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刹，洛笙心头顿时涌起一股庞大难言的滋味。
“说吧。归正，我现在也很无聊。”
这几天下来，老是洛笙在不厌其烦地为他解惑。
在月光下，洛笙开端娓娓诉说。从三界深渊的汗青讲起，说了他的出身，他是如何一人独行、攀上魔帝之位……
洛笙说完了，言简意赅地总结，“你属于三界，也属于深渊。但是，你现在已经自在了，不必尽忠任何一方。”
夜皇坐了起来，眯着眼睛打量她，幽紫色的瞳孔变幻莫测。
他的失忆，乃是灵魂完整变成了一片空缺。不但仅是和洛笙的过往，乃至连统统知识都消逝了。
清楚具有近乎于神的力量、残暴而嗜血的脾气……某些时候，却又纯真得如同婴儿。
“……”
即便气力已经脱胎换骨，夜皇的身份，却始终是一个庞大的隐患。随时会引发大片仇视，成为全部三界的公敌。
“无所谓啊。”
夜皇眯起了紫瞳，“喂，这是甚么意义？”
以是，她不会逼迫他。神君之路是她的挑选，并不是他的。
“是吗？”
“自在吗……”
世事无常，不成能遵循她的情意生长。但是，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这就是独一的答案。
“洛笙，你是我的宠物。我不会答应你分开我。”
三大魔帝困不住他，那么再来三个呢？
“……大抵，就是如许了。”
“深渊之子……”
“但是，如许很伤害。”
――那份极致的沉痛，她不肯再让他背负。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洛笙沉默了一下，实话实说，“然后……像一具行尸走肉那样，找个处所自我了断。”
她仓猝垂下视线，想遮去眼眸中的那一丝水雾，“……说的也是。我不想和你为敌。”
但是，三界一方，却更是视他为仇寇死敌。
“好。”
没有影象，也就没有所谓的态度。但夜皇倒是个天生背叛的性子，被三界如此仇视，已经堆集的相称的讨厌感。
夜皇伸脱手，缓缓地、沉沦地抚摩着少女和婉的青丝，“那么洛笙……如果我挑选了深渊一方，你会如何做？”
――即便站在亿万修士的顶点，仍然有力量，能威胁到他的性命。
洛笙抬开端，瞻仰天涯那一轮清冷的月光，“这件事说来话长……祁夜，你想听吗？”
洛笙微微蹙眉，“如果三大魔帝一向找不到你……定会操纵你深渊之子的身份，联盟更多的强者。”
“关于你的出身。”
好久，他俄然勾起了一抹浅笑，“那可不可。”
最糟糕的景况，她并不是从未假想过。
“我会竭尽尽力，杀了你。”
夜皇慵懒地枕在她腿上，一幅满不在乎的神情。他展开眼睛，紫瞳中映照着一整幕星空，如此的清澈与瑰丽。
需知。像浑沌之火那样的奇物，世上并非独一无二。
本质上，深渊一族是在操纵他；
但是，她并没有提及本身。也没有提及一千五百年前，那锥心刻骨的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