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老者道:“我听过赵盛的名头,这小子率军在云南与鞑子交兵,有夷民蛮子互助,倒也屡战屡胜。只不过此人夙来心狠手辣,毫不包涵,算得上毁誉参半。”
李听雨向众黑衣人施礼道:“诸位豪杰,我们各有主公,为他誓死效命,原在道理当中。诸位与李某为敌,乃是尽忠尽责之事,李某好生佩服。但李某还是有效之身,而那赵烈确有罪孽,故而可不能让诸位到手,却也不能伤了诸位,还请速速拜别,下次若仍落在李某手上,那恕李某不再轻饶。”
李听雨道:“我这叛逆造反之人,原不该如此珍惜名声,只是我放了那些刺客,又将他们主子捉来,老是....老是出尔反尔,并非君子君子行动。”
众刺客惊诧非常,坤老者猛扑上来,喊道:“恶贼,我与你拼了。”
坤老者破口痛骂道:“李听雨好生卑鄙,明说放了我们,实则要你跟踪在后?”
苍鹰点头道:“不错。李堂主恰是为西南那位赵盛天子尽忠,奉他号令行事。我们大伙儿虽各有其主,但本来心愿,并无二致,都想要摈除鞑靼,答复宋氏皇族。”
李听雨忧?至极,思前想后,过了好久,方才感喟道:“苍鹰兄弟,我....我....请你帮我去措置此事。”
另一黑衣人道:“不错,坤大哥,你既然都说的如此明白了,那我便实话实说。我们赵烈主公,平素为人如何,你比我们可清楚很多。我们闹成这般了局,竟无一蛮族盗窟肯采取我们,那都是赵烈罪过而至。赵火主公年纪太小,又全做不了主....”
苍鹰心想:“这坤老头武功极高,那一踩乃是一招‘洗心革面’,是云南五兽门豺狼铁腿的招式,若当真拼斗拳脚,一定会输给我们的陶蛇老哥。”他稍稍深思,暗想:“那赵烈死不足辜,赵火却一定非死不成。”故意令他们知难而退,闪身而出,说道:“坤老先生,还请听我一言。”
他出了庐州城,顺着败军真气追去,未几时便遥遥瞧见那一众刺客,苍鹰谨慎跟在背面,偷闻世人扳谈,只听那坤老者怒道:“你们怯懦怕事,怎对得起我们主公?莫非你们竟有投降叛变之心么?”
众刺客吓了一跳,借着月光,看清苍鹰恰是李听雨麾下一人,连声惊呼道:“你是李听雨部下,为何追了过来?”
苍鹰挡开他拳脚,以掌为剑,连连出招,未几时已制住坤老者行动。世人见状,不由得战战兢兢,欲战又怯,缩手缩脚,苍鹰在人群中来回穿越,顺手出招,又将世人一个个点倒在地,有民气中惊骇,大声告饶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们不敢与你为敌。”唯有坤老者兀自破口痛骂。
苍鹰说道:“我善于暗害追踪之术,要捉那赵火,不管他身在那边,他都躲不开我。你们若再抛头露面,被我晓得,我苍鹰对天发誓,必去将你们主公抓住,用此剑砍上几招,瞧他还活不活?你们如果识相,这就带着赵火,远远滚蛋,莫要返来。如若不然,来岁本日,便是赵火忌辰,你们也不消上坟,我会让他骸骨无存,死无葬身之地。”
一黑衣人道:“坤大哥,你这话可说的好生刺耳,李听雨对我们有恩,我们对他好好说话,那是给他颜面,并非真的置赵烈主公不睬,怎地又成了你口中的叛徒?”
苍鹰颇感惊悚,干笑道:“我一小我充足了,何需求甚么帮手?告别,告别。”话音刚落,扬长而去,身法迅捷,顷刻隐没。
李若兰笑了一声,说道:“你们也当真胡涂,连我们首级名号也不晓得,便来当甚么刺客。我爹爹乃是江南江龙帮的领袖人物,人称‘江南及时雨’的李听雨。”
苍鹰一挥手,一道无影剑气飞出,刷地一声,地上烟尘升腾,泥土上留下一道数寸深的印记。众刺客惊声道:“这是鬼剑门的无形剑气!你是鬼剑门的妙手?”
众黑衣人呆了半晌,见李听雨甚是诚心,疑虑渐消,为首一老者说道:“好,这位大人,公然气度不凡,部下能人无数,只是不知大人贵姓大名?”
众黑衣人虽远在西南,却也传闻过李听雨的名头,闻言大吃一惊,老者奇道:“你就是李听雨?公然仁义过人,名不虚传。李大人,非是我们要与你作对,只是各司其职,别无他法,本日我们栽在你手上,你却饶了我们,按理我们也不该再与你啰嗦,只是你若不放了赵烈主公,我们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世人听他下定决计,无不松了口气,赞道:“堂主,你拿得起,放得下,这才是真正的豪杰豪杰。”
苍鹰躬身说道:“鄙人江龙帮苍鹰,跟随李听雨堂主来此。”
有一刺客认出苍鹰来,大喊道:“就是他,那天在皇宫中劫走皇上的恰是此人。”
坤老者愣了愣,说道:“我原也不知。照你这么说,李听雨并非自个儿想当天子,而是想光复大宋,这才在江南叛逆,与鞑子为敌么?”
章老二沉默好久,说道:“坤大哥,我们跟随的赵王,一定真是赵王,大伙儿是听史大人信誓旦旦,长篇大论,方才被迷了心窍,认他做了主公,但却并无真凭实据。依我看哪,西南边那位赵王,比我们的赵王,可要无能很多。”
苍鹰抽出鬼陨剑,一道剑气挥出,顷刻风声高文,草丛中杂草皆被剑气粉碎,地上顷刻现出7、八道裂缝,如被鬼爪子挠出来普通。世人见到这等神功,吓得魂飞天外,悉数寂静不语。
苍鹰心中感喟:“皇上行事激进,公然已传至各地。如果此人晓得赵烈诸般罪过,也是我们皇上暗中教唆,不知会作何感触?”说道:“大伙儿既然都为赵氏子孙效力,本当同心合力,同谋大业。现在却不得不兵戎相见,自相残杀,岂不愚笨好笑么?”
他名头当真如雷贯耳,世人一听,更是对他畏敬如虎,情不自禁的后退半步。坤老者见了苍鹰这手工夫,心知绝非敌手,咬牙道:“你要倚仗勇力,捉我们主公?那便先将老夫项上人头取了。”
这老者性子直率硬气,心中有了动机,随即脱口而出,身后众刺客吓了一跳,恐怕李听雨窜改情意,纷繁嚷道:“别听老坤胡说,我们千万不敢再来。”连声道歉称谢,恭恭敬敬、偃旗息鼓的退出宫殿,一起上并无人禁止。
坤老者气呼呼的说道:“章老二,你是甚么意义?你果然想要叛逃?”
雪冰寒笑道:“堂主,我们承诺放了刺客,可没承诺不捉那假赵王呢。苍鹰哥哥,你若找到那赵火地点,也不忙动手,偷听他们言谈,若他们仍筹算对我们图谋不轨,那再将他抓住不迟。这叫‘名正言顺,有理走遍天下’。”
李听雨甚是惭愧,叹道:“我此人做事不当,唉,当真对不起大伙儿。”
众刺客顿时心惊肉跳,他们都曾详谛听过当时景象,晓得那擒住赵烈的妙手武功绝顶,身背两人,在高阁上飞来飞去,当真挥洒自如,举重若轻,众侍卫围歼而上,却被他瞬息间脱身,如此技艺,当真异如鬼怪。坤老者更是恨得牙齿痒痒,厉声道:“本日千万放不过你,大伙儿与他拼了。”
坤老者道:“那是你们先行脱手,我们可没招惹你们。”
说罢又一道剑气刺出,世人感到似有鬼手在身上悄悄一触,顿时解开穴位,更是心惊胆颤,如见鬼怪。苍鹰说道:“诸位请便。”众刺客那里还敢逗留,顾不上手脚酸麻,没命爬起跑开,奔行如兔,竟无人敢转头张望。(未完待续。)
待众刺客走远,莫忧点头道:“李叔叔,你只顾当这滥好人,放跑了这些刺客,此后费事不竭。我当初在你府上居住,你便是这般模样,现在怎地毫无改进?”她本就是江龙帮帮主义女,现在李麟洪身故,照该当由她来发号施令,但她心知世人对李听雨甚是佩服,本身若如此发起,只怕无人跟班,是以一起哑忍不发,但却不以部属自居,语气也不如何恭敬。
苍鹰微微一笑,说道:“离此往西北再走十里地,便有一山洞,其下有雄师驻扎,甚是喧闹,以我的功力,却能听得一清二楚。那雄师现在正乱不决,我若悄悄潜入,你们那小主公可手到擒来。”
苍鹰说道:“赵烈多行不义,方才有此了局,但他既然落在我们李堂主手中,性命当得以保全。如果被我们皇上抓住,以皇上勇敢断交的性子,他们父子决计难逃一死。”
坤老者暴喝一声,伸手抓向章老二。章老二骂道:“贼厮鸟,当真脱手么?”身子一矮,脚下一扫,呼地一声,脚力甚是迅猛。坤老者单足抬起,蓦地踩下,章老二躲闪不开,哎呦一声,被踹中大腿,痛的惨叫起来。旁人见了,顿时一拥而上,将两人拉开。坤老者破口痛骂道:“奸贼,你三心二意,瞧我不挖了你的心。”章老贰心知不敌,不敢再与坤老者脱手,神采丢脸,咬牙不语。
苍鹰说道:“就你这丫头鬼点子多。”
莫忧与李若兰同时说道:“苍鹰哥哥,此行伤害,我与你同去!”话一说出,两人微微一愣,相互对视,各自狐疑。莫忧心想:“这孀妇要与苍鹰哥哥同业,莫非有甚么诡计?”李若兰心想:“这莫忧一向对二哥虎视眈眈,莫非竟也心仪于他?”
苍鹰说道:“堂主以仁待人,怎算不当?只是这天下气运皇权之争,绝非江湖恩仇可比,我们若听任那赵火在外,他们总会再设法害你。堂主,只要你点一点头,我便找入深山,将那赵火也擒了过来。他们经此一败,元气大伤,又不容于此地土著外族,已是走投无路,我此行定能马到胜利。我们将这父子关押起来,好生善待,不动手侵犯,也就是了。”
坤老者勃然变色,说道:“你花言巧语,想要蒙骗我们被骗,将我们小主公拱手奉上?天下哪有这般轻易之事?你即使杀光了我们,却也万难找到小主公藏身地点。”
苍鹰朗声说道:“坤老先生,你可晓得我们李堂主也是为一名赵王效力?”
苍鹰也不坦白,说道:“鄙人精通追踪之技,正要寻入山中,找到你们赵火主公下落,请他到庐州宫殿一聚,也好替李听雨堂主排忧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