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飞蝇将四人带到那信使藏身之处,乃是在一偏僻山洞当中,那信使见他们返来,面露惊骇,大声道:“我招,我招,我甚么都招,莫要再用手指导我,我与圣女无冤无仇,我...我并非用心害她。”
飞蝇朝赤蝇喊道:“使出真工夫来,可别让旁人瞧扁了你。”
安曼自也传闻过这高尔丽雅之名,晓得她乃内宫第一美女,极受脱脱汗宠嬖。她秀眉一簇,大感猜疑,说道:“我与那高尔丽雅并无抵触,她为何非要杀我而后快?”
李书秀与安曼齐声劝道:“若兰mm,赤蝇他救我们性命,你不成欺负他。”
那三女瞧得欣喜交集,暗自敬佩,都想:“单以剑法而论,他确已得了苍鹰哥哥真传,内力虽比不上我,但剑招上的修为,或已在我之上。”
安曼心胸感激,躬身施礼,说道:“若非你二位身怀奇功,心机灵敏,安曼已遭贼人毒手,这番恩典,我定会极力补报。”
赤蝇初悟妙法,欢乐的有如猿猴,左冲右撞,停不下来,众刺客愈发惶恐,但仍死战不退,再斗了三十回合,尽皆被赤蝇杀伤。刺客首级见难以取胜,叹一口气,说道:“失利了,大伙儿来世再见。”说罢咬破舌下毒囊,转眼间满脸乌黑,抽搐死去。其他刺客也同时如此,竟然视死如归,无半分踌躇。
赤蝇怯声道:“甚么事理?”
她又想去找博尔丁禀告此事,但博尔丁似在练功,没法访问,她也只得作罢。(未完待续。)
飞蝇说道:“若我是那教唆黑手,不管此事成败,现在早已将那名医灭口,更会将他住处一把火烧了....”话音刚落,只见远处火光熊熊,染红夜幕,恰是那名医所住方位,这玫瑰游园处在高山上,故而他们了望远方,瞧得清楚明白。安曼见飞蝇料事如神,心中震惊万分,却又更是佩服,想起那恶人手腕,却又咬牙切齿。
安曼点头道:“合法如此,有劳飞蝇大哥了。”当即回到神庙,仓促写动手札,交给飞蝇,飞蝇当即拜别。
飞蝇说道:“诸位内力极强,单凭香气送毒,何如不了你们。那药必定是口服,并且服食不久,那下毒之人算准机会,要你们进退两难。”
赤蝇“啊”地惊呼,顷刻间堕入思考,出剑迟缓,有四个刺客见状欣喜,翻身滚地,四刀斩向赤蝇腿脚。
赤蝇问道:“名医的解药?甚么解药?”
那信使见安曼活着,反而暴露忧色,说道:“圣女大人饶命,是....是那高尔丽雅王妃重金犒赏,要我互助...对你倒霉。”
安曼见状头皮发麻,心想:“即便我明教中最狂热的教徒,只怕也不及这些刺客英勇恐惧。一旦失手,当即他杀,不留下半点活口。那仇家部下有此决计,即便武功不强,亦极其可怖。”
安曼想道:“我身边不缺武功高强之人,但并无他这般料事清楚的谋士,阿修罗叔叔本来聪明显事,可现在却已离世。这飞蝇单凭一页手札,便知有人要杀我,更算准那民气机,真似能未卜先知。”登起爱才之心,想要劝他留下互助,但眼下却也不忙。
李若兰久闻此人碎嘴多舌之名,闻言好笑,又不由着恼,嗔道:“赤蝇侄儿,你说些甚么呢?”
李书秀问道:“飞云大哥,你是推测我们此行会赶上凶恶,这才与师侄一道赶来相救的么?”
安曼走上前去,问道:“你们想要取我性命,只怕没那么轻易。”
李书秀说道:“莫非是他们将毒药混在花丛当中,随香气送了过来?但这毒药如此猛恶,赤蝇师侄、飞云大哥为何无碍?”
安曼回思那名医毒计,当真不寒而栗,急道:“我们快些归去,找那奸贼算账,哪怕用刑逼供,也要他说出教唆之人。”
赤蝇觉悟过来,不但不避,反而身子倒翻,长剑圈转,乃是一招“离离草原”,铿铿锵锵四声响起,四柄剑同时折断,那四人脖子一红,咽气而死。
飞蝇说道:“你当写信一封,信中坦言彻夜遭受,我明早带上此人,前去面见王子,瞧他如何措置那高尔丽雅王妃。”
安曼遂将他们向那名医扣问毒药项目,获赠解药之事说了,赤蝇听得连连点头,飞蝇则道:“这并非‘悉昙’之毒,而是赫赫驰名的‘粉蛇咬’之毒。那名医并非弄错,而是成心欺瞒,他与这些刺客相互勾搭,诱你们被骗。”
李书秀问道:“是你救了他么?”
飞蝇说道:“我确信此人再无坦白。若再逼问,恐怕也问不出甚么来。”
李若兰奥秘一笑,说道:“尊师重道之道,言语有礼的礼。”说干休指扯他耳朵,悄悄一转,赤蝇连声痛呼,几乎跪地告饶。
赤蝇苦战得胜,累得气喘吁吁,又见满地死人,这才想起来惊骇,不由得身子发颤,躲在一旁喃喃自语,似在念佛超度,又似在自我安抚。
安曼咬牙道:“你胆敢嘴硬?真当我心慈手软,不会折磨你么?”她夙来心肠良善,待人亲热,但却也爱憎清楚,发怒起来,对仇敌也并不包涵。当年她恨李书秀害死拉普,竟要手持匕首伤她,乃是哈萨克族一贯称心恩仇的风格。
李若兰说道:“飞云大哥,求你快些帮侄儿一把,他快支撑不住了。”
赤蝇急道:“我已豁出命来啦,那里另有甚么真工夫?”说话直接连闪躲,避开刺头之剑,夺命之镖,常常斩出,定能断敌兵刃,留下剑伤,占些便宜,但仍险象环生。
赤蝇随苍鹰学武光阴不长,但已深得蛆蝇尸海剑精要地点,可他本性怯懦,遇事怕烦,脱手之际,总缺了‘狠、准’二字。此时在厮杀当中,在仇敌尽力攻来之时,反手使出妙招,仇敌竟难以自救,可见大险中可求大胜,大祸中可谋大福。他既然已明白此理,顿时如瞽者重见光亮,脱手愈发精美,瞬息之间,他只攻不守,埋没反击之力,仇敌攻了数招,他便顺势杀了数人。
安曼喜道:“你们...你们抓住了那信使?你们如何找着他的?”
飞蝇说道:“此事何足挂齿?女人与苍鹰兄弟乃是至好老友,我既蒙苍鹰赠剑,自当投桃报李,恩典一说,莫要再提。”
赤蝇踌躇半晌,说道:“我见情势危急,不得不如此,幸亏那些杀手也不短长。随后我找到飞云...大哥,他从那信使口中问出你们见面之地,找到这儿来。”
飞蝇说道:“我原不知你们身中剧毒,只不过防备一手,我将此事奉告赤蝇,他对你们甚是担忧,催促我一道前来。”言下之意,他本人并不如何干心,只不过是适应赤蝇之意罢了。
赤蝇落在地上,眼神高兴,笑容弥漫,说道:“师祖,我懂啦,多谢师祖提点。”本来飞蝇瞧准机会,趁赤蝇遇险之际,一言点出,令赤蝇明白化险为夷、中险腾机的事理。
赤蝇说道:“我们抢先找到那信使家中,救了他一命。不然他也开不了口啦。”
李书秀与李若兰互望一眼,面露浅笑,都想:“他一贯嘴硬心软,实在极有义气,这脾气倒是古怪,却也由得他了。”
李若兰脸上一红,啐道:“我功力未复,手上也没使多大力量,这位师侄最没骨气,稍稍一碰,便叫的如同杀猪。好啦,好啦,我饶了你啦,再向你陪个不是。”
赤蝇点头道:“我用师父所传工夫,今早便跟上那信使,此人鬼主张多得很,绕了大圈,城中人多,我几乎跟不上他,他走入一大屋子里头,向很多人禀告此事,随后便返回家中,再等两个时候,便有杀手来找他了....”
信使点头道:“此事小人当真不知,王子突发奇想,要送礼给圣女大人,那高尔丽雅找上小人,让小人送信通报,其他我再不知情。”
安曼、李若兰、李书秀皆大呼道:“是那名医的解药!”
三女吐出黑血毒质,胸口疼痛顿消,但一时倍感衰弱,乃是初愈时应有迹象,见赤蝇受数十人围攻,此中有几个硬手,技艺出众,暗器精准,赤蝇逐步手忙脚乱,遮拦艰巨。
李若兰站起家,走近几步,想向他伸谢,却听他哆颤抖嗦、鬼鬼祟祟的念叨:“这三位女侠,嘴上说的短长,实在没用的紧,还不是瞧我显威风?死在我手上的大叔大哥,冤有头,债有主,你们确是我所杀,但我也是被这三位女侠所迫,你们将来化作冤鬼,想要缠人,到她们床头作怪便了.....”
安曼恨恨说道:“只可惜那医者被杀了灭口,我们以后该如何是好?”
飞蝇见这四人总算消停,走上前来,检察刺客尸首。安曼见他们死状与阿修罗一模一样,心头火起,说道:“他们定是杀死阿修罗叔叔的黑手,却不知他们是如何令我们三人中毒的。”
安曼深深呼吸,稍稍平静,问道:“飞云大哥,那现在又该如何是好?”
安曼、李若兰、李书秀同时叫道:“谨慎!”
飞蝇说道:“枉你师父教你这么久,怎地老是还归去了?仇敌畴前后刺你脑袋,斩你腿脚,为何不使‘星罗棋布’,一举反击致胜?又或者他们横挪纵跃之际,你明显推测,为何反而躲闪,不使‘虬龙般游’杀敌?”
赤蝇惨叫一声,喊道:“若兰师叔?你怎地偷听我说话?”
李若兰一拧他耳朵,笑道:“你师父不来管你,你师姐也不在此处,我便代他们两位,好好让你学些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