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盛借着酒意,伸手扶她纤臂,在她手腕上悄悄一捏。李若兰顿时大怒,可却发作不得,闪身退开,神采间尽是怒意。
赵盛劝了几句,李若兰只是不允,赵昌大为绝望,又道:“这征北大将军一职,本该由归教主担负,而李姐姐武功之高,也是当世罕见,不如由你接任如何?”
苍鹰心知李麟洪多行恶举,临死前实则害人不浅。但毕竟已然丧命,那便一了百了,念及两人往昔友情,本身也不便再损其名。
世人竭诚谢恩,赵盛早有筹办,便命人摆宴接待李听雨等人,并带着两位夫人,调集文武百官一同相聚。他这数年来大事有成,招揽很多名流投奔,此时麾下人才济济,文武兼备,有几分宋朝鼎盛风景,不复当年寒酸模样。只是赵盛师法成吉思汗所为,礼贤下士,不重俗规,举止甚是随便豪宕,是以群臣虽众,但却并不陈腐墨迹,也不让女子躲避。
赵盛又向李听雨部属一一敬酒,这将近百人,他都叫得进项目,可见颇下过一番心血,大家皆有丰富犒赏。苍鹰被封了个征东大将军之位,雪冰寒则得了征东兵马总参谋之职,两人只觉费事,却也不便绝望。
苍鹰见来人约莫二十岁年纪,面貌俊朗,神采义愤,却不认得此人,但此人身形慎重,奔行却快,武功甚是了得。
来到城中,繁花成簇,人潮拥堵,公然甚是繁华。苍鹰与香儿曾来过此处,见此地表面一如往昔,但却已改朝换代,稍有感慨,表情难言。走入皇宫,也是精彩宏伟至极,远胜于昔日铁穆耳入主之时。苍鹰心道:“我们这小天子也是费钱如流水,这宫殿补葺成现在模样,不知破钞多少人脚财帛。”
赵盛俄然转过甚来,朝空悟遁瞋目而视,空悟遁缓缓起家,也毫不相让的凝目相对,一时候,场面僵住,世人只觉如入寒冬,一会儿又坠入熔炉,纷繁坐立不安。
终究来到殿上,赵盛浅笑着上前相迎,他身穿黄袍,留有短须,身子更加结实,气度沉稳严肃,令人一见便心生敬意。
茂竟圆怒道:“黑匹夫,你也与这空悟遁是翅膀么?”
赵盛吐吐舌头,甚是轻浮,在她耳畔低声笑道:“好凶的姐姐,但是要吃了朕么?好,好,好,朕获咎了你,彻夜你随朕回宫,朕任凭你措置如何?”
李若兰微觉古怪,只能答道:“多谢皇上体贴。”
赵盛笑了一声,回身而返,路过莫忧坐位旁,临时起意,又去捏莫忧玉手,莫忧武功多么了得,怎能让他碰上,顷刻抽手避开,赵盛摸了个空,不觉得意,拿起莫忧杯子,一饮而尽,咂咂舔嘴,笑吟吟的说道:“你们何必如此拘束?大伙儿可贵会面,正要图个高兴。”
越渐离起家道:“皇上龙体要紧,不成再多喝了,还请速速回宫安息。”
世人当即解缆,晓行夜宿,迂回而前,过了数月,终究来到昆明。抵至城外,遥遥见到稀有十人迎了过来,苍鹰认出空悟遁等人也在此中。两边见面,各高傲喜,空悟遁与李听雨素未会面,相互客气好久,遂引世人入城。
空悟遁大笑起来,可脸上却殊无忧色。李听雨微觉奇特,苍鹰与雪冰寒则想:“莫非小天子与智囊之间有甚么不快么?”
空悟遁道:“李大人一起凯歌,我们却也没闲着,前几日周将军连战连捷,夺了数座城池。皇上洪福齐天,哪有不顺之理?”语气平平,不露喜怒。
赵盛问道:“听雨叔叔,我听闻麟洪伯伯落入鞑子之手,宁死不平,终究丧生,但是真的?”
赵盛仰天大笑道:“朕奖惩清楚,毫不虐待功臣。听雨叔叔当了这镇东王以后,领军作战,更是名正言顺,此乃美事,叔叔莫要回绝。”
李听雨正要率众跪下,小秋羊笑了一声,纵体入怀,叫道:“皇上哥哥,大伙儿远道而来,累得狠了,将来还要兵戈,这些繁文缛节便免了吧。”
空悟遁朗声道:“君当有为君举止,不成逾矩过分,臣当有为臣本分,不得欺瞒君主。皇上喝酒纵欢,已然失态,若不收敛,微臣固然无用,却不敢不谏言劝止。茂竟圆,你若当真为皇上好,为何反要禁止于我?”
赵盛道:“越渐离爷爷,你少管些闲事吧,我今个儿欢畅,正要彻夜达旦的欢愉。莫忧姐姐、李若兰姐姐,传闻你二人剑法高强,又如此仙颜,不如替我们舞剑扫兴如何?”说话时已大了舌头,身子摇摆,神情极其雀跃。
赵盛赞道:“好爽气!听雨叔叔,麟洪伯伯已死,你暂摄江龙帮帮主之位,劳苦功高,朕委实恭敬,彻夜你来朕身边互助,便可卸下这担子。朕封你为镇东王,统领东征事件,这江龙帮事件,便由莫忧姐姐掌管如何?”
赵盛叹道:“人死不能复活,李伯伯虽死,却见听雨叔叔将江龙帮统领的如此畅旺,地府之下,亦能瞑目。”他一转眼,见到莫忧,凝睇她玫瑰般的仙颜,微微一笑,问道:“莫忧姐姐,你自来女扮男装,可瞒的朕好苦。来来来,朕敬你一杯酒,既罚你欺君之罪,又记念你那寄父。”
莫忧点头道:“多谢皇上,莫忧甚是忸捏。”举杯一饮而尽。
赵盛又道:“你照顾孩儿,跟着雄师四周驰驱,只怕多有不便。不如将那孩儿送入宫中,由一众宫女照顾,可比在外刻苦强遭罪的多了。你常常前来看望于他,我们竭诚欢迎。”
苍鹰望向火线,见馨儿身子发颤,明显甚是不悦,而德皇后则处变不惊,一脸淡然。
苍鹰暗道:“小盛....莫非与这小秋羊有甚么干系?这....这可有些奇特了。”
李听雨、苍鹰、雪冰寒等人尽皆忿忿不平,李若兰正要喝骂,却听馨儿说道:“皇上,你....你.....但是喝多了?快些返来,让馨儿陪你喝酒。”
李听雨喜道:“皇上可不止福运过人,他运筹帷幄,慧眼识珠,才气得大人互助,有周将军这等常胜将军。”
李听雨无法,唯有躬身领旨。雪冰寒心道:“这小天子让我们堂主当官,给了个莫名其妙的镇东王,实则收了他的兵权,如此玩弄手腕,好生令人愤恚。”
就在这时,人群中跑出一人,指着空悟遁骂道:“好大的胆量,竟敢对皇上如此无礼,这般瞪视龙颜,成何体统?还不快叩首认错?”
这苗人叫做黑达拉,乃是滇地苗族魁首,族中崇拜秋羊,被空悟遁感化劝服,带领数万苗人投入赵盛军中。夙来对空悟遁极其恭敬,他为人朴重,见茂竟圆对空悟遁脱手,得空细思,便上前替空悟遁抵挡。两人各本身怀绝技,相向而立,目露凶光。(未完待续。)
赵盛哈哈大笑,摸了摸小秋羊脑袋,神情垂怜,点头道:“我也没让他们跪啊,诸位爱卿,都起来,都起来。大伙儿分离多年,正要好好摆一局拂尘洗尘宴。”
李听雨闻言一愣,不明以是,问道:“镇东王?微臣才德陋劣,怎能....怎能当甚么镇东王?”心道:“这镇东王又是甚么职务?”
李若兰暗想:“苍鹰哥哥是征东大将军,我当了这征北大将军,两人正可相配。”深深一拜,点头道:“多谢皇上隆恩。”
李若兰笑道:“皇上,我们武林中人,对此习觉得常,何必劳烦诸位宫女姐妹?何况我身边有人替我照顾孩儿。”
那茂竟圆乃是滇地汉族士人首级,两年前率众投奔赵盛,受赵盛恩宠,夙来与空悟遁不对于,他怒道:“空悟遁,你放肆放肆,不将皇上放在眼里,这些年来,到处与皇上作对,皇上要东,你恰好要西,有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茂竟圆受皇上大恩,便容不得你如此猖獗!”说罢竟挥拳朝空悟遁打去。
他晓得归燕然早已身故,李若兰寡居守寡,觉得她定然孤单难耐,此时又有几分醉意,借敬酒之时,目光不住扫过她小巧身子,当至心如潮涌,故意招惹,柔声道:“李姐姐,我传闻归教主之事,还请节哀。”
空悟遁道:“皇上,大庭广众之下,还请敛容守礼,不成如此傲慢轻视。来人哪,扶皇上归去....”
俄然间,又有一苗族人越众而出,发挥古怪伎俩,抓向茂竟圆腰部,茂竟圆闪身遁藏,那苗族人顺势拦在空悟遁身前,大声道:“空大人,你没事吧。”
李听雨叹道:“李大哥....李大哥确是豪杰,只可惜天妒英才,不明不白便死了。”
他走到李若兰面前,细细打量她面貌,当真惊为天人。两人前几年相遇之时,他为人朴重,对德皇后断念塌地,其他女子再如何仙颜,他也不放在心上,但是这几年权势激增、东风对劲,便有些管不住心机,虽除了馨儿以外,并未再有婚娶,但平素拈花惹草的风・流韵・事,从未间断。不管是闺中少女,还是朝臣之妻,他都有过偷・欢之行。
李听雨问道:“空大人,战事可还顺利,皇上龙体安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