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儿还是无声泪流,微微点头。

江水盘曲回环,阻断来路,再不能驱马向前。

异儿的哭声是如此酸楚沉痛,金寓北眼眶发热,内心颤抖,轻抚她的发丝,听凭她纵情号哭。

两名和尚把建州额真解出柴房,金寓北令他在后跟从,告别方丈,回到山道,与异儿等人又向山下行去。

不料,异儿仍旧不断,也不言语,又向前行去。

一向行出将近百里,已是午后未时,到了青衣江南岸。

金寓北只想说话安抚异儿一番,但是事已至此,难复畴前,无可变动,总觉没有一语能够使异儿脱除重负,只好无语前行。

又走一程,金寓北勒马,道:“异儿,该归去了。师兄和姐姐安设好了东盟事件,定会来峨眉山看望异儿。”

两人一起无语,走了一程,金寓北道:“师妹,归去吧,出来久了,明音师姊她们定会牵挂。”异儿紧咬嘴唇,点点头,却不勒马,仍旧向前。

金寓北不知如何安抚,心疼欲碎。很久,只好又轻抚一下异儿双肩,道:“异儿回山吧,师兄去了。”

异儿回身道:“大师姊,留下三匹马,你们就送到这里吧,你与几位师姊回山照顾好受伤的师姊们,我自去送大师兄一程。”

金寓北再看看异儿,回身跃到渡船上。老梢公道欲抬篙将船撑离渡口,俄然间,异儿竟嘶声猛地大喊:“大师兄……”身子前倾,声音震颤惶急。

船上老梢公固然不明以是,但听异儿哭声不堪痛苦,竟也伸袖擦拭眼角。

过会宗堂时,金寓北见浩繁马匹早已无踪,晓得来人早已去远了。

异儿说完,放开双臂,返身拉马,上马回山。只听她大声催马,声音哽咽难平,但再不转头,绝尘而去。

足有半个时候,异儿才渐渐止住哭声。

明音躬身领命,与****一起拉过三匹马,几人上前躬身施礼,送别金寓北。

异儿沉寂下来,渐渐说道:“好了,师兄,你去吧。不要担忧异儿,异儿这就归去了。”

金寓北返身跃上渡口,异儿大步奔过来,扑到金寓北怀里,紧紧抱住他,双肩狠恶起伏不止,大声痛哭起来。

过了一线天,到浊音阁前,金寓北叮嘱异儿等人在外等待。进到浊音阁,浩繁黑衣军人已将十几名朋友儿带走,并未再难堪寺僧。厥后解到的建州额真已被裹了脚伤,正在寺中。

金寓北蓦地一惊,马上回顾,异儿又大喊一声:“大师兄!”

两人勒马,立于水边。异儿凝睇一江碧水,只看着流水无声,无语东去。

金寓北行礼,与异儿上马,返身指导那名建州额真也上马,令其跟从在后,即与异儿并辔向北行去。

异儿眼望师兄,还是紧急下唇,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盯师兄,泪水无声涌出。

终究,异儿抬头看着金寓北,黑亮的大眼睛里犹自泪流不止。

到了山下通衢,****与两名俗家女弟子,早就牵了六匹马等在大树之下。

金寓北轻抚异儿臂膀,道:“异儿,归去吧,师兄去了。异儿牢记,而后非论有甚么费事,都要尽早给师兄和姐姐传信儿,纵有天大的困难,师兄和姐姐也会替异儿化解。”

不一刻,一名老梢公撑渡船过来。三人上马,金寓北令建州额真牵顿时船。

异儿对金寓北道:“大师兄,前去西盟乃是紧急之事。先去用过斋饭,异儿送你下山。”明音听异儿如此安排,问了然金寓北即令****先行下山,去筹办鞍马。

世人草草用过斋饭,异儿与明音、明月、洁白一起随金寓北出门,下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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