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与章斧山大急,晓得局面对峙,这怪物情意不决,若冒然逃窜,定会被这怪物盯上,同时喊道:“别乱动!”
章斧山与苍鹰连声谦善,章斧山道:“这怪物固然凶恶,但远不及乃蛮王宫中的乃蛮王,陛上面对那怪物尚且不惧,这马面羊更不值一提。”
赵盛见空悟遁行事坚固,竟似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对先前之言深深悔怨,说道:“空爱卿,我....”
再往大殿下方看去,三人顿时出了一身盗汗,只见有十多头稍小的秋羊鬼灵伏在地上,似在闭目甜睡,在大殿对端,有一头浑身是血,仰天躺倒,竟似是死了,苍鹰认出这只恰是被本身刺伤的那只怪物。但见这怪物阳.根高高立起,模样恶心至极。
赵盛见这怪物已死,抱着德皇后站起,两人神采惨白,德皇后兀自发颤,说道:“这....这是甚么妖怪?”
赵盛转头望着他,眼中肝火熊熊,大声道:“你....你另有脸说这些话?若不是你乱出主张,朕怎会....怎会失了德儿?”
再看那怪物身后,周瀚海光着上身,以长袍罩住德皇后,而德皇后双目圆睁,模样有些板滞,暴露大腿、胳膊,竟似被剥除了衣衫,而两人身上沾满血迹,仿佛经历过一场恶战。(未完待续。)
赵盛见德皇后失落,心如刀绞,恨得咬破嘴唇,怒道:“你们愣着做甚么?快去把她救返来,快,快!”又对越伏流道:“去传御林军来,这墙壁背面定然妖魔重重,我们不成忽视!单凭这戋戋几人,也没多大用处。”他口中所说御林军,实在也不过戋戋一百人,武功也不甚高超,只不过效仿前朝,稍具范围罢了。
越伏流从未见到赵盛如此生机,怕的跪倒在地,不敢出声,这小天子近年来在西域饱经历练,赶上过很多危难,夺目睿智,性子刚毅,临危稳定,也极少见他活力,现在他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当真有天子之威,震慑民气。
话音刚落,那巨怪高高一跃,从天而降,扑向赵盛等人,越伏流大喊一声,当场一滚,摔在一旁,赵盛则抱住德皇后,往前一跃,躲开这万斤力压,其他三保护早被这怪物的脚掌压成肉泥。
周瀚海与空悟遁一武一文,乃是赵盛身边柱石,但赵盛对空悟遁更加倚仗,空悟遁在军中声望也胜于周瀚海一筹,周瀚海夙来与空悟遁不睦,现在见有机可趁,大声道:“此地如此伤害,你恰好让我们以此处为本,我们这些武人军汉,倒也罢了,皇上万金之躯,岂能涉险?”
秋羊鬼灵屁股一撅,尾巴一翘,扑地一声,一股绿烟飘出,周瀚海吓得不轻,顺着尾巴往上一荡,竟没沾上半点。苍鹰与章斧山首当其冲,各自骇然,章斧山在地上一点,向后跃开,袖袍一拂,以劲风将这绿烟挡开。苍鹰吐出一口气,暗运魔音气壁工夫,隔断绿烟,也只能顿足不前。
赵大怒道:“你说甚么?朕的爱妻遇险,你还想着这些宝贝?”
越伏流吓了一跳,忙道:“皇上稍安勿躁,这宝库重地,万一让那些人见到,只怕会顺手牵羊,掠取皇上宝贝。”
空悟遁说道:“此处不成久留,我们快些....”
章斧山使出大缠心手,拍中这怪物后心,掌力刚猛,足以碎石断树,那巨怪被打得一个踉跄,嗷嗷乱叫,反手抓向章斧山,苍鹰一脚飞踢,将它手臂踢开,使贪狼内力,一剑刺出,那巨怪章法混乱,接连中剑,数道真气沿伤口啃噬而上,那巨怪身子顷刻鲜血淋漓,受伤不轻。
周瀚海一想不错,凝立在背,苍鹰一掌拍出,用力奇妙,分散至周瀚海满身,周瀚海借着这一掌之力,使出玄夜伏魔功,身上红光活动,顷刻追上妖怪,抓住那白毛尾巴,用力回拉。
苍鹰心想:“我们早就劝你拜别,你小子恰好要陪夫人挑宝贝,眼下又怪在空老兄头上了?你即便当了天子,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胡乱冤枉人。”
就在这时。周瀚海与空悟遁冲了出去,惶急之情,溢于言表,见了那怪物。双双吃惊,问道:“皇上,这是....这是....”
空悟遁看清此怪模样,顿时满头大汗,说道:“这是...这是秋羊鬼灵。微臣罪该万死,竟忘了滇地有此怪出没。这秋羊鬼灵最喜白金,常常出没于宝库矿藏以外,我....我只当是乡野传闻,不料竟真赶上此怪。”
空悟遁道:“不成,此事越少人晓得越好。此事我责无旁贷,非下去不成,大不了将一条命留鄙人头。”
苍鹰忍不住说道:“空老兄,就凭你这点本领,下去不过添乱罢了,我与章老哥,最多再加上莫忧,三人同去,可有掌控多了。”
越伏流叩首道:“皇上谬赞了,小人若不得皇上相救,早就成了一滩肉泥,皇上恩典。小人这辈子做牛做马,也难酬谢。”
他正在大吵大嚷,戟指痛斥,俄然那秋羊鬼灵身子一动,一条白毛尾巴蓦地伸长,卷住德皇后,手脚并用,朝墙上破洞冲去。
他细细察看洞中景象,遴选方位,布上火药,苍鹰练有蛆蝇尸海剑,也精通这坍塌破壁之法,见空悟遁伎俩奇妙,位置精确,心中暗自赞叹。空悟遁筹办安妥,扑灭引线,快步退开,只听霹雷一声巨响,石块散落,苍鹰运功一探,公然这墙壁背面有一个大地洞,冷风吼怒,不知通往多深。
空悟遁道:“陛下,这秋羊鬼灵定然藏于地下,微臣这就命人取来火药,将这破洞再炸上一炸,若能炸开一条通路来,微臣便与章大人,鹏远兄弟一同下去。”
空悟遁说道:“陛下,越大人说的不错,这墙壁背面地形未明,乌黑一片,陛下就算叫御林军来,也决计抵不上章大人、鹏远兄弟两人,不过徒然添乱罢了。”
赵盛道:“我也不知。”目光望向越伏流,却见越伏流蒲伏在地,喊道:“皇上大仁大义,大勇大智,在危急中推了小人一把,救了小人道命。又保住皇后娘娘无伤,这等高强技艺,当世当中,只怕无人能及。”
苍鹰与章斧山见他文质彬彬,却一身江湖豪气,浑不惧死,不由心生佩服。赵盛沉着下来,晓得空悟遁乃不成或缺的人才,也劝他不成冒险,但空悟遁情意已决,毫无摆荡,唤来沙游,叫她取来火药。
空悟遁道:“皇上不必多言,微臣略通神鬼奇术,此去并无凶恶,哪怕赴汤蹈火,也要救出皇后娘娘。”
周瀚海怒道:“莫要岔开话题,你急功近利,不顾其他,将皇上安危置于那边?”
赵盛本恨他贪恐怕死。弃本身不顾,但听此人编大话夸奖本身,讳饰本身狼狈之态,也不由有些好笑,这越伏流乃是大臣越渐离之子。也是德皇后叔父,对赵盛忠心耿耿,绝无贰心,现在用人之际,赵盛更不能罚他,笑道:“越爱卿,你的技艺也矫捷的紧哪。”
赵盛笑道:“这段氏堡垒公然凶恶,竟然生出这等怪物。”
空悟遁早已命沙游筹办好火把,他取一柄长剑在手,苍鹰带路,章斧山殿后,三人鱼贯钻上天洞,垂垂深切,越走越远,洞中阴冷潮湿,北风瑟瑟,门路又极其盘曲起伏,约莫走了一炷香工夫,苍鹰来到出口处,只见下方竟是金碧光辉的一处圆形大殿,壁上有诸般壁画,在大殿四周装点着数颗夜明珠,将大殿照的如同白天普通。
秋羊鬼灵似怪笑一声,利爪一叩,扑灭一粒火花,朝后摔出,只听轰地一声,那气体爆裂开来,火光乱窜,震耳欲聋,苍鹰与章斧山被那劲风吹出,连退数步,再去看时,那破洞已然坍塌,里头塞满石块,周瀚海、德皇后与秋羊全数不见踪迹。
赵盛与德皇后见这怪物样貌凶悍可骇,齐声惊呼,目露惊惧,赵盛一把拉住德皇后,说道:“快走!”越伏流等四人跑上前来,将德皇后与赵盛挡得严实,低头哈腰,急仓促朝外冲去。
章斧山踏上一步,双手抓住巨怪胳膊,运功拉扯,那巨怪安身未稳,往前一冲,苍鹰眼疾手快,顺势一剑刺向巨怪脑袋,那巨怪暴吼一声,脑袋倾斜,蓦地抬起,羊角直戳向苍鹰,来势又快又猛,堵住苍鹰来路,苍鹰喝地一声,使出流星剑法,铛铛数声,挡住巨怪利角,一剑刺穿巨怪脑袋,那巨怪收回痛苦惨叫,往前一躺,气味只出不进。
赵盛淡淡一笑,又对章斧山、苍鹰说道:“章伯伯,鹏远豪杰,公然好工夫!若不是你们在此,寡人这条性命已然不在了。”
沙游也要跟去,但空悟遁大声道:“你留在此处,护住皇上!更不准任何人从外出去!”沙游未曾见空悟遁如此果断,心生崇拜垂怜,不敢违拗,用力点了点头。
世人都吃了一惊,苍鹰、周瀚海、章斧山反应奇速,朝那秋羊鬼灵抓去,但那鬼灵跑的太快,转眼已钻入破洞,身子隐在暗处,只留下尾巴在外,苍鹰喊道:“周瀚海,我推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