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云细心地揣摩,特别在南边菜上面用心。她记得毛修之那道牛羊羹,但夏天不宜进补,何况北魏信奉佛教的人数浩繁,他们多数素食。绮云便尝试用用红豆与葛粉异化后熬制成羊羹,固结成块,制成一种净素茶点。羊羹吃起来甜而不腻,糯软滑爽,后又增加了用栗子、绿茶制的分歧口味,成为茗月轩的特性佐餐食品。
拓跋焘和崔浩等人尝过以后,都赞不断口。今后,茗月轩名动平城,成为大家神驰之所。
独处一斗室,梅鹤引为朋。
绮云亲手取水烹茶,一缕微微的水气缭绕开来,轻云淡生。取过茶夹子用沸水将茶具一一烫热洗净,顺次安排一旁。绮云自茶缸里取出些许茶叶,放入茶盏中,提起一旁小火炉上烧着的执壶,抬手悬壶高冲,注水入内。微弱的水流使茶叶在盏中转动起来,热力直透盏底。
吟雪问道:“义真我天然认得,站在他中间的是谁?”
蓝天万里无云,阳光照在人身上懒懒的。灵泉湖的深处传来一阵婉转的歌声:
到了午膳时分,绮云引拓跋焘登上含烟楼,让人上了特长的南边菜。拓跋焘每品一菜,点头奖饰。绮云得寸进尺,请他为茗月轩题写正门匾额,拓跋焘笑着应允。
义真笑道:“茶是南边之嘉木,茶道夸大道法天然。灼华安插的茶馆,统统以天然俭朴为美,任由表情,毫不造作。”
绮云道:“大家心中都有一轮明月,与茶色相映。品茶之道在于水清、心静、眼明。以心喝茶,不求豪华,只为一丝安好。正所谓‘人生当如茶,廉洁胜浮华’。相传商纣王筑造酒池肉林,暴奢亡国。后周武王节约治国,严禁喝酒,以茶代酒,以茶养廉。”
墙角立着一个玄色陶瓶,义真表示绮云把手中的荷花插入瓶中,阴暗色采的陶瓶和粉嫩鲜艳的荷花相称,更显文雅清寂之美。
拓跋焘醒过神来,赞道:“这里看似孤寂简朴,却返璞归真,赛过繁华的琼楼玉宇。”
拓跋焘端起茶盏,细细抿了一口。入口微涩,缓缓渗入喉咙时,模糊约约似苦又含甜,再细究又近乎于甚么都无。那种清平淡淡、安安喜喜的味道,让他触摸到天然的朴素和暖和。
走得近了,见拓跋焘一身玄色便装,袖角和下摆都镶绣着银丝龙纹,腰间束着祥云纹锦带,嵌玉金冠束起乌黑的头发。萧萧轩举,岩岩若松。比之前见他,崇高中更多了几份出尘。
三人说谈笑笑,把拓跋焘晾在一边。拓跋焘从未被人忽视的如此完整,握拳在唇边轻咳了两声。义真见他难堪,浅笑着聘请他入茶馆歇息。
此中,除了拓跋焘,就数河间公拓跋齐来的最勤。拓跋齐常随拓跋焘一起来茗月轩,与绮云和吟雪垂垂熟谙。吟雪娇俏娟秀,拓跋齐对她暗生情素,只是苦于军政繁忙,常日里不能多加靠近。
登登陆,绮云上前号召道:“二位朱紫前来,请恕我无礼。一会儿灼华去筹办好茶,将功折罪。”
穹山临古道,丹琼铺天陈。
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世人脱履,跪坐于铺席之上,表情感觉平和安好。
吟雪上前,将手上的莲蓬放了两个在义真的怀里,“这些莲子很新奇,清爽适口。义真你尝尝。”
他仿佛在茶的暗香中回味,久久无语,落入冥想,渐生空寂幽玄之感。
“他是当今北朝的皇上,魏国的国主。”
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
吟雪和绮云头上各自戴了一片荷叶,遮挡阳光。她们乘坐的扁舟离湖岸越来越近,吟雪指着火线问道:“那是谁在湖岸?”
拓跋焘如有所悟,点头道:“我本日初来茗月轩,便有启悟。魏国多胡族,爱好喝酒,不如朕也下诏倡导饮茶,以茶养廉。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面对浮华心静如水,光亮磊落心存公理。如此,我大魏民风可正也。”
义真笑道:“你们的歌声倒让我想起了七月的江南,玄武湖十里荷花连片绽放,荷叶田田,荷花沁香,又能采荷,泌民气脾。”
“他便是大败柔然马队的北朝天子?这么年青!”吟雪叹道。
绮云移开目光,将手中一支碗口大的荷花放在义真的手上,笑道:“本年夏短秋长,荷花延时开放,尚未干枯,菊花却也开了。这灵泉湖和园子里到处是鲜花,煞是都雅。这是刚才吟雪折的荷花,送给你。”
义真返来赋诗一首,表达他的表情:
绮云手搭凉棚,细看了一会儿,“坐着的义真,你如何不认得了?”
绮云闻声昂首,岸边竹林亭亭,翠**滴,柳树绿意碧绿,富强丰厚。树荫底下,二人衣袂飘飘,一坐一立,风韵卓然,各有千秋。
室内陈列很简朴纯真,独一的装潢就是白墙正中设有一面龛,内吊挂一幅山川画,大片的余白,无声无色中却让人有无中万般有的充分之感。
绮云引了世人,往九曲桥转了几转,走到绝顶,是间茶馆。漏窗外是几杆青竹,温和的阳光映托着班驳的竹影,洒在幕纱之上,仿佛一幅天然天成的画作。
一水浮青碧,千峰竞翠深。
绮云将茶液倒于四个茶杯上顺着镂空的纹路流下茶盘之下的水盒里,是为洗茶。以后一手执壶柄,一手按壶顶,将壶抬起以流利清丽的弧线倒进茶杯里,是为点盏。茶香垂垂飘散,溢满了净室。
绮云暗叹,之前多日都不见他,这会儿本身披发跣足莲女的打扮倒被他瞧见了。
临麓与鱼游,迢递随心仁。
如是经年许,安然度春秋。
绮云见茗月轩日日有了红利,便不再操心,罢休让虹霓去运营打理。她本身和吟雪经常在一起,邀了义真。三人偶然坐着小车,偶然划着一叶扁舟,或在弯曲折曲的深谷里,体味清幽通俗。或者在崎岖山道中,看不尽连缀丘陵。或在高岗放声长啸,在清澈的水边吟咏赋诗,统统适应天然。绮云只感觉安稳结壮,平平安适在这一刻触手可及,不再虚幻。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