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儿紧盯丈夫,见他安然闭目,面色和顺安然,心神渐渐宁定下来。
实则公孙彦早知如果落到乾坤双璧手中,只要引颈就戮罢了,不必辩论乞怜。但是,方才在石宫当中,他已发下毒誓,务必要将云朝宗置之死地,以消心头之毒恨。故而此时虽口不能言,但双目当中都是要求之意,求金寓北放过本身。
金寓北所负太玄神功非常浑厚,瞬息之间,任守阳就觉透入师兄体内的太和真气就与其体内真气融会感到。任守阳心中大慰,晓得师兄已能提动真气,抓紧向师兄体内催送真气。
任守阳动手之时,只觉师兄胸前衣衫尽湿,晓得乃是师姊眼泪而至。任守阳运足平生所习太和神功,醇厚和煦的太和真气源源不竭,涌入金寓北膻中穴,冲向满身各处经脉。
任守阳一样愤恚填膺,掣剑在手,上前两步,就要刺穿公孙彦的胸膛。
苏儿心中一阵烦恶,讨厌之情不成遏止,当即转首,背过身去,不再看他一眼。
苏儿看看石柱,又看向公孙彦,满腔气恨,道:“三师弟,这恶贼伤害很多东盟兄弟,血债累累,廉护法、狄三叔、丁伯父、五师弟、七师弟和那些东盟兄弟,另有藕花姐姐、氺帮主、朱安父执父一家都死在他手上,为他们讨还公道,杀了他!。”
任守阳也扯掉黑衣,执火折四下寻觅一遍,回身道:“师姊,四周都是开凿陈迹,这地洞尚未与外界打通。”
稍待半晌,金寓北展开眼来,开口叫道:“苏儿,三师弟。”
三人都想到,这逃生地洞乃是公孙彦所造,如有构造出口,他当然一清二楚。但三人谁都不肯开口问他。特别是苏儿,此时有公孙彦在侧,无声无息,都令她心生讨厌仇恨,莫说再求他说出洞里构造了。
任守阳闻言,上前携起公孙彦,把他挪在一边。苏儿道:“三师弟,你撬开空中石板,构造应在石板之下。”任守阳依言撬开一块尺许见方的石板,公然见一个如笔筒普通的石柱立在石板之下。
苏儿收起练绡,扯掉身上保护黑衣,道:“三师弟,看出口在那里,我们走。”
苏儿听头顶打砸之声响如骤雨,当即说道:“云朝宗这些狼子野心的狗贼,丧芥蒂狂,竟妄图撤除乾坤双璧,乾坤双璧怕过哪一个邪妖怪祟。好!看究竟是谁死无葬身之地。”她已盘算主张,重返石宫,与云朝宗一决存亡。
苏儿高低打量一番洞内,她对五行之术、奇门遁甲了如指掌,构造暗道,看过即一目了然,听她道:“三师弟,移开那恶贼。”
只听金寓北道:“三师弟,且慢。”苏儿转手看着丈夫,道:“师兄,晓得你会不肯捡现成便宜就此撤除这恶贼。但是他无所不消其极,罪过累累,何曾讲过天良道义。与这类恶贼讲道义,岂不是屈辱天良。杀了他,让他血债血偿。”
任守阳抓住金寓北双手,打量一番,叫道:“大师兄……”
在任守阳真气催动之下,金寓北只觉身上各处穴道渐次被冲开,遂提动太玄真气,助其打通身上经脉。
听到丈夫叫本身,晓得他的穴道已被解开,此时已是安然无恙站在本身面前。苏儿心中爱恋体贴压抑不住,一双妙目涌满泪水。她唯恐张口又会止不住哭出来,只好重重点头。
苏儿越说越是气恨,又扫一眼公孙彦。本觉得他死不足辜,此时当是认罪伏法,闭目等死,不料见他满眼祈求,切切望着金寓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