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轻声问道:“继任的直隶总督,会是谁呢?”
“父亲不肯帮我么?”云渠悄悄问道。
司棋谨慎洒过药后,拿起纱布为她包扎:“幸而有女人研制的金疮药,可保肌肤光亮如初,不然今后留了疤可如何是好?”
穆庭天然也能猜到,那这几位当中,哪个是他属意的继任人选呢?
司棋见她蹙眉思虑,便道:“女人不必现下滋扰,待背面前朝动静传来,端看晋王世子会推谁上位便知了。”
云渠接过,瞧了几眼后,昂首对他道:“替我多谢你主子。”
“恰是如此。”云渠点头附和。
“这是祝女人要的东西。”黑衣人双手奉上一沓纸。
以是云渠只能因为直隶总督获咎于她,便就此挟恨在心,与他各式作对。
固然是迟早的事,但现在还不能犯公愤。
“当然不是。”祝太傅敏捷表白态度,又纠结着开口,“只是……”就非得给他找这么大费事不成吗?
不过这些也充足了。
祝太傅回道:“为父连同数位御史齐齐弹劾直隶总督治家不严,纵妾行凶,御史台也已经找出了很多他昔日罪过,但都并不致死,若当今成心包庇,他最多罚俸了事。”
流言颠末加工后总会传得夸大非常,最后传出去的版本便是宋家人被云渠害得入狱,宋姨娘挟恨在心,便持刀来寻仇,砍得云渠重伤昏倒。
沉浸在哀思下的人难有明智,身上潜力也尽数发作,纵有侍卫们抵挡,云渠还是被伤到了胳膊。
见云渠没有疑问,黑衣人便敏捷告别。
云渠体味过后,便将直隶总督那一沓把柄交给了他。
当时来往路人繁多,皆目睹了这一幕,又因为云渠两人的身份,此事很快便传得满城风雨。
云渠刚用过晚膳,他的人就上门了。
但云渠已经昏倒,有侍卫们守在门外,他们连根头发丝儿都没见到,只能铩羽而归。
而此时的房间里,云渠正坐在桌前,筹办换药。
正元帝连对太子都含着狐疑,更不消说穆庭。
她“昏倒”的第二日,祝太傅伉俪来了直隶。
彼时云渠正欲出门,正被持刀冲来的宋姨娘堵个正着。
“留便留了。”云渠轻声开口,“本日不见血,如何师出驰名。”
“此事他可不会沾手半分。”
想罢,云渠临时没再纠结此事,而是理起了直隶总督的把柄。
一旁的司棋算了算时候,不由道:“晋王世子这还没走多久,直隶总督的把柄就送来了,这……他莫不是来直隶前就有了筹办?”
他们中的多数人都不明净,若本日云渠能以见不得赃官贪吏的名义扳倒直隶总督,还胜利了,难保他们不会感觉云渠会再以此来对于他们。
司棋愣了一瞬,思虑过后踌躇着开口:“奴婢不大懂前朝之事,可直隶要道,其总督的人选夙来非能谋善断、深受当今信赖的重臣不成胜任,若如此猜想,平远将军、宁国公、靖安伯,另有淮阳王世子仿佛都有能够。”
她若没猜错,只怕继任的直隶总督人选他都有底了。
这不是坑爹么!
即使猜到她是假昏倒,可祝母看到她没事的那一刻,还是悄悄松了口气。
穆庭分开不久,夜幕便悄悄来临。
而关于结党营私,又分赃同僚的那部分,他是半点没给的。
云渠信赖他手中证据或许不全,不敷以科罪直隶总督,但毫不会一点都没有。
云渠笑了:“总不能是快马加鞭,一起赶来,只为痛斥我为他招祸。”
他若想推谁上位,毫不会蠢到亲身脱手。
云渠安抚了她半晌,这才问起祝太傅:“父亲,不知朝中如何?”
正元帝狐疑重,能得他信重,掌重官僚权的也就那几位。
“恶贯充斥,他死不敷惜。”
直隶总督获得动静后,几乎被气死,当即就携重礼,与夫人上门道歉。
流言也是以传得更烈了几分。
算准了她见不得直隶总督清闲法外,明面为问罪而来,实则只是借此从她手中撬走更多谍报。
谁能有他夺目啊。
光亮白净的小臂上,一道浅浅划过表层的伤口蜿蜒在上,说句可怖都要负心。
“买卖两清,女人不必言谢。”
他们是见不得真正至公忘我之人的,那会衬得他们更卑鄙,也更会叫他们坐立难安,唯恐被拿住把柄拉下去。
祝太傅欲言又止,踌躇半晌后才问道:“渠姐儿,你为何……为何非要致他于死地不成?他权势盘根错节,即便身故,只恐也要招至费事。”
祝太傅翻开一看,神采大变:“这些东西若公之于众,直隶总督必死无疑!”
扳倒宋家尚可说是路见不平,可若扳倒直隶总督都一样以此名义,只恐朝堂上那群人要睡不着了。
翌日,直隶总督府不知为何起了一把火,被关着禁闭的宋姨娘胜利逃了出门,在晓得本身哥哥侄儿被直隶总督亲手判了斩立决后便受了刺激,直接寻去了云渠地点的堆栈。
穆庭不知是赋性详确,还是防着一手,给她的都是能往外放的把柄——如草菅性命、贪污纳贿、纵族人作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