鸣,仿佛在回应着甚么。
夜染刚翻了个身,要从地上爬起来,这时候一片黑影罩住了头顶,听到他有些抱怨的话,夜染一下暴怒了!
她不想留在家里烤火?
“这么冷的天,不留在家里烤火,如何跑出来了?”
殷天挑着一担柴火,另有猎到的野味,刚转过一个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