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施心中痛苦万分,多年来一向哑忍。唯有海飞凌知心相伴,但她也未曾将惨事向她尽数透露,此时赶彼苍鹰,见与失落的夫君非常类似,苦闷之情再难按捺,急于一诉衷肠,因而说道:“我对不住他,我没能守住我与他的孩儿。我那孩儿出世以后,我找人收养了他,见他日子安稳。我想起镜哥哥当时痛骂我的神情,模糊感觉他苦楚非常,仿佛身患恶疾。我对他一往情深,存亡不渝,岂能置他于不顾?便外出找他去了。”

赤蝇大呼一声,喊道:“那是...那是我爹爹的名字,我爹爹恰是扬州守将,你是我娘么?你是娘亲么?”瞬息间声嘶力竭,以往含混退怯之意一扫而空。

海飞凌此生头一次听旁人这般奖饰,心头大喜,说道:“且听我说完:本来这流声塔中,近些日子来了一名铁穆耳天孙,这铁穆耳天孙身边有一名九婴驸马,而这驸马麾下,又有一名江龙帮的前帮主,名叫李麟洪....”

苍鹰心下敬佩,笑道:“飞凌女人智勇双全,竟有这等手腕,苍某当真对你刮目相看了。”

赤蝇也道:“是啊,我爹爹叫做赤炎,也是扬州守将,此事岂能有假?她就是我娘亲。”

香儿心中惶急,说道:“鞑子怎能捉到这些人质?”

苍鹰抱拳道:“女人以此积德,那是天大的功德,将来谁敢说女人不是,苍某定找他算账。”香儿也道:“不错,我也是这句话。”赤蝇嘀咕道:“鄙人武功虽强,但此节却不及女人远矣,唉,人各有长,鄙人甘拜下风。”

香儿哈哈笑道:“师父,你还真别说,我初见小师弟时,还当他是你私生孩儿,以是你才待他这般密切呢。”

若施点头道:“我单身一人,出门在外,只怕没法照顾他。只能临时与孩儿别离。谁知我返回故居,我丈夫已不在彼处,唉,老天爷对我残暴的紧。我在外找了一圈,一无所获,但仍不断念。我回家看望孩儿数次。逗留不久,又再度出发,如此过了两年。等我再次出走,返来之时,鞑子渡江,将扬州城攻陷,我那孩儿今后也没了下落。”

苍鹰问道:“师姐那位夫君与苍某长得类似么?”

若施抱着赤蝇,一刻也不罢休,赤蝇害臊起来,偏生摆脱不开,说道:“娘,我堂堂男人汉大丈夫,武功不凡,身份高贵,已非吃奶的小孩儿,你这般搂抱,岂不让这几个小丫头笑歪了嘴?”香儿与海飞凌相视而笑,立时神采寂静厉穆,装的非常慎重。

若施道:“飞凌上前与他们喝酒,将他们灌醉以后,言语摸索,问出些端倪来....”

苍鹰来的晚了,不明详情,出言相问,海飞凌便道:“苍大侠,我与师父....前次在临安城被你们逐走,愤恚不过,便想找这两兄弟的倒霉....”

苍鹰与赤蝇顿时大惊,苍鹰朝赤蝇望去,赤蝇手足颤栗,满脸胆怯之情,直勾勾的瞪着若施,目光又是畏缩,又是等候。苍鹰问道:“师姐,收留你孩儿那户人家姓甚么?叫甚么?”

苍鹰来回踱步,说道:“莫非他们全数是人质,用来威胁我们江龙帮的?”

海飞凌笑眯眯的说道:“我在江湖上名声虽不好,但这些男民气中在想些甚么,我可晓得的一清二楚。”

苍鹰向她作揖说道:“天幸女人探听出来,不然我们蒙在鼓里,那可当真是天大的祸事。”(未完待续。)

若施嗔道:“你是我养的,怕甚么羞?她们谁敢笑你,我非好好经验她们不成。”嘴上虽这般说,但也终究放脱了赤蝇,问起赤蝇这些年经历,赤蝇说道:“此事一言难尽,眼下闲事要紧。娘,这些藏剑冢之人提及爹爹,仿佛他们已知爹爹去处....”若施惊呼一声,喜道:“不错,不错,他们说你爹爹就在附近。莫非天不幸见,明天便是我们阖家团聚之时?”想起这等场景,当真如好梦成真,心花怒放。

香儿想起她先前与藏剑冢三人言谈,问道:“前辈那位夫君,但是叫做镜蟾么?”

香儿与海飞凌看得热泪盈眶,苍鹰见若施与赤蝇如此欢畅,莫名间忧心忡忡,如闻凶信,自个儿也不知为何如此。他说道:“师姐,你当再细心一些,谨慎一些,先前你认错相公,现在若再认错儿子,那可真不仇家了。”

若施道:“那男人姓赤,名叫赤炎,乃是扬州城守城将领....”

苍鹰叹道:“师姐为情所困,刻苦至今,也是不幸之人。这位镜蟾师兄如此待你,你为何仍对他念念不忘?”

海飞凌道:“是啦,便是这位李帮主将江龙帮中各大人物的来源、门派、亲朋之事,一五一十的奉告了那九婴驸马,而九婴驸马又奉告了铁穆耳天孙,他们便调派各路妙手,去各地将这些亲朋捉了过来,当作人质,只要能诱使1、两人投降,那江南义兵可就要大大遭殃啦。”

若施点头道:“那是我往昔的一段冤孽,但...但我却未曾悔怨赶上了他。我原乃藏剑冢的门人,他....他倒是神剑宗的大剑使,我二人本当势不两立,相互残杀。机遇偶合之下,我与他了解,今后两人倾慕相爱。我为奉迎他,从剑冢中偷出藏剑冢一柄宝剑,赠送于他,再与他逃离本门,隐居深山当中。但等我怀胎之时,他俄然似发了疯般待我。我愤恚不过,离他而去,产下孩儿,再去找他。他已不见踪迹了。”

海飞凌点头道:“起码武功不强,不然也不会被这般捉来啦。”

香儿此时对海飞凌已无歹意,相互之间反而非常和睦,想起此事,替她忿忿不平,怒道:“不错,你怀了那李正的孩儿,可不能这般放过这混账!”

香儿也心中大震,急道:“前辈但是认错人了?我师父与前辈素不了解,怎能是你....是你夫君?”

若施道:“若不细心辩白,也瞧不出类似之处,但离近了细看,五官脸型,无不极像,但你却比他年青很多,我与他了解那年,他便已近三十,哈哈,是我胡思乱想,当真丢人现眼。”她固然发笑,但眼角仍有泪花。

若施哭的梨花带雨,但却笑得欢乐,如同雨后彩虹,娇丽美艳,她笑道:“岂能认错了?他长得与他爹一模一样。他接连救我性命,我便心生非常,感觉与他有缘,想不到竟是我的宝贝儿子。”

若施身躯发颤,双目凝睇苍鹰,久久不语,但眼中密意款款,当真魂牵梦绕,难以消逝。苍鹰缓过气来,说道:“师姐但是认错人了?苍某自来单身一人,未曾婚娶,也未曾见过师姐。”

苍鹰微微一笑,说道:“徒儿,你娘说我与你爹长得像,你又与你爹类似,那咱师徒俩莫非也像亲戚?我怎地没瞧出来呢?”

苍鹰与香儿一同怒道:“甚么?李帮主?”

海飞凌嗫嚅道:“我实在并未与他同床,只不过见这俩小子无耻无德,猜想他们爹爹也不是好东西,便想让他们丢丢脸,赔些银两....”

若施先觉一惊,复又狂喜,哆颤抖嗦,仓促忙忙,奔至赤蝇身前,握住他双手,打量他面貌,当真越看越像,顷刻间泪眼昏黄,高呼一声,将赤蝇紧拥入怀。赤蝇虽是少年人,但力量远不及若施,被若施高高举起,也是呜呜丫丫的哭喊一通,欢乐的都快疯了。

海飞凌与若施一齐赞道:“苍大侠料事如神,猜的半点不错。”

若施神采垂垂猜疑起来,瞬息间宁定如常,擦干泪水,苦笑道:“本来是认错人了,我思念夫君,一时失态,请苍大侠多多包涵。”香儿与赤蝇闻言,松了口气,而海飞凌却大为绝望。

海飞凌做了个鬼脸,不肯多谈,又道:“我师父曾用紫檀剑划破过那李高肩膀,紫檀剑可借此追踪此人,不能相隔太远,但也能八九不离十。我们早早便来到这镇上,却见四周八方陆连续续有武人赶来,要么押送年青公子,要么押送老头老太,聚在镇上的流声塔中。那高塔乃是此地最负盛名之地,奉鞑子天子之命修造,塔中妙手如云,我师父不敢靠近,只是在酒坊中偷听那些军人扳谈,嘿嘿,你们猜我们闻声了甚么?”

苍鹰早推测此节,心中大乐,暗想:“你师父乱认老公儿子,你这丫头有样学样,公然是名师出高徒。”

海飞凌见师父情真意切,高兴之情,溢于言表,自也替她欢乐,笑道:“师父,他当真是....是我伯父么?”

苍鹰怒道:“胡说八道,他长这般大,我莫非十四岁便糟蹋女人去了?”海飞凌格格笑道:“那也说不准。”

苍鹰神情凝重,说道:“这些白叟少年,全数是身无武功之人么?”

香儿笑道:“那你可找错了人,听雨伯伯但是当世绝无独一的美意人,你走了以后,他吓得不轻,连撞墙的心都有了。”

赤蝇听得此言,微觉活力,说道:“前辈,你那孩儿呢?你为了找你相公,那孩儿便丢弃不管了么?”他的母亲在他年幼时便分开了他,他也不记得母亲样貌。现在念及孩童时的遭受,不由得心生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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