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龙帮见他如此瞧不起人,偏疼之意,毫不粉饰,纷繁叱骂起来。
安曼用力鼓掌鼓掌,笑道:“于凡大哥,好一招‘五藏灾害指’。”于凡微微一笑,手指在地上悄悄抚摩,如触丝绸,面前青石板上顿时石屑纷飞,仿佛沙地普通,留下寸许深的两条指印,群雄见他暴露这手惊天动地的神功,那里还敢出言不逊?顷刻发作出合座喝采。
张原道闻言惊诧,凝神防备,于凡一招“竹叶青青”,左手探前,右手绕后,夹攻而来,张原道吼怒一声,掌力排山倒海般前推,谁知碰上于凡手背,喀喀一声,掌力刹时消逝,于凡轻巧回身,手指连点,正中张原道胸口。张原道只觉仇敌内力之强,威不成挡,厉声痛呼,连连退后,捂住胸口,满脸惊惧之情。
苍鹰悄悄好笑,心想:“李老哥固然当了一帮之主,但身上甲士习性☆,尚未退去,不,反而愈发严峻了些。”
苍鹰俄然问道:“腾先生,你一心一意,想让雪莲派与这苍鹰会面,但是有甚么见不得人的诡计?”
张原道心下不满,重重“哼”了一声,打动之下,也想用“武穆散手”迎敌,但他自知这工夫练得非常粗浅,如果使得稍有不对,只怕惹人嘲笑。当下摆出“悲喜蛟鸿掌”的架式,左掌为蛟,右掌为鸿,这掌法乃葫芦和尚隐居深山数十年所新创的工夫,世人从未见过,但见他姿式流利,拳意不断,说不出的美妙都雅,不由得啧啧赞叹。
张原道所练的内功心法,乃是昔日威震江湖的葫芦和尚所传,这葫芦和尚当年也是一派邪教首级,但为了篡夺悲喜神功,成果闹得家破人亡,仇敌亲朋全数丧身,本身也身负重伤,落下残疾,被困在深山老林当中,不敢外出半步,但好歹将这悲喜神功夺到手上。
于凡点了点头,说道:“获咎了。”左足横掠踏地。右足微微曲折。双手一前一后,一上一下,摆出一招“武穆散手”的起手式,名曰“八雀追蝗”,形意一体,刚柔并济。这武穆散手在江湖上传播甚广,有些习武世家,就连五岁娃娃都曾习练过。固然能力颇大,但也算不得甚么上乘技艺。世人本觉得他会使出甚么神妙技法,现在一瞧,不由得大为绝望。
于凡双臂拖后,朝张原道疾冲过来,张原道见他马脚百出,恨恨想到:“拼着受你一指,也要一掌将你毙了!”脑中冒出“玉石俱焚”之念,一招“蛟鸿双掌”,运毕生功力,将一股极其凌厉刚猛的掌力击向于凡。
张原道心想:“名不副实,不过如此罢了!”故意夸耀,蓦地跃上半空,左掌腾空击下,掌力激起,仿佛一堵气墙般罩了下来,于凡闪身避开,掌力落地,收回砰地一声巨响。群雄纷繁惊呼道:“好劈空神拳!”张原道身在空中,身子扭转,仿佛陀螺普通,力贯双臂,朝于凡追击过来,瞬息间击出数掌。于凡还是使武穆散手,左接右挡,只守不攻,脚下不断挪动。
他们正在互通声气,那边腾千录说道:“还请于凡护法与张原道兄弟一显技艺吧。”
于凡俄然说道:“你这般一快,可就错了!内力涣散,反而大不如前。”
李若兰心中不平,暗想:“不知我的剑芒真气,与这于凡的指力比拟,谁更胜一筹?”嘴里却说道:“此野生夫天然是极高的,但他为了显摆工夫,在地上划划弄弄,未免落了下乘。”
江龙帮见他又要偏袒,心中全数有气,李麟洪怒道:“于凡护法得胜,我们鹏远兄弟就没赢么?”
于凡不挡不避,周身真气分散,恰是五藏神功的护体真气,顿时将仇敌掌力弹开,他手指突前,在张原道身上逗留半晌,蓦地发力,张原道口中鲜血狂喷,如箭矢般被击飞出去,撞在远处树上,霹雷一声,将那棵粗强大树拦腰撞断,他脑袋一歪,当即晕倒畴昔。
李听雨兴冲冲道:“鹏远兄弟,想不到你剑法如此高强,我先前听黄二爷提及你的技艺,还很有些不信呢。”
又斗了二十招,张原道见于凡愈发沉稳,招式中锋芒不露,但本身内息不畅,心知不妙,凝神察看情势,竟发觉本身被仇敌紧紧压抑,不由得大惊失容,想起诸般旧事来:
李若兰撅起小嘴,说道:“这工夫当真费事,远不如我的剑芒这般好用。”
若在一年之前,这腾千录如此暮气活样,也不恭维苍鹰几句,苍鹰定要惹是生非,好好刁难此人一番,但这几年来他陡逢波折,变得稍稍沉稳了些,不似以往那般飞扬跳脱、好动喜闹,而这腾千录身上疑点重重,不知有甚么诡计,苍鹰更得谨慎谨慎,也未几事,微微作揖,退了下去。
张原道欲显威风,长啸一声,中气充分。震得屋瓦格格作响,远赛过腾千录部下保护。群雄见他露了这一手,大为叹服。大家夸奖道:“老兄内功,公然非同凡俗!”
腾千录脸上刹时变色,他大声道:“甚么见不得人的诡计?你可不要胡言乱语。这苍鹰本就是雪莲派的人,由他们发落,天然天经地义。罢了,罢了,我美意美意想让你少受些折腾之苦,可你一意孤行,便上前与于凡护法较量较量吧,到时身受重伤,可别怪我。”
于凡虽与张原道苦战百招,但他所练的五藏神功乃天下一等一的坚固工夫,长力实足,击败劲敌,却耗损极小。他也不想坏了江湖端方,更想急着弄清那‘苍鹰’本相,遂点头道:“鹏远兄,我们也别担搁了,这就脱手分出胜负吧。”(未完待续。。)
他在山中修苦禅,练神功,花了十年光阴,总算将这门工夫融会贯穿,厥后机遇偶合之下,赶上了上山玩耍的张原道,他老来孤单,又见这孩子资质极佳,便收他为徒,将一身武功传给了他。
腾千录在台阶上哈哈大笑,说道:“于凡护法公然了得,既然得胜,这‘苍鹰’便交给你们....”
于凡踏上一步,使出“白蛇吐信“,指尖一点,来到张原道面前,稍稍变招,又使出“灵蛇出洞”,招式平平无奇,内力也不见得如何深厚,出招无声无息,阵容竟连平常江湖练家子都非常不如。
李麟洪心中不是滋味儿,干笑道:“鹏远兄弟工夫固然了得,但我部下两位爱将的耗损之功,只怕也是不小。若非如此,那黄向子老道也不会中了鹏远兄弟战略,失手得胜了。我瞧这黄向子,只怕是三个老道中武功最强之人。”他此人最好面子,心中稍有不甘,自吹自擂,语气酸溜溜的。
张原道心中对劲,朝于凡瞧去,见此人还是不为所动,脸上不露喜怒。贰心下悄悄防备,想道:“这于凡名震天下,仿佛当真有些本领。我出山以后初次迎战这等妙手,千万不成轻敌。”固然有这般动机,但仍然感觉本身胜他一筹。信心暴涨,说道:“于凡护法,我张原道领教领教你的高招。”
李听雨闻言一愣,随即道:“这是天然,大哥言之有理。”
张原道汗流浃背,焦心万分,心想:“我在师父门下修习发愤,出山以来,从无人能接我一招半式,这于凡不过是性子木讷,故而不露喜怒,又不是武功绝顶的妙手。我得加把劲儿,一鼓作气将他击败,这般胡思乱想,只不过自乱阵脚。”念及于此,身法蓦地加快,忽前忽后,无所不在,绕着于凡狂攻猛打。
张原道却越来越惊奇,心想:“我苦练悲喜神功二十年,加上这世上第一流的掌法,如何此人随随便便就能挡住?”手脚更加用力,仿佛铁锤巨斧般往于凡身上号召,于凡使出“黑虎咬尾”,“龙腾虎跃”,“白鹤亮翅”,“白猿鲜桃”等招式,半点不露真工夫,正暗合“五藏神功”心法事理,张原道却半点何如不了他。
腾千录听他如此诘责,感喟道:“于凡护法这等盖世神功,你们当真要与他为敌么?我劝你们还是省些力量,免得身受重伤,得不偿失。”
苍鹰谦逊道:“李堂主谬赞,谬赞,我鹏远剑法粗陋,何足挂齿?不过是那几个老道高傲高傲,一时不慎罢了。”
场中世人见于凡处于优势,纷繁笑骂道:“这雪莲派如此威风,只怕是吹出来的名声。”指指导点,嘲弄讽刺,言语中诸般不屑。
当年葫芦和尚传功之时,曾经说道:“佛曰:‘慈悲喜舍,无量之心’,此乃大乘教义,不但渡己,还需渡人,为师以往脾气暴戾,故而参不透这门工夫的要旨,眼下却明显白白,清清楚楚。这门神功,可借助仇敌身上戾气、喜气,化为功力,以之互助,克敌制胜。若赶上心中波澜不起的仇敌,你可要千万谨慎。此等人物,心如明镜,不动如山,你这悲喜神功固然有成,但却何如不了这等埋头修士。”
苍鹰说道:“李女人有所不知,这于凡护法等闲不敢使出这五藏灾害指,一旦脱手,指尖真气鼓荡,能力奇大,若不击打人体、物件,手指便有损毁之虞。他一击到手以后,还需散去指力,以是才在地上划线,可不是一味夸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