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悟遁笑道:“若不是我刚巧到来,你方才已跳下去了?”

周瀚海以往风骚俶傥,所遇女子于他不过是过眼云烟,当时虽爱好万分,但过后便不放在心上,以后得空悟遁教诲,修心养性,学礼育德,方知两情相悦、情投意合的弥足贵重,生性竟变得严明忠诚起来。现在与德皇后结下私交,只觉面前女子说不出的敬爱,道不尽的娇媚,顷刻间竟生出前所未有的密意,当真矢志不渝,海枯石烂,即便为她舍去性命,也是在所不吝。

周瀚海见是本身救下的人是德皇后,胸中先是一宽,接着更是心惊肉跳,暗想:“这婆娘可别再栽赃于我,那可跳河也洗不清了。”忙将她放在地上,脚下一动,顷刻已在三尺以外,往四周一瞧,幸亏此地极其偏僻,更无火食。

周瀚海浅笑道:“德儿。”抱得又紧了些。

德皇后道:“你若仍未纵情,我们还可....再来...”

德皇后吻了吻他,又道:“你头一次救我出险,我却恩将仇报,你定恨我入骨。现在我要更加对你好,更加赔偿于你。”

德皇后道:“空智囊,你怎地不去筹办皇上婚事?”

空悟遁道:“皇后娘娘,你不适称身居此位。”

周瀚海心想:“这可真是巧了,空大人让我来此等待,却不申明来意,谁知却可巧救下她来。”苦笑道:“皇后娘娘不必多礼,此乃部属分内之事。娘娘并无大碍,真乃天佑之躯,部属另有要事,这就告别了。”

当时明月如冰、夜风正寒,四下无人到来,愈发凄清悲冷,德皇后朝城下张望,见黑漆漆的一片,心神恍忽,她本与丈夫豪情深笃,对他钟情不移,此次出游,不但连受呵叱,现在更遭萧瑟,她自幼娇生惯养,端庄纯粹,平生从未遭这般波折,一时打动,便欲跳下,让赵盛尝尝悲伤的苦头,忽听身边一声轻叹,她身子一震,见空悟遁站在近处,仰天望月,神情萧索。

仇馨身有奇功,对其他男人皆极其架空,本欲与赵盛亲热,见空悟遁在此,心生愤怒,冷冷说道:“现在这么晚了,老伯伯快快走开!莫要阻我们歇息。”

德皇后嘻嘻一笑,说道:”若我要你滋扰我呢?”

她晕头转向,好不轻易回过神来,昂首望那相救者面庞,却见他浓眉大眼,豪气勃勃,恰是赵盛爱将周瀚海。

周瀚海心中打动,说道:“皇后如此待我,我此生该如何酬谢?”

空悟遁道:“你可知当年汉朝之初,吕皇后斩去戚夫人手脚,挖舌挖眼,投于粪池,令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为‘人彘’。这女人如果建议疯来,比之男人的手腕,更是惨烈万倍。”

德皇后咬牙道:“不消你多管。”

周瀚海道:“微臣毫不敢滋扰皇后,更不会向旁人提及此事...“

她突生执念,竟在心中开枝散叶,难以停止,周瀚海见她发楞,心头发毛,正欲拜别,她俄然纵体入怀,红唇吻了上来。

空悟遁跪倒在地,说道:“皇上,贤人有云:‘君子明媒正娶,不欺暗室,守礼守节,不可轻易。’现在你二人尚未结婚,若急于同房,传将出去,于皇上清名有损,还请皇上三思而后行。”

周瀚海更是心花怒放,揽她入怀,但想起她的身份,却又不免忐忑惶恐。

赵盛也急于与仇馨行·房,说道:“智囊,我与馨儿....早已有情,此事群臣皆知,何必讳饰?此乃朕的私事,你莫要多管,这就退下吧。”

空悟遁正色道:“微臣此后三日,不顾其他,用心筹办婚事,便是为了让皇上早日得享伉俪之乐,皇上,不过忍过三日罢了,何难之有?皇上负担重担,不成率性行事,而众军士驻扎于此,阔别火食,本已寂·寞难耐。若皇上严守礼防,忍耐大·欲,就此退去,众将皆赞皇上贤德。如若不然,则未免谎言四起,民气惶惑。”(未完待续。)

周瀚海大吃一惊,想要逃脱,但又怕她大哭大闹,再度谗谄,稍有踌躇,已被德皇后缠上,德皇后并不言语,反而脱去衣衫,暴露光亮柔滑的身躯,周瀚海已半年不碰女人,一经挑·逗,心防顿时决堤,那里还管得停止脚?意乱情迷之下,将德皇后抱了起来,躲到草丛当中,两情面浓意蜜,瞬息间融为一体。

她半晌之前仍想寻死,但这会儿真的坠楼,吓得花容失容,泪如雨下,却听一人道:“谨慎!”砰地一声,落入一双铁臂当中。下落之势顿解。

德皇后仍想诘问。空悟遁摆一摆手,大步走了出去。她仓猝追逐,谁知脚下拌蒜,身子一斜。蓦地从楼上摔了下去。

周瀚海沉吟道:“娘娘可在花圃中取一朵茶花,置于腰间....”

德皇后道:“你又不听我的话啦,我让你叫我甚么来着?”

空悟遁道:“你胆量太小,性子纯真,自幼听话,知书达理,长得又清丽秀美,若我们身处治世,天下承平,原也是凤皇之选,而现在我们这小小朝廷,虽气候不成,但已然风暴云集,充满凶恶,我不知皇上先前遭受了甚么,但他已露枭雄之相、凶煞之气,你这皇后再当下去,不久以后,定惹来杀生灭族之祸。”

德皇后点了点头,想要迈步,俄然脚下一软,浑身脱力,又要跌倒,周瀚海赶快上前扶住,德皇后笑道:“今儿可如何了?两三步就摔一跤?”

他在她耳畔说道:“微臣肝脑涂地,也要为皇后勇往直前。”

德皇后怒道:“要我让出盛哥哥,我已宁死不平,更何况要我对那贱人低声下气?那是千万不能。”

两人商讨已定,这才依依惜别,各自心头甜美,仿佛新婚燕尔普通。德皇后移情别恋,也不再以赵盛之事心烦,而周瀚海浑身充满干劲,直至现在,方知真爱之意。

德皇后道:“死又算得了甚么?我...我不怕死。”

德皇后吓得心胆俱裂,颤声道:“你是....你是在威胁我么?”

德皇后笑道:“哎呦,你此人好不端庄,老盯着人家腰看,赵盛瞧出端倪,不挖你眼睛才怪呢。如许吧,我午前会命人在凉台上放五盆茶花,若午后撤去一盆,你便在此等我。”

德皇后道:“你....别叫我皇后,叫我德儿吧。从今今后,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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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悟遁转过双目,面对于她,德皇后见状悄悄心惊,只觉此人眼中怜悯无穷,绝无半分歹意。反而美意至极,哀痛欲绝,空悟遁说道:“傻女人,我是在救你,皇上他垂垂走上歧途,我当尽我所能,力挽狂澜,但前路凶恶,我并无保命掌控,你却尚来得及退出。”

德皇后受越渐离教诲,对空悟遁一贯防备,但这会儿万念俱灰,当真生无可恋,也满不在乎,说道:“我在这儿快没住的处所啦,如不来这儿,又该去哪儿?”

如此过了好久,两人欲·念渐消,周瀚海想起本身对空悟遁所发誓词,懊悔交集,愁闷欲死,却听德皇后伏在他胸膛前,私语道:“周郎,感谢你。”

周瀚海道:“娘娘可要我找婢子来照看?”

空悟遁点头道:“我不过是来提个醒。教你保命之道,此后那馨儿失势,你当逆来顺受,忍气吞声,即便她要你让出后位。你也不成争论。甚而奴颜屈膝,恭敬祈求,也当奉迎凑趣于她,如此方能置身事外。”

德皇后惊魂初定,见是周瀚海,脸上一红,说道:“我...我偶然遇险,幸得周将军再次相救,多谢将军大恩。”

仇馨怒道:“你管这么多做甚么?皇上爱我,我也爱皇上,你挡在当中,好生讨厌!”

德皇后望着周瀚海,忽又悲从中来,心想:“即便我死了,赵盛也不会有涓滴难过,说不定还要暗中光荣,摆脱我这笨头笨脑的女人。他....他叛变于我,我...我也要找别人相好,我曾几乎害死了这周瀚海,他不计前嫌,再度救我,这难道天意么?”

他离了那花圃,走入赵盛寝殿,来到仇馨住处之前,等待半晌,公然见赵盛搂着仇馨,醉醺醺的走来,见到空悟遁,先是一愣,马上笑道:“智囊,遁父,你来馨儿家门口做甚么?”他对空悟遁极其尊敬,常常在世人前头唤他遁父,乃是效仿齐桓公之于管仲。

等两人走远,空悟遁从一旁暗影处走出,目光慈爱,神情欣喜,心想:“事已至此,我当极力替他二人坦白,大事未成,决不能生乱。皇上那儿....那儿...尚需一试,若他能由此觉悟,转头是岸,将来另有挽救余地。”

周瀚海见一时四下无人,但仍不敢久居,与她仓促穿上衣物,德皇后问道:“我此后若要找你,我们怎生联络?”

空悟遁不答,反问道:“皇后娘娘为何又来此处?”

德皇后闻言一愣,心想:“他...他说话全无顾忌,他已不将我视作皇后了?好一个见风使舵的小人,但....但世上的人,哪个不是见利忘义?”顷刻更是悲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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