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李自成一下就给问的有点懵了。
“这个......”朱由崧摇点头，一脸茫然，“臣也不晓得啊......臣就是让人把家里的地契都给拿出来数了数。”
“李自成，”朱由检阴阳怪气的就开口了，“你是陕西的，你说说看，陕人苦吗？”
边上的徐孀妇又笑着来了一句：“那1000多家铺子，多数也是这么来的吧？”
三年免粮？听着如何那么耳熟？是不是还要迎闯王？朱由检眉头大皱的时候，毕自严已经在点头了，“不可不可......不能免粮啊！”
又欺君！朱由检叹了口气，心想：朕就是太好骗了，上辈子才被你这个逆贼赶出北都城的！
当着毕自严的面，他也不能说陕西民丰地饶啊！这不是抽毕巡抚的老脸？
他顿了顿，又对徐孀妇说：“等洪承畴、卢象升他们交割结束，我们就解缆......先去北京，再去洛阳，最后朕入关中去平贼，你留在洛阳领受福王府的那些财产！”
靠这两千多人……当然是充足安定已经造反的西贼的。大炮一轰，马队一冲，奴贼都得溃，何况是西贼？
徐孀妇笑道：“奴如何会是一人？奴但是当过都城山西总商的......天然有雇用管事儿和伴计的门路。”
正在和朱由检说甚么“陕西最苦”的，恰是即将到差陕西的毕自严。他现在正和朱由检并辔而行，走在南下京师的途中。
朱由检被徐孀妇说破了真脸孔，却也不动气，只是笑着道：“朕花了好些年才明白这个理儿，天子......悍贼也！就是要抢你们这些民贼！若兰，福王家交出来的银子、铺子、田亩都交给你了......你能管得了吗？”
为甚么？朱由检愣了愣，对毕自严道：“为何不能免？陕西一年才多少田税？不过一百多万石吧？朕从福王那边就得了280万两银子，有这些银子，便能够免陕西两年皇粮了！”
“啊，那是……”李自成说顺了嘴，“是”字儿出辩才发明不对，赶紧改口道：“不不不……臣如何能够反，臣最忠心了！臣就是活活饿死，也不成能造反啊！”
“万岁爷，”接过清单的徐孀妇却笑着说话了，“福王殿下是不成能费钱买地的，王府如何能够费钱买地？那些多出来的地盘都寄在福王府名下的。”
“能管的，”徐孀妇笑道，“奴在白家管的买卖可比这些个费事多了！”
“哦，诡寄避税！”朱由检神采乌青，“这是在吸大明的血啊！大明朝廷都已经那么穷了，你们还如许干......真是丧尽天良啊！”
朱由检总算摒挡完了燕山、大宁的一大摊子事儿，在崇祯二年六月初三离了方才完工的大宁“土棱堡”，带领两团马队和两队炮兵（12门3磅炮），踏上了南下之途。
“当然苦啊！”李锦看李自成不言语，还觉得这个叔叔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因而就接口道，“陕西一省养五镇，天又旱，地又瘠，放眼望去，都是快干成沙子的黄土，风调雨顺也大明不了几斗粮食……现在却旱成如许，是不让人活啊！”
“万岁爷，”毕自严摇点头，“陕西本就没有京边赋税，只要加派的辽饷20多万两银子是解部的，崇祯三年开端就尽免了。而陕西一省百姓所纳的赋税，都是输往榆林、甘肃、宁夏、临洮、固原五镇的民运粮。五镇的民运粮是千万不能免除的！陕西大旱可不但旱在各府各州，榆林、宁夏、临洮、固原、甘肃五个军镇一样天旱少雨啊！五个军镇稀有十万军户，额兵数量也不算少......而本地的军屯又不够数，且比年受旱，如果没有陕西的民运粮布施，五镇边军吃甚么？”
朱由检哼了一声：“你不晓得，朕都晓得！你们这些王爷吃着大明朝的饭，穿戴大明朝的衣，却都在挖大明朝的墙角！”
......
“366万亩？”朱由检听到这个数字就是一愣，“如何那么多？朕记得先帝只赐了你家200万亩啊？莫非你爹这些年又买了166万亩？”
而这辈子又来吃二茬苦，遭两遍罪……并且这心内里啊，比上辈子更苦！
这就是民贼了，是不是要杀头啊？朱由崧魂都吓掉了半条！
不过他也不认同毕自严的说法，如何会是陕西最苦呢？朱由检心说：明显就是朕这个大明天子才是最苦的……固然饿不着也冻不着，但是朕内心苦啊！上辈子为国为民劳累了十七年，最后落了个众叛亲离，还让个孝子夺了大权。
上辈子糊里胡涂的，也不晓得身边不是孝子就是逆贼，不是奸臣就是赃官！现在都晓得了，能不苦吗？
朱由崧被他的话吓一跳，扑通一下就跪了。
李自成连连点头，“对对，只要皇爷三年免粮，额们就能得活了！”
那也不是朕的错啊！朕又不管下雨！朱由检阴沉森看着李自成，“李自成，你在陕西的时候必然很苦吧？”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朱由崧吓得瑟瑟颤栗。
不晓得本身有多坏的大明忠臣李自成也发明朱由检阴霾的眼神了。
“那些贩子都靠得住？”
“万岁爷，臣是当过洮岷兵备道和陕西布政的，夙来晓得陕西的苦瘠。要说这陕西有多苦呢？臣就一句话，大明天下，陕西最苦！”
徐孀妇却一脸的不在乎，笑眯眯地说：“万岁爷那里话来？奴和福王如许的民贼，最后还不都叫您给抢了！”
朱由检又瞪了徐孀妇一眼：“徐若兰，你也不是好人，你是个奸商......先认客氏当妈，后认徐应元当爹，不也是为了私运逃税？你们啊，十足都是民贼！”
看着朱由检神采不予，李锦赶紧给他这个乱发言的叔叔圆场，“皇爷，额们叔侄就算当不上您的仆人，也当不了驿卒，也还是能活下去的......哪怕陕西比年水灾，额们叔侄也能讲究着求活。并且皇爷是仁君，必然会免了额们陕人的皇粮和加派。”
“如果没了驿站的差事呢？”朱由检笑吟吟问，“你又不会种地，可如何活？是不是就要揭竿而起了？”
“好，”朱由检点点头，“那就都交给你了！”
孝子但是大明最富的奸商，他这么干一定时有事理的。
但是朱由检也晓得陕西的乱子是天灾天灾共同推起来的，不是几千精兵杀一阵就能平下去的。
“还，还好，臣有个驿卒的差事，”李自成笑道，“总算饿不着的，就是没个娘子。”
想到这里，朱由检就扭头看了一眼正策马背枪走在边上的李自成和李锦两叔侄。
听了朱由检的话，还跪在地上的朱由崧就是一声感喟：真是命苦啊！好好的家业，都属了别人？今后到了南京可如何过日子啊！
“啊，臣，臣不晓得啊......”
“可你只一人，如何能管那么大的买卖？”
李自用心说：皇爷这是在生毕自严的气？这个毕巡抚也是，如何能和皇爷说老百姓苦呢？得说国泰民安啊！
是啊！朱由崧一想也对，自家辛辛苦苦那么多年才攒了多少，成果还不是都归了你这个天子？
朱由检晓得孝子当年也是在商言商用商，他那么大的买卖，不也都用贩子去办理？宫里的寺人，朝中文官，没一个在皇家商会拿到差事的。
“哪有甚么靠得住靠不住的？”徐孀妇笑道，“在商言商用商罢了......万岁爷既然信得过奴，就让奴去招商用商，宫里的人，奴可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