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兮,本宫的人生走到现在,有两件事是非常悔怨的。”
墨倾月的冷,是冷在大要,兰解语的冷,是冷在内心。
箫离兮的沉默让兰解语脸上的笑容更光辉,她站起家,沿着箫离兮身边转着走。
“部属不敢。”
“这是我父君最爱的茶,离兮,你自小和我父君在一起,可晓得父君为人如何?”
“离兮,你这是夸本宫还是骂本宫啊?”
“你不敢的事情太多了,毕竟没有一件是你没做的。”像绕口令的话只要箫离兮能听懂,兰解语似笑非笑,瞧着他手里那杯茶,“如果父君晓得我在他归天后就运营天澈,是不是永不瞑目呢?”
“愿闻其详。”
“啊……就是因为第一第二都错了,才会有天澈……嗯,本宫想了想,如果当年不收你,或者干脆杀了你,那统统都好处理了。不消像现在如许,摆布难堪,不晓得下一步该如何办啊。”兰解语白嫩的手指抵在唇上,好生可惜。
“这世上,本就没有‘如果’。”
透明的浅碧色温茶在白瓷杯中,矜贵清雅,这是兰清若当年最爱的春竹雪顶。取自初春竹叶上的雪水,再把云竹第一年收回的嫩芽摘下,一起烹煮后才有这般色彩香气。
“好好好,既然你不想打哑谜,本宫也就省工夫了。”兰解语端起炉火上的茶壶,往茶杯里斟满茶水。
“君子啊……”兰解语喃喃自语,委宛一笑:“可惜,身为他的女儿,本宫却不是甚么君子。”
“喝茶吧。”兰解语手里的杯子交给箫离兮,本身却没有再倒。
“第一,是服从父君的话,让你留在本宫身边,当我的影卫。”
“第二呢?”箫离兮挑眉。
箫离兮起家接下杯子,看了看,没有踌躇的便抿了一口:“好茶。”
箫离兮哼了哼,自发已经非常给面子了,没拆穿她极差的演技,很不胜利的煽情。
“在乎父君……”兰解语笑得很灵巧,也很淡薄:“本宫从未在乎过任何人,包含父君与母皇。”
那是因为这么多年公主你一向都不端庄!
兰解语站在他身后,微微前倾,在他耳边小声道:“在看清你身份的环境下,没有动手杀掉你。”
箫离兮捏紧了杯子,淡淡道:“如果公主在乎相爷,就不该抱有如许的动机。”
“是吗……”箫离兮竟然在笑,“部属还觉得公主的第二件事,是来到天澈呢。”
“公主与淳于公主极像。”箫离兮隐晦的评价,某些手腕上兰解语的确就是当年淳于子衿的翻版。
箫离兮想起了墨倾月,再一次苦笑,这两个女子,果然是同一种人。
箫离兮回想着阿谁青衣傲然的男人,慢声答复:“相爷是部属这辈子最佩服的人。”
“公主有甚么话,就无妨直说。”
“相爷为人,清傲似竹,一代君子。”八个字,是箫离兮对兰清若的全数评价。
“哦?”兰解语收回了长长的尾音,“为甚么佩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