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阳垂下视线,扶着小几欲站起来,因为身子粗笨,吃力了些,乌余见状便伸手扶住她,她欲躲,乌余没有罢休,无法之下也只得随他去。
这么沉默的走了一起,直到马车停下,乌余俄然开口说道:“明天是踏青节。”
乌余斜倚在马车中,看着端方正坐的德阳,不由笑道:“你手无缚鸡之力,这一起上防本太子倒是防得紧,本太子想做甚么,你莫非还防得住么?”
“你……”德阳迷惑的看着他,想了想又作罢。
“……”德阳听得无语。
乌余正想说甚么,就听中间有人道:“太子殿下,甚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太子殿下为何如此?”德阳对此非常奇特,话都说得那般通透,为何还要奉迎她?
“……”德阳也没甚么可说的了。
乌余一向扶着德阳下了马车,这才发明,此时他们所处的是一片青碧的草原,碧草青悠,随风浮波,很多青年男女聚于其上,或吟诗作赋,或吹弹浅唱,一派欣欣茂发之象。
德阳感喟道:“虽说如此,但……南楚女子职位低下,这里看去,却觉享有一番职位,也并非外界所想那般。”
德阳很不测,南楚向来莽名在外,没想到他们也有如此诗情画意的一面。
德阳听他打趣,也知本身过分严峻,只是或许因着有身,性子老是静不下来,只得无法一笑:“殿下见笑了,只是好久未曾出门,不知明天殿下带我出来做甚么,心中实在不安。”
问他这些做甚么,当今他应当不至于害她。
窗子一向垂着,有垂幕挡着,看不到外边,但德阳这一瞥,却落在了乌余的眼中。
乌余含笑:“踏青节止是不答应掠取女子的,也唯有本日,女子才敢放心出游。”
乌余笑了笑,没有为她解惑。
乌余笑道:“阿商曲解了,让她跟着,只因她现在太脏,本太子怕脏了马车,倒不满是为阿商你考虑。”
德阳愣了下,这话从何提及?
并且说甚么身子脏,仿佛只要那种女子才会被人提及“脏”吧?
此时她无言以对,便下认识的看了眼窗外。
德阳见他不肯说话,便也不再问,云舞的事她懒得体贴。
乌余呵呵含笑:“你倒是坦白。也没甚么,就是本太子太无聊了,想找小我陪本太子到处转转。”
“你奇特她现在的报酬么?”乌余含笑,“的确是为了给你出气,本来起码她还能坐在马车里。”
德阳微怔,踏青节?
乌余见她感慨,揽着她笑道:“南楚也并非外界想的那般,风雅弹唱还是有的。”
乌余琉璃般的瞳子微微暗淡,眼底掠过一抹浅淡的光芒,他弯唇含笑,垂着视线站起来,看着她暖和的道:“下去吧。”
此次出门的也不止她一个,马车外还跟着一个女子,恰是云舞。
德阳之前只传闻云舞受宠,却未曾想竟沦落到如浅显丫头般跟在马车内行走,就是本来跟着她的时候,也未曾有过这般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