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所作所为，只要稍有一丝不对，就会让洛笙统统的尽力尽皆付诸流水。
“阿笙……”
“抱愧。”
而她不但从没有爱过他，反而满心恨意，对他怀有最刻骨铭心的仇恨！
“不，你没有错。”
“忘了吗？我承诺过你的。”
祁夜低下睫毛，轻声说，“我能送给你的，只要这个了……你喜好么？”
三界以内，洛笙最有资格亲手审判她。
“仙师……”
“如果真的仇恨，又怎会生下他？”
恰是一次次的濒死重伤、一次次的恨意不甘……他才终究冲破限定，引来了天罚之刑！
“利诱了心智？”
“这十多年来……你一向在收留他、庇护他。若想要他身故，你有无数次机遇。”
没想到……
她不再回嘴，长叹一声，“私行生下深渊之子、私即将他扶养长大……我，罪孽深重。”
她不得不承认……在内心深处，本身的确怀着一丝幸运。
本来如此……
九天玄女语塞了。
洛笙淡淡地一笑，神采温馨，“即便能利诱你一时……莫非，还能利诱你十八年不成？”
以是……将他带到这个天下上，没有任何错误。
洛笙却闻言点头，淡淡地叹了一口气，“如果母亲的本性是错……那么，就由我来赦免你。”
总觉得，有仙帝之力束缚，祁夜即使再不甘心，也只能作为平常人活过平生。
洛笙的声音并不峻厉，却令九天玄女惶恐地跪下了，仓促道，“仙师，玄女有罪！被邪魔利诱了心智，没能及时下杀手……”
“如果一死能够赎罪……天月仙师，还请您亲手惩罚！”
“我……”
“祁夜。”
洛笙独一不解的，是祁夜为何要插手这场天赋战？
他的母亲，一向就在本身身边！
他觉得，他也曾有过父母，也曾被人所爱。只是时运不济，亲人尽皆在战乱中身故罢了。
“……仙师，玄女有罪。”
而这份幸运……归根结底，也是出于一种本能的豪情。如同母兽护犊，这是本性，任何人都没法扼杀。
白衣少女走到恋人身边，跪坐下来，悄悄托起了他的脸庞。她闭上眼睛，附在他的耳边，“不要难过……”
这时候，一个温和、暖和、令人如沐东风的声声响了起来，“在你的内心深处，实在并不恨祁夜。”
“玄女，不要这么说。”
夜皇有过很多次机遇，翻开深渊之门。
这一刻，她终究明白了。
空中的天罚之眼……恰是因为深渊之子觉醒，才哄动了天道惩罚！这一场灭世天罚的能力，足以让他神形俱灭、魂飞魄散！
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任由世人记恨唾骂，乃至懒得辩白一句。
今后的一千五百年中……
――即便天道以为有错，她也以为无罪！
“如果有朝一日……你被世人抛弃、不容于世，那么，就让我一向陪你到最后吧。”
这时候，祁夜抬开端，用嘶哑的声音呢喃她的名字。他的手上伤痕累累，摊开手，掌心却有一块不染纤尘的灵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