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菀有些惊奇:此人是个瞎子吗,他俩明显离得那么远,她如何看得清他指的是甚么?

卓临城点点头,将菜单翻了一页,指着票据上的一道菜问:“这个如何样。”

话固然不是对孙菀说的,孙菀却深觉得然,不着陈迹地看了眼卓临城,暗想,这还真是个懂糊口的人。她莫名对他添了几分好感,也为厉娅找到如此极品而光荣。

他微垂着视线看她,“又见面了。”

江明珠拽着马蕊跑到窗户前,“好香好标致啊!蕊蕊,很像《青蛇》里的画面,有没有。”

落座后,几人按例将菜单推委了一番,终究还是落回了卓临城手里,他慢条斯理地将菜单翻了一遍,点了数道招牌菜。厉娅一边眉飞色舞地和马蕊她们聊着天,一边插话,“卓少,不消点太多菜,我们吃得都未几,别华侈了。”

卓临城将书放回车里,这才带着四个女孩进了那家食府。

穿戴素色旗袍的咨客见了卓临城,忙殷勤地将他们往三楼引,绕过回廊和雅间,将他们带到最西头的大包厢里。

卓临城仿佛对她的名字很感兴趣,“孙莞?莞尔一笑的莞。”

他接过书,扫了眼书名,先是一怔,继而看向她忍俊不由道:“好特别的见面礼!”

厉娅推了下孙菀,“跟谁学得这么客气了。”

语气和顺熟稔,倒像相互是多年旧识,正啜着龙井的孙菀几乎没呛着,“我随便,看她们的意义。”

她正自入迷,不期面前伸出一只苗条的手来。

卓临城的目光还是逗留在那本暗红牛皮菜单上,他微微蹙着眉,好似有些拿不定再添些甚么。半晌后,他俄然侧过脸,向孙菀问道:“还想要吃点甚么。”

孙菀心悄悄动了下,她的名字取自《诗经》那句“菀彼桑柔,其下侯旬”,孙大成取这个名字,是但愿她脾气和顺,平生富强长旺,如蒙庇护。小时候,孙大成常常将她抱在膝上,教她念这句话。现在冷不丁地听到一个陌生人提到这句话,她竟生出了些恍忽感。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普通状况下看他,现在,他含笑的凤目里模糊漾着些让她不安闲的桃花色,他的唇生得很薄,似笑非笑时带着点玩世不恭的意味,清楚是有些风骚的长相,却又因线条

一进门,阵阵荷香就扑鼻而来,孙菀她们打眼一看,只见这包厢的六扇窗下刚好临着后海的荷花淀子,满眼是接天的碧色,以及风韵绰约的两色荷花。

她讶然地望着他,毫偶然理预期的她伸脱手,指尖略微搭上他的右手,只一碰就筹办往回缩,不料他却反手将她整只手紧紧握在手内心。孙菀惊了一下,下认识地往回抽手,他的手再紧了紧,没有让她撤退。

“不是,是草字头……加个……”厉娅一时有些语塞。

孙菀有些纳罕,不就是一本书吗?那里来的特别?她也没往内心去,客气一笑,撇开眼神。

孙菀拥戴了一句,“是啊,又见面了”,赶紧将手抽回,将手里的书双手递给他,“一个小礼品,是我的情意,感谢你的接待。”

卓临城倒先她一步反应过来,“哦……‘菀彼桑柔’的菀。”

利落的下巴、直挺的鼻梁,平增正气。

孙菀抬眼朝他看去,一眼之下,不由愣住了。她看看他,又看看厉娅,没想到厉娅的新男友竟是万乘的老板――阿谁卓姓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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