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蝇身子一动,已然追上,只见那金猴从乱石堆中爬起,伤势极重,但稍稍一动,便已病愈大半,他这天罡万千变的复原工夫,涓滴不逊于神农天香经。
飞蝇说道:“你与血元皆是玩弄民气、漫无目标之徒,你更天生非人,为我剑意所克。金猴,你武功并不在我之下,但本日一战,你在灾害逃!”
飞蝇指了指身上外相,不动声色。
莫忧颤抖好久,方才强撑站起,她目睹心中最爱好、最靠近之人,顷刻变作此生最害怕的魔头之一,怎能不丧魂落魄,心碎肠断?
金猴盘膝坐倒,举头挺胸,半晌以后,已消逝在那苍蝇腹中。但金猴体内真气借自飞蝇体内,他一旦死去,那苍蝇也全无凭依,不久便化作烟尘。
飞蝇说道:“她不知我来杀你,故而将外相赠我。”
金猴一起往北,来到广宽高山之上,飞蝇赶了上来,见金猴留步,便也谨慎以待。
金猴翻了个跟头,模样反而非常欢畅,说道:“以剑破邪?你以此法赛过血元?”
金猴叹道:“我公然瞒不过你。待你那两掌之力在我体内消去,我又会变做本相。但你若再与我过招,我指导你体内真气,如此形状便可无穷无尽,连你心机都了然于心。到此境地,你等若与本身为敌,除非你能一招以内将我杀了,不然千万赢不了我。”
飞蝇剑意茫茫,反托住那双大手,稍一运转,巨手消逝,他顺势刺出红光,嗤嗤几声,金猴真气被破,惨叫一声,踉跄后退。飞蝇追上,左手一招“象鼻蛇身功”,右手一招“鲲鹏万里”,阴阳妙化,生生不息,啪地一声,正中金猴膻中穴。
金猴料知不错,贰心魔地点,便是吞噬凡人之脑,为其喜怒之情所扰,至今沉迷此中,在飞蝇剑意之前,一应神通,皆无功效,唯有以武力取胜。他大喝一声,一拳打向飞蝇,飞蝇以魔音气壁反对,乒乓几声,空中灰尘飞扬,直冲云霄。电光火石之间,金猴已至苍鹰身后,拳脚轮转,被苍鹰一一化解。两人过招之时,真气乱闯,闹得地陷山崩,云涌风啸,只在半晌,这周遭数里的郊野便脸孔全非。
金猴望动手中黑剑,它已变了模样,成了一只庞大丑恶的大苍蝇,嘴中伸出吸管,贪婪吸食金猴血肉。他历经无数王朝,尝遍人间磨难,自知必死,俄然间大彻大悟,全不缭绕于心,反而目视飞蝇,心生慈悲,朗声道:“本来自食其果的是我,飞蝇,你体内竟存着这等妖物么?这便是那古妖蛆蝇么?本来如此,本来如此!以是你要杀尽山海门人,以是你能频频到手。可悲,不幸。可悲,不幸。”
飞蝇双掌拍出,剑气如天海巨浪,囊括而至。金猴抖了抖身子,无数猴毛飞上半空,霹雷声中,化作雷电,将那剑气消了。
飞蝇深思半晌,说道:“你觉得骗得了我么?你哪有这等学工夫的本领?你接受我掌力,借用我内力,以之窜改成我,可非瞬息间学会。”
飞蝇痛苦的大呼,全无取胜的称心,反而深为害怕,他身子狠恶痉挛,缓缓变回苍鹰模样,堕入昏倒当中。(未完待续。)
飞蝇点头道:“我知你所寻之事,那便是你心头之魔。你那天罡万千的伎俩再对我无用,不管你假装何人,我都会将你揪出来,若再想纵控凡人,享用作歹之乐,那便是痴心妄图。”
尚在思考,假飞蝇挥动双臂,也以红光剑芒反击畴昔,飞蝇顿时慌乱,使出凤凰心法,身如电闪,一一避开,但那假飞蝇转眼已至苍鹰身后,左掌“象鼻蛇身”,右掌“鲲鹏万里”,蓦地击中飞蝇后背。飞蝇猝不及防,口中鲜血狂喷,被假飞蝇打飞出去,也撞入山岳,此山就此崩塌。
金猴道:“你是如何找出我来的?莫非是杀生尸海剑的妙用么?”
再斗数万招,两人各自大伤,金猴知此时已立于不败之地,稍不足裕,便感悟本身材内的飞蝇真气,忽觉有一丝非常,竟查知此中竟有极大的隐蔽,他“咦”了一声,暗想:“这飞蝇仍藏有凌厉的杀手锏工夫?他为何迟迟不消?是了,他想要出其不料,来一招败中求胜,哈哈,公然甚是奸猾。”
飞蝇不答,金猴化作一道金光,腾云驾雾而去。而飞蝇也变作红电,如大鹏展翅般升空。
飞蝇说道:“金猴,你行动奸恶,丧芥蒂狂,竟连本身母亲都不认了?很好,我现在杀你,也不算对不起她。”
金猴叹道:“飞蝇,你公然了得,内力胆识,皆比以往大有长进,但是因与其他门人存亡相搏的原因么?即便我未曾吞那赵盛脑袋,只怕也胜不了你了。”
飞蝇更未几言,手掌劈下,踏足拳出,使动剑气、剑芒、气壁、气缠,再与金猴苦斗,他知金猴所言不假,急于立时取胜,但又怎能在瞬息间击毙这古今罕见的劲敌?那金猴变作他本身与他相斗,天赋、悟性、表情、内力皆与他普通无二,连那破邪的剑意也全无功效。飞蝇尽力以赴,但再斗好久,始终只能不堪不败,若再久斗下去,只怕还会落于下风。
两人武学心法皆奥妙入微,蛆蝇尸海剑感到如神,天罡万千变变幻无方,本当不相伯仲,但金猴仍受赵盛脑中感情所乱,稍受拖累,脱手之际,企图明显,被飞蝇瞧出马脚,立时便已谬之千里。飞蝇长啸,再使出“凤凰”绝技,瞬息间应变又快了数倍,金猴大显狼狈,手脚混乱,俄然之间,他奋力上前,双手变得庞大如山,一招“泰山压顶”,将飞蝇身畔数十丈罩住。
金猴指着飞蝇,仰天大笑道:“飞蝇,你在尘寰待得太久,牵涉太多,顾及亲情,才是真正的笨拙。你若要与我难堪,我便将你世上亲朋老友,一个个儿找出来宰了。你即使能敌得过我,却千万救不了这些蚂蚁小虫。”
飞蝇冷冷说道:“你何必多言?方才一掌,我已破了你那护体真气。现在强弱已分,你再难逃出我的手心。”
它身子一转,半蹲在地,身上毛发平复,化作衣衫,眨眼之间,飞蝇神采惨白,心下惶恐,只见面前此人脸孔凶煞,红光环绕,不恰是他本身么?
两人既已说完了话,晓得此战难避,那唯有以死相拼。金猴虽有无不偶策,万般手腕,但对飞蝇却全数无用。而他也知飞蝇杀死其他山海门人的法门,有了防备,成竹在胸,毫不会重蹈旁人复辙。
金猴感到掌中黑剑极其暴躁,似能吞灭真气,能力极强,笑道:“若突如其来被你来这么一剑,那可真接受不起。这便是你除灭同门的工夫么?那可恰好,本日便叫你自食其果,永久不得超生!”
金猴手臂一抬,飞蝇只觉周身剑意覆盖,恰是他先前用以取胜的工夫,金猴对劲大笑道:“死光临头,你还不信?”
金猴俄然捧腹长笑,说道:“飞蝇,你瞧瞧我是谁?”
飞蝇身子颤栗,抹去嘴角鲜血,见那假飞蝇缓缓从天而降,笑道:“天罡万千变,岂能为常法所拘束?我与你过招越久,便与你越变越像,连你的心机本性,亦被我学了过来。”
金猴听他勒迫,俄然沉默,过了半晌,说道:“走吧,此地过分狭小,容不下你我二人相斗。我将你送回冰雪神潭,让你醒醒脑筋。”
他一旦使出这等法门,不管赶上何人,至不济也可相持不下,只是需得硬撑敌手尽力一击,任由仇敌内力入体,此时便非常凶恶,但金猴身躯硬如铁石,本身功力又薄弱之至,因此似险实安。
飞蝇先前受伤太重,现在又中了此招,支撑不住,卧在地上,衰弱至极。金猴欢畅起来,飞身上前,正要成果此人,但俄然间,那手掌黑剑“虎”地蹿起,卷上金猴身躯,金猴蓦地大惊,仓猝运真气抵挡,但只觉那真气发自体内,不竭撕咬吞灭,金猴以本身内力弹压,却如投薪入火,愈不成抑,他曾与蒹葭有过比武,但这内力却比贪狼内力更加奸滑,一旦缠入丹田,几无可停止。
她想起了太乙、觉远、玄夜、金猴,再想起那飞蝇,这一个个手腕残暴、无所不能的妖怪,只恨不得找一处隐蔽之地,深深躲藏,待得世道安然,方才露面。
飞蝇愣愣回望,心中非常绝望,但却全然没法思考。他模糊闻声金猴的话,但却似牛听操琴,不知其意。
这两掌已使动飞蝇尽力,金猴如落星般倒蹿出去,几声通天彻地的巨响,一座小山由此垮塌。
飞蝇问道:“你学了我的工夫?”
飞蝇怒道:“事到现在,你还玩这等把戏么?”手臂振动,数百道红光直刺畴昔。假飞蝇咧嘴一笑,双臂一合,嗡地一声,无数气墙横拦,恰是魔音气壁工夫,将红光消去。飞蝇神情惊奇非常,脑中只想:“他如何会我的独门绝学?能力竟不在我之下?”
金猴恍然大悟,说道:“你找到那母猴了?你可曾将它杀了?”语气波澜不起,竟全不担忧此事。
他成心反打飞蝇个措手不及,使出魔音气壁,与飞蝇魔音气壁一撞,嗡嗡巨响,两人各自一晃。金猴潜运内力,搬运出那奇妙真气,蓦地间手掌中黑光暴盛,竟凝成一柄极庞大诡异的黑剑来。金猴暗喜,横剑斩出,刺中飞蝇胸口,飞蝇痛呼,缓慢撤退,落在数丈以外,伤势极重,已然站立不稳。
金猴笑道:“早知如此,我便将它杀了,一时心慈手软,乃至于有本日之灾。”
飞蝇掌法一变,红光如雨,劈脸盖脸的压下。金猴手指一弹,空中金毛回旋,金光万丈,回旋如轮,挡住红光,再吼怒一声,金光变作棍棒形状,陨石般砸向飞蝇。飞蝇暴喝一声,剑意分散出去,顿时将金光消弭,因而变回猴毛,纷繁回到金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