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全听不懂,但仍非常欢乐,摸摸苍鹰脸颊,说道:“神仙伯伯,你快些变出柄刀来,将这些好人一个个杀了,帮帮我娘吧。”

夺魂凄然道:“苍鹰侄儿,算我求你,你便放我们走吧。”

李若兰怒道:“你这快意算盘打得可真妙,哼,华姑姑,你们这些叛党现在已无路可走。一个都休想活着下山。”

燕儿伸出小手,让苍鹰来抱,苍鹰将她举起,燕儿在苍鹰额头上一吻,嘻嘻笑道:“多谢二伯。”

众番僧更是惊奇,游移少时,那高大和尚才道:“不错,恰是驸马爷让我们前来。”李若兰“啊”地一声。朝夺魂瞪眼一眼,想到:“本来她早有谋反之心,与她儿子九婴通同一气。”

夺魂叹道:“侄女,我本来确不知我那儿子战略,彻夜方得奉告。我要...要随他们去了,我对不起你。也不求你宽恕。但我华莎行向魔神发誓,我有生之年,毫不侵犯于你,九婴如成心敌对,我也必将从中补救,息止兵戈。”

她愣神斯须,对部属说道:“将这些背叛关入大牢,我明日再行措置。”顿了顿,又道:“彻夜劳烦诸位谨慎防备,稍有敌情,便立时布告于我。”

来人奔行奇快,瞬息间便来至面前,本来是一群干瘪健壮的和尚,皮肤乌黑,鼻梁高挺,并非中土人士。听李若兰所言,齐声轰笑道:“这女子好生笨拙,我们在山下暗藏多日,她竟然半点不知?”“不错,她所问尽是废话,面貌虽美,但倒是草包一个。”

李若兰见此景象,心中没出处的一阵悸动,暗想:“燕儿跟着我,从未有这等欢笑之时。她....她没了心疼她的父亲,可...可当真苦了她。”念及于此,对苍鹰又是悔恨,又稍觉感激,表情庞大。

苍鹰落在她身边,说道:“你们但是残灭派的和尚?与鹿角僧如何称呼?”

苍鹰将手抽离,说道:“华姑姑,我与九婴虽恩断义绝,但毕竟曾有结拜之义,你要与他母子团员,此乃天下第一要事,我岂可禁止?但他若再做伤天害理之事......”想腾飞蝇过往各种行动,一时竟说不下去。

苍鹰说道:“我那是一门叫做炼化挪移的工夫,阳气固结,阴力虚化,将内劲指导入你手中,变出那小刀来。”

夺魂点头道:“我与他们并非一起,要杀要放,全随你心愿。”她确并非与这些叛党勾搭,纯是心系后代,倒非故意毒害李若兰。她对李若兰母女甚是体贴,对这些叛徒委实无半点好感,而那些番僧倒是九婴派来,不得不相救。

苍鹰柔声说道:“你娘本领大的很,莫说这十八个贼...贼和尚,便是再来十八个,也不是你娘敌手。他们这阵法出兑入渐,过震奔师,不过是极粗浅的易理八卦,你娘正要瞧瞧清楚,才狠狠经验他们呢。”

李若兰更是气恼,俏脸一板,说道:“你们手中女子乃是本教叛徒,速速将她交还!不然要你们各个儿命丧当场!”

燕儿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凝睇苍鹰,此中尽是崇拜之意,说道:“先前不是你对我说话,暗中塞给我小刀,帮我杀了那大好人么?神仙伯伯,你那匕首是怎生变出来的?”

他本闷闷不乐,但被燕儿小嘴一亲,不知怎地,表情蓦地开畅,说道:“妙极,妙极,这等厚重礼品,可当真令人欢乐。”抚摩燕儿小脑袋,神采慈爱。幼儿本性,燕儿晓得此人和睦可亲,对他大生靠近之感,抱着他又哭又闹,撒娇密切,甚是活泼。

众僧吓了一跳,再度散开,李若兰嘲笑道:“可没那么轻易跑了!”六龙张牙舞爪,如光似电,频下杀手,众僧连声惊呼,遮拦不住。就在现在,夺魂长袖圈转,脱手迅捷无伦,袖袍化作数个大圈,拦住李若兰来路,只听铿锵数声巨响,两人身子一震,李若兰深怕仇敌合围共进,足尖一点,已退出仇敌步地。

众番僧实在贪恐怕死,毫无时令,那里还敢久留?千恩万谢,相互搀扶,下山而去。其他清闲宫叛党誓死不降,对峙半晌,又咬牙上前厮杀。李若兰怒道:“真当我好欺负么?”将燕儿放在地上,行动如风,运剑如流,突入人群当中,转刹时将众叛党杀的落花流水,而她部属也如虎狼般夹攻过来,未几时便将叛党尽数礼服,死者横尸当场,活着的则被五花大绑。

李若兰闻言莫名活力,她其他部属更是愤怒,喝骂道:“你们这几个蛮夷贼秃,嘴里放洁净些,不然我们将你们千刀万剐!”苍鹰却一变态态,全不起火,只说道:“但是忽必烈的九婴驸马派你们来的?”

燕儿见李若兰被团团围住,仇敌兵刃上内劲刚烈,将李若兰困在当中,心下担忧。又见石阶上好人与好人杀作一团,相互斫砍,顷刻间血光映月,场景极其可怖。她惶恐起来,扑向苍鹰,求道:“神仙伯伯,你快救救我娘。”

李若兰朝苍鹰望了一眼,想道:“这事怎轮获得你做主?”但毕竟苍鹰救了她女儿性命,再加她成心消去苍鹰戒心,以图复仇,便悄悄等候苍鹰答复。

燕儿也不知这八卦易理,但李若兰曾蒙苍鹰与雪冰寒指导过八卦方位,听苍鹰说了这两句话,心中一动,顿时瞧出敌阵窜改规律,再瞧众番僧打击虽猛,却毫无窜改,想来也听不懂苍鹰所言,她挡开数招,顷刻吼怒一声,长剑一转,六龙分离,如飞雪激风,埋伏在仇敌变阵途中,俄然发难,刷刷刷几声,顿时击伤六人。

众番僧面露骇怪,互使眼色,一高大和尚走出,大声道:“不错,我们恰是鹿角师父的门徒,你便是那中原人吹嘘的甚么鬼头鹰、丢头燕么?”言下极其轻视,竟全不将苍鹰放在眼里。他同门师兄弟全数耻笑起来,也不知那高大和尚所言有何风趣之处。

夺魂哈哈一笑,踏步跃起,转眼已在十丈以外,李若兰部属虽人数浩繁,但竟无人能拦得住她。而他们见苍鹰成心放人,也并不禁止。那些番僧神情惊骇,颤抖着起家,望向苍鹰与李若兰,李若兰瞧出这些番僧确受伤极重,心想:“且假装对苍鹰千依百顺,诱他暴露丑恶嘴脸,戋戋一群番僧,委实不敷为患。”点头道:“我给九婴驸马一个面子,放你们下山,将来若再上来,我可不再饶命了。”

苍鹰望着燕儿,想起归燕然来,心中忽喜忽悲,难以安静。他不住暗中自语:“归燕然即使复活,也必不在乎生前妻女,我又为何替他欢乐,替他操心?这不过是心魔作怪,满是假的。我便是顾及凡人道命,一时心软,这才上了玄夜的当。有此软肋,将来必成大患。我为何要沉迷于这俗世之乐?那是饮鸩止渴,钻冰取火的愚行罢了。”

夺魂握了握苍鹰手掌,说道:“侄儿,你为何不也打我一掌?我如受些伤痛,内心也好过一些。”

李若兰一惊,只听长廊尽处垮垮声响,又稀有十人飞奔而至,借着月光,李若兰见那几人簇拥着夺魂,但尽皆脸孔陌生,并非了解。【ㄨ】她悄悄心惊,喝道:“你们也是背叛的翅膀么?”

群雄先前见了她入迷入化的剑法、美丽无双的身姿,对她崇拜非常,由衷敬爱,那里敢稍有违逆?顿时齐声承诺,喊声清脆,发自肺腑。(未完待续。)

李若兰见状松了口气,也不由身心困乏,强打精力,对苍鹰说道:“多谢二哥大恩,燕儿,还不快感谢二伯?”

苍鹰说道:“那好。”将燕儿放在李若兰怀里,身形一闪,在那些番僧肩上各拍一掌,他行动也非奇快,但脱手时全无征象,这一动一拍,精准非常,诡怪万分,众番僧在李若兰部下吃足苦头,尽数负伤,虽瞧见苍鹰攻来,但吃力躲闪,徒劳无功,仍被苍鹰拍中。大家感到一股浑厚炽热的内力涌入体内,五脏六腑似颠三倒四,痛苦难忍,口中鲜血狂喷,接连惨叫起来。

苍鹰似稍稍走神,呆立半晌,蓦地喊道:“来者何人,还不速速现身?”

苍鹰说道:“他们受此一掌,一个月内不成运功调息,不然掌力侵入经脉,立时走火入魔而死。你这便将他们带下山去吧。”

苍鹰苦笑道:“即便放走了你,这儿数百背叛,也要我们一并饶了么?”

众番僧又发作出一通大笑,那高大和尚说道:“放着我们刀骨十八罗汉在此,莫说戋戋玄夜教,便是....哎呦....!”他话说一半,李若兰已冲至面前,剑上银光纷繁,如樱花落英,漫天铺地而至。那刀骨十八罗汉措手不及,被李若兰当即刺伤四人。余人被李若兰彩龙追咬。连滚带爬,折腾的灰头土脸,头破血流。但这十八僧毕竟皆是妙手,顷刻连合站定,结成阵法,各自从腰间摸出短镰。脱手狠辣周到,朝李若兰连连进击。

苍鹰见到燕儿,神采顿时温和起来,将她抱起,问道:“你为何叫我神仙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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