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贵妃、纯贵妃与嘉妃坐在前头,魏凝儿与舒嫔、怡嫔坐在她们身后,最后坐着秀朱紫、陆云惜与陈朱紫。

“姐姐放心,我会的。”魏凝儿微微点头,娴贵妃的窜改她也瞧在眼中,天然会多加谨慎。

就在此时,纯贵妃却笑道:“何必如此费事,现在秀朱紫的身子最要紧,陆朱紫你便将脚上的鞋给秀朱紫吧,等着令嫔的主子拿了鞋再送与你!”

又过了好一会儿,这戏才演完了。

陆云惜虽不得宠,但在宫中也从不获咎人,难不成,是因为她与自个儿交好?

“海盛,这事办得不错,瞧瞧五阿哥多高兴!”娴贵妃顿时眉开眼笑。

“小主,您醒了!”她身边的宫女喜不自禁。

“凝儿,本来请宫中姐妹听戏、赏花、逛园子等诸事,皆是皇后娘娘与已故的慧贤皇贵妃喜好的,现在娴贵妃既然也起了头,我想着她今后只怕不会像畴前那般,她到底是卷入宫中是非来了,我们要谨慎!”陆云惜在魏凝儿身边低声道。

现在她不得宠,世人不欺负她,又能欺负谁呢。

娴贵妃怀里的五阿哥本来因方才落空额娘而郁郁寡欢,此时渐渐地也欢畅起来。

大狗虽看着非常狰狞可骇,但却很和顺,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等五阿哥瞧够了,娴贵妃才对海盛道:“好了,牵走吧,让他们好好养着,五阿哥想看的时候便能瞧见了!”

“海盛,去把那狗牵来给五阿哥瞧瞧,不过记得离远些,可不能伤到五阿哥!”娴贵妃说罢又将五阿哥抱了起来,笑道,“永琪乖,额娘让海盛去牵来。”

“怡嫔你如何晓得?”这刚巧也是娴贵妃心中的迷惑。

世人微微舒了一口气,五阿哥却从娴贵妃怀里下了地,拉着他乳娘的手,悄悄地摇摆着:“嬷嬷,我要狗……我要狗!”

永琪却垂下头,闷闷地不答话。

见她如此,纯贵妃嘲笑道:“本宫本日方才晓得,陆朱紫竟然如此的倔强。”

“是!”海盛等人应道。

“胡涂主子,鞋子已然湿透了,叫秀朱紫如何穿!”娴贵妃沉声喝道。

纯妃闻言,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随即看着娴贵妃道:“这儿离姐姐的逸梦轩比来,何不派主子去姐姐那儿拿一双新鞋来给秀朱紫!”

陆云惜本欲与前头的魏凝儿说话,一转头却见秀朱紫正一脸恨意地盯着魏凝儿,她心下一沉,正欲说些甚么,却听娴贵妃道:“来人,将秀朱紫的椅子挪到前头来。”

“好!”娴贵妃怀里的五阿哥却因那大狗欢畅到手舞足蹈起来。

娴贵妃微微点头,对身边的暮云道:“闻声纯贵妃的话了吗?当即派人去!”

“如此便好,方才但是吓死本宫了!”娴贵妃惊魂不定地说道。

“可不是!”舒嫔也是冷哼一声。

娴贵妃瞧着众位嫔妃,定了定神,笑道:“皇上恩情,将五阿哥交与本宫扶养,本宫内心头非常欢畅,本日特地聘请后宫诸位mm前来同乐。”

娴贵妃还是沉着脸,冷声道:“想要本宫为你解惑,只怕要等令嫔你与本宫平起平坐之日了。”娴贵妃说罢,对海盛等人喝道:“笨拙的主子,还不脱手,难不成要等本宫亲身教你们吗?”

“是是是……”海盛忙不迭地点头,随即将狗给拉走了。

宫中众嫔妃从未见过如此锋利、如此咄咄逼人的娴贵妃,本日算是开了眼了。

“娘娘折煞我了!”纯贵妃莞尔一笑,心中微沉,平常闻声娴贵妃唤她mm,还不感觉如何,可此时却有些不大痛快了,只因纯贵妃这几日猛地想起来,她服侍天子的时候远远比娴贵妃长,她也虚长了娴贵妃几岁。

魏凝儿微微福身,笑道:“嫔妾敢问娘娘,陆朱紫未曾出错,娘娘为何要措置她?”

“本宫瞧着秀朱紫这胎怕是要生个阿哥了!”娴贵妃笑道。

“是!”暮云当即应道。

魏凝儿闻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盯着正与陆云惜拉扯的海盛等人,猛地上前一步,一个巴掌便打在了海盛的脸上。

“是!”海盛应了一声便去叮咛了。

圆明园中能听戏的地儿很多,有御用的梨园子供娘娘们调派,娴贵妃本日遴选的地儿离她的逸梦轩很近。

一旁的寺人海盛见此,随即躬身笑道:“娘娘,主子听嬷嬷说,五阿哥平常最喜好听她说大闹天宫的故事。”

“是!”魏凝儿心中却有些警戒,随即对冰若道,“去把皇后娘娘上月特地犒赏的苏斑斓鞋拿来给秀朱紫!”

不过,在王府时,她是妾,娴贵妃是侧福晋,两人身份天差地别,只得称其为姐姐。现在两人虽都是贵妃,娴贵妃还无所出,按理说应当她为尊才是,更何况她更得宠嬖,但在宫中世人眼中,仍旧是娴贵妃在上,她纯贵妃鄙人。

“娘娘,秀朱紫腹中的龙胎快八个月了,还得再过些光阴!”嘉妃应道。

“是啊,不过也不能让秀朱紫赤着脚归去!”嘉妃笑道。

娴贵妃闻言有些惊奇地看了看她,随即不着陈迹地扫了身边的暮云一眼,才对拂柳笑道:“本宫倒是头一次传闻有人怕狗呢!”

就在此时,娴妃身边的小寺人已然将拂柳落入鱼缸当中的高底鞋捡了返来。

“来人,快将秀朱紫送回她的满春堂去!”娴贵妃当即叮咛道。

魏凝儿深吸一口气,娴贵妃如此做也太欺侮人了,她不明白,她们为何要难堪陆云惜,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乃至有些在理取闹。

暮云却有些游移地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秀朱紫,随即道:“启禀娘娘,只怕秀朱紫不能穿娘娘的鞋,朱紫的脚甚小,与娘娘的尺寸分歧!”

“凝儿,那秀朱紫总像是和你有天大的仇恨似的,她现在将近分娩了,你可得离她远一些。”陆云惜靠在她耳边叮咛道。

“娘娘,三月里的一日,嫔妾亲身去广储司看绣鞋是否做好,也瞧见了她们给宫中众位姐妹们筹办的高底鞋。见秀朱紫与令嫔、陆朱紫的鞋子摆在一起,才晓得她们竟然穿一样的尺寸!”怡嫔笑道。

拂柳倒是有些受宠若惊,谢了恩后,才坐到了嘉妃身边。

世人见拂柳晕了畴昔,当即围了上去。

清脆的响声反响在世人耳边,但她们还来不及反应,便被吓得呆住了。

“海盛,你这死主子,还不快把狗拉走!”娴贵妃俄然喝道。

就在此时,拂柳却颤抖着站起家,怯怯地说道:“娘娘,嫔妾有些怕狗,嫔妾想去背面坐着!”

永琪闻言,这才笑了。

魏凝儿与陆云惜闻言,两人都有些惊奇,这事儿怡嫔如何晓得的。

娴贵妃说罢,看着怀中抱着的永琪,笑道:“永琪,奉告额娘,你想听甚么戏?”

就在此时,台上的孙悟空和那二郎神打得正欢,俄然间冒出一条大狗来,看模样这便是二郎神的坐骑哮天犬了,可常日里不都是人扮演的吗,本日如何来了一条真的大狗?

“哦!”娴贵妃闻言微微蹙眉,“这该如何是好?秀朱紫的满春堂但是在最西边,派人一去一来要费很多时候。”

但,她陆云惜在宫中虽寒微,却也不是任人踩踏的,这事鼓吹开去,她另有何脸面!想到此,陆云惜眼中一片果断,本日她便不脱,她倒要瞧瞧这些人敢将她如何?

就在此时,拂柳却幽幽转醒了,只是方才被惊吓过分,此时另有些回不过神来。

“mm怕甚么,你瞧瞧,海盛和班主但是紧紧地牵住了绳索,mm快些坐下吧,以免让人看了笑话。”嘉妃随即有些讽刺地说道。

“本宫瞧着秀朱紫便是有福分的人。”娴贵妃莞尔一笑,随即又看着纯贵妃道,“不过,宫中现在最有福分的,便数纯mm了!”

“真是没用!”魏凝儿身边的怡嫔嘲笑道。

还不等陆云惜说完,一旁的嘉妃却沉下脸来,冷声道:“本宫瞧着陆朱紫仿佛有些不甘心!”

目睹娴贵妃身边的主子们竟然大胆地将陆云惜逼到了椅子上,要脱掉她的鞋,魏凝儿衣衫下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冷声喝道:“停止!”

“如何?令嫔是不对劲本宫的措置了?”娴贵妃嘲笑道。

“是!”

“如此便好办了,令嫔的醉心苑离这里近。令嫔,你便派你身边的主子去拿一双鞋来给秀朱紫吧!”娴贵妃笑道。

“姐姐放心,我不会让她得逞的!”魏凝儿也没曾想到拂柳肚子里的孩子竟然到现在还能保住,到底是她运气好,还是这后宫世人都过分仁慈了?

拿皇后娘娘犒赏的东西,应当不会呈现任何不测才是。

那大狗走到拂柳前面俄然顿了下来,拂柳身边的小宫女一惊,悄悄“啊”了一声,拂柳当即展开了眼睛,便瞧见了大狗,随即尖叫一声,脚用力往前一踢,本欲吓走大狗,谁知竟然将她脚上穿戴的高底鞋给踢飞了,正巧落到了戏台下的大鱼缸里,溅起了水花,而她也仿佛被吓晕了似的,身子一软,便瘫倒在了椅子上。

“本宫瞧着秀朱紫现在的身子可等不了那么久,要尽早将她送归去请太医才成!”纯贵妃也一脸凝重地说道。

娴贵妃随即笑道:“那便点大闹天宫给五阿哥瞧瞧。”

娴贵妃眼中闪过一丝冷冽,沉声道:“如此不知轻重,那里是倔强,是不知好歹。来人啦,还不快将陆朱紫脚上的鞋脱下来!”

陆云惜闻言神采微变,随即躬身道:“娘娘,这只怕有些不当,嫔妾……”

就在此时,凑上前去的怡嫔却道:“娘娘,嫔妾想起来了,宫中嫔妃,与秀朱紫尺寸一样的便是令嫔与陆朱紫了!”

一旁的纯妃也笑道:“秀朱紫真是怯懦。”

“是,娘娘!”海盛应了一声,牵动着绳索往右边去了,正巧从拂柳前面颠末。

娴贵妃闻言,神采一变,随即看着陆云惜,语中尽是不容置疑:“陆朱紫,将你的鞋给秀朱紫吧!”

“小主!”拂柳身边的宫女吓得大惊失容。

“众mm瞧瞧自个儿身前桌上的票据,喜好甚么戏便点吧!”娴贵妃又笑道。

乳娘颤抖着,谨慎翼翼地看着娴贵妃,大气也不敢出。

魏凝儿心中一沉,面色却涓滴未变,还是带着笑:“娘娘,嫔妾不是诘责娘娘,也不配诘责娘娘,嫔妾只是请娘娘解惑罢了!”

“我……娘娘,让嫔妾下去吧,嫔妾小时候被狗咬过,瞥见狗就直惊骇!”拂柳说罢,也不等娴贵妃点头,便欲让身边的宫女扶着她起家,却见海盛与那班主已经牵着狗过来了,随即一把扶住了椅背,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浑身却在颤抖着。

“令嫔最好不要多管闲事,不然引火烧身便得不偿失了!”魏凝儿正欲开口,纯贵妃却在她身边笑道。

娴贵妃闻言,定定地看着魏凝儿,眼中冷然一片,半晌才道:“你小小一个嫔,也配诘责本宫,难不成是仗着皇上的宠嬖便有恃无恐吗?”

“可不是,这日子也快到了吧。”纯贵妃拥戴道。

到了戏园子,魏凝儿与陆云惜一抬眼,便见后宫世人皆到了,随即施礼问安。

就在此时,台上的戏开唱了,世人便聚精会神地看戏。

陆云惜的神采顿时白了起来,见世人都看着她,有嘲笑,有冷酷,心中顿时升起了无穷悲惨。

这些年来,两人之间看似还不错,可纯贵妃也不甘心自个儿老是被娴贵妃压了一头。想到这儿,她悄悄地抚摩着小腹,心想着定要仰仗腹中的孩子坐上皇贵妃的宝座。

不过,众位嫔妃们瞧着那条狗,眼中都有着惧色,特别是向来怕狗的林佳拂柳,已经开端颤抖了,恐怕那狗俄然从台上窜下来。

“谢娘娘!”

“秀朱紫,你可有那边不温馨?”娴贵妃一脸焦心肠问道。

拂柳神采虽另有些发白,却也比方才好了很多,她渐渐摇了点头:“娘娘,嫔妾不碍事。”

“两位mm不必多礼,坐吧!”坐于上首的娴贵妃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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