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天辰殊放下茶盏:“帝辰改组六界,界主之下设有四皇、十王帮手,仙界英才凋敝,现在只定了三皇。”
风君自嘲地笑了笑,道:“师妹,破军身陷域外没法亲至,托了我把这个带给你。”
天辰殊缓缓道:“数千年喋血域外,六界与天耶罗族已成对峙之势,何尝不能取胜。魔界权势如日中天,仙界却受没顶之灾,论气力不过六界之末。”
“但,你亦没法否定,以魔界对仙界的仇恨,一旦战役结束,确有很大的能够出兵进犯。”
荒凉的大地上,白衣女子俄然起家。青丝在长风中起落,她薄弱的身影那么柔弱孤傲,却凛然端庄如神祗。
“难为你了,还叫我一声师兄。”
“现在六界风雨飘摇,纵有些许上风也不过临时,以全局观之,域外邪族气力仍在我之上。帝辰七王浴血疆场,以性命保护六界,而我等可曾有寸功于六合?”
“以二者血仇论之……如有朝一日夜尽天明,恐仙界大劫将至!”
“哦?恕师妹鲁钝,诸位道友深意安在?”
――波若摩罗的花瓣悄悄躺在盒中,片片完整如新,其色淡如新月。
蓦语笙低头,冷静看着那玉匣。气味纯洁而平和,通体由至纯至净的天心玉髓而制,可谓最为干净不染的容器。
她目送下落花卷舒而去,在风中迟缓消逝,于极远的处所向四周散开。
“这最后一名……还望师妹勿要推让。”
那一瞬,如丝如缕的暗香缭绕缠绵,仿佛渗入灵魂。
“……以是,师姐想操纵我,作为管束破军的一枚棋子?”蓦语笙瞳孔突然一缩,唇边扬起一抹讽刺的笑:“诸位公然‘深谋远虑’,玉虚佩服。”
她下认识地施法止住大风,奔腾而去的长河倏然静在天涯,点点浮金碎华,好像梦幻。
――仿佛星斗的碎片,在这六合间洒落消泯。
她伸脱手,缓缓抹去了玉匣上的禁制。
“哗――”
……
“师姐,存亡存亡之际,你们竟暗中策划本身的战友?”
她不成置信地点头,冷然道:“此等行动……彼苍难容!”
“呼――”
恍忽了一瞬,蓦语笙冷静松开了手。
仙府漂渺,香茗氤氲。一身仙后冕服的天辰殊端茶细品,与羽衣束素的女子相对而坐。
“他让我转告你……勿暗伤,多宽怀,旧事已,来者待。”
三千年后。仙界,大日神宫。
如此昌大,如此斑斓。
……
天辰殊微抿仙茗,眼眸深处神光聚散,“以本日仙界之孱羸……就算是帝辰,也一定情愿回护。”
刮风了。就在蓦语笙失神的刹时,北风忽地卷起花瓣吼怒涌过,浩浩大荡,一时候竟汇成一道月色的长河。
蓦语笙微讶:“我修为不过初入金仙,如何服众?况玉虚乃仙界废圣,有大过于天下,怎能担此重担?”
新任仙后看着她,目光缥缈:“师妹不明白么?四皇中另三位由谁担负并不首要,真正首要的……唯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