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青陌一把掰过凤无华的下颚，“别想装睡，也别高估我的耐烦行不可？你已经倔得让我够头痛了。”
门外的冷风阵阵卷入，钻进他的衣领，撩开他的衣衿，洗刷着他本就冰冷的身材。
在他眼中，不管是身在那里，凤家也好，冷宫也好，现在的内廷也罢，都要戴着面具，都要步步为营。
“当真的。”
他想通过手腕将上官青陌攥动手中，想用尽统统体例将她身边能够摆荡他职位的人都赶走，他能做到，但早就学不会一腔至心换至心。
…………
“你当真的？”
凤无华仍旧甚么也不说。
信赖，自古以来就不是件轻易的事。
凤无华渐渐闭上眼，“没说甚么，几句家中琐事罢了。”
凤无华沉默了，俯在地上半晌没有出声。
“陛下莫非不怪无华？此前诸多波折，都是无华……”
“我如果怪你，明天就不会来，只不过，我想晓得，凤无双明天来，是不是说了甚么？”
“那好，我来跟你说句实话。我也累了，一向以来，都是我在逼你对我坦诚，我想要的不过是你能与我密切无间，就像平凡人家的伉俪，能够无话不说，无所顾忌。我不在乎你的心机，不在乎你的运营，想靠近你，你却推开我。”
凤无华的眼睛渐渐看向她，很长时候了，这还是上官青陌分开冷宫今后，第一次提及曾经的事。
“无华……不想。”过了好久，凤无华才低低说出一句，看向上官青陌，那眼眸中第一次有了别样的情素。
他觉得，曾在冷宫是她的热诚，他觉得，她早已经挑选忘怀。
她不是不想跟凤无华一五一十的讲清楚，只不过现在不是究查的时候，凤无华的身材太衰弱了，她是真怕一个不谨慎，落得再无回天之力的境地。
“那你走吧，何必庸人自扰。”凤无华那股倔劲儿还真上来了，恰好不晓得因为甚么。
“我但愿，最起码，你要学着信赖我。最起码，我信赖，曾经在冷宫的同甘共苦不是假的，同磨难，莫非就不能共繁华了么？”
不是不敢，他是学不会。
哪怕从很小的时候，他就学会了，生在一个大户之家，不管此后去处那边，一寸至心，怕是穷尽平生也可贵。
“好。”上官青陌说完，站起来回身就走，“你不说，我不逼你，但你记得，如果凤无双再来找你费事，记得派人叫我。”
“凤无华，我身边的人并未几，并且，今后也不会多。我不想在万花丛中过，却找不到一个知心，不想美女如云却记不住他们的脸。但我想要你，落空了怕追悔平生，你……真的要逼我么？”
“放弃了是么？”上官青陌悄悄问道。
临到门前，上官青陌俄然转头，凤无华目送着她的背影，冷不丁被逮了个正着，难堪的别过脸去。
“起来吧，很多事，从长计议。”上官青陌说着，哈腰将凤无华扶起来，撑着他的身材回到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