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子问道:“鄙谚云:‘刀剑无眼’,我们如要比武,不免有所杀伤,如果出了性命,又该如何?”
他方才击向安曼的一掌,恰是他最对劲的工夫‘蛟鸿双掌’,从腹部搬运悲喜神功的∟,真气,力贯双臂,腾空出劲,掌力刚猛,曾在深山老林中五掌硬生生打死过一头班额猛虎,方才虽只用了八成力道,但没想到此女不动声色,随随便便接下了这一招,贰心下稍感佩服,故而言语上谦恭了很多。
张原道皱眉问:“你想要与我单打独斗?”
张原道先前脾气桀骜高傲,非常霸道,但此时却显得客气很多,说道:“安曼护法,莫说你雪莲派在江湖上并非所向披靡,就算成了武林霸主,但也得讲端方,遵信诺才对。”
安曼见不得他如此神情,想要说话,但于凡抢先说道:“张兄弟如此相让,勇气胸怀,令人敬佩,但我们雪莲派行走江湖,等闲也不肯以多欺少。不如让我于凡接张兄弟几掌吧。”
他忍不住喊道:“这些花腔,在疆场上毫无感化!”收回鬼头刀,又来一招“绊马索”,斩向黄向子脚下。黄向子踏上一步,朝刀剑踩下,吕钟斜挑兵器,招式变得愈焦炙促猛恶,而黄向子使出游龙剑法,剑影密密绵绵,有如流水层云,将吕钟刀法全数挡住。
安曼道:“我不过是想瞧瞧他,莫非不成么?”
这两人技艺本非常精熟,又在交战中摸爬滚打,技艺不凡,有常胜之名,不但这两人是以自高高傲,而李麟洪也对他们推许备至,常说道:“除了章斧山、周瀚海两位大妙手以外,我部下这些将领可谓武勇无双,真刀真枪厮杀起来,不惧任何江湖豪杰。”
吕钟又道:“那老道剑法龟缩,甚是奸刁,但我瞧他精力弱竭,柏通大哥,你使‘钢豪十八枪’抢攻,胜券在握,不费吹灰之力。”
腾千录忙道:“天然能够,火神护法神功无敌,我们岂敢禁止?还请自便。”
腾千录道:“你们四家皆气力薄弱,技艺精深,每一家派出三人,分作两组,分出胜负。不管是车轮大战,还是群殴互斗,只要不坏了武林端方就成。”
李麟洪、章斧山等人护送赵盛来到金帐汗国以后,受汗国贵族暗中搀扶,送了很多金银,又参军中遴选很多汉人,构成军队,悄悄护送赵盛返国叛逆,吕钟与柏通便是由此跟随李麟洪来到江龙帮的。
苍鹰本不想让吕钟犯险受伤,但转念一想:“在安曼与于凡面前,我不能等闲暴露真工夫。而那三位老道工夫又非平常,我得先旁观细看,摸清他们秘闻,说不得,先让另两位兄弟上前周旋一番。”当即沉默让开。
吕钟二十年前乃是天水熊莽派的妙手,厥后蒙古帝国入侵,他不肯见江山沦亡,便分开天水,远赴罗刹,投入金帐汗国军中,金帐汗国乃蒙古四大汗国之一,与元朝系出同源,共同统领欧亚。四大汗国大要上臣服于元朝,但相互之间明争暗斗,抵触不竭。
李麟洪道:“吕兄弟莫说沮丧话,一时失手,算得了甚么?”
柏通乃是山东高家枪的传人,枪法高深,与吕钟一近一远,相互常常暗自较量,见他失手,虽颇不快,但又窃喜,想道:“这吕钟夙来不肯服我,本日还不得靠我力挽狂澜?”当即说道:“吕兄弟固然放心,此贼道固然一时放肆,且看我如何经验他。”(未完待续。。)
苍鹰只感背脊发寒,蓦地出了一身盗汗,心中不断想道:“那是甚么人?为甚么长得与我如此相像?这是易容术么?”心下起疑,朝那人脸上望去,见那人皮肤大要排泄汗水,连毛孔都看的清清楚楚,那绝非易容,竟似是真容!
李麟洪道:“腾先生,我们再无思疑啦,你把苍鹰交给老李,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吧。老子手中钱票,可比旁人的金银珠宝实惠很多。”
张原道拱手道:“获咎了!”也走回原位。
于凡道:“正要与张兄参议。”
场中豪杰听他直截了当讲出“九鼎真经”名头,当即哗然。眼中燃起贪婪火光,心中都想:“这九鼎真经公然在苍鹰手上!”
腾千录说道:“既然大伙儿已自行商讨安妥,那我们也不迟误工夫了,这就脱手吧。”催促甚急,全不似先前落拓模样。
此时吕钟见这老羽士瘦骨嶙峋,弱不由风,暗觉好笑,踏上一步,大刀当头劈落,使出一招“马头套”,又狠又准,来势凶悍。黄向子横太长剑,悄悄一磕,吕钟只觉手臂一软,这一刀的力道顿时不知去处。
安曼正想上前,于凡拉住她道:“安曼莫要率性,我们照旁人端方办事,不成到处抢先,以免伤了和蔼,失了礼数。”安曼哼了一声,朝那“苍鹰”密意望了一眼。悻悻退回几步。
吕钟嘴唇颤抖,苦于穴道被制,没法开口。苍鹰替他解开穴道,又点穴止血,吕钟才道:“帮主,我忽视粗心,有辱任务,还请帮主惩罚。”
李麟洪道:“那我们与松风观的朋友就抛砖引玉,先替腾先生暖暖场子。吕钟兄弟、柏通兄弟、鹏远兄弟,你们谁先上场建功?”
苍鹰旁观黄向子工夫,心想:“他剑法老道,内力不凡,技艺与昔日昆仑四老差未几。但他所用剑法并未圆融,看似无懈可击,实则变招生硬,仿佛缺了几招精美招式,不然早可取胜了。”饶是他剑招有所缺点,但这老道不拘泥于一招一式,随机应变,明显剑道精纯,远赛过吕钟。只不过吕钟穷追猛打,被逼得惨了,便起意冒死,黄向子不肯硬拼,这才让敌手支撑好久。
一道黑影奔上几步,来到安曼身侧,安曼见此人脸上涂着斑纹,一身黑袍,恰是方才那叫张原道的。她眉头一皱,叱道:“这是我雪莲派的事,你来凑甚么热烈?”
吕钟从背上抽出一柄鬼头连环刀,丁铃当啷,仿若小钟敲响普通。而那黄向子也掣出长剑,走上前来,说道:“这位居士,有请!”
李麟洪大笑道:“鹏远兄弟,你且退下,让我老李部下显显技艺。”
腾千录叹道:“这事儿当真难以定夺,我本没想到大伙儿都如此豪阔。不过我们大伙儿都是武林人士。天然晓得武林端方,现在局面,唯有比武决胜,一较高低。谁笑到最后,谁便能取走这苍鹰,问出九鼎真经的下落。”
李麟洪心想:“这三个老道年纪大了,精力弱退,单打独斗,必定迟缓,就怕他们有甚么剑阵队形,而我那两位部下正值丁壮,技艺登峰造极,以一对一,定然不惧。”当即嚷道:“那便是单挑决胜,战至最后一人吧。”
腾千录面露难堪之情,说道:“朋友宜解不宜结,得饶人处且饶人,大伙儿天然该当部下包涵,不过又所谓‘愿赌伏输’,大伙儿既然了局比武,便如同写下存亡状普通,存亡有命,怨得谁来?”
斗了一百招,黄向子一招“轻翼剑”,仿佛大鹏展翅,震开吕钟单刀,一剑正中吕钟腹部,内力贯穿穴道,吕钟惨叫一声,迸出鲜血,同时经脉梗阻,身子缩成一团,柏通快步冲上,将他拖回阵中。黄向子笑道:“居士,承让了。”
李麟洪扼腕怜惜,连声道:“吕兄弟,怎地如此不谨慎?伤势如何?”
安曼顿时乱了心神,甚么都不顾及,身形一闪,朝那“苍鹰”冲去,腾千录等人也不禁止,纷繁让在一旁。她来到“苍鹰”身前一步之遥,俄然内力感到,只觉背后有人偷袭,当即听风辨位,回击一掌震出,砰地一声,将那人掌力接住,身子微微一颤,心想:“此人内力不差,到底是谁?”
李麟洪朝苍鹰等三人瞧来,三人皆点了点头,走到李麟洪身前,常青子、砂岩子、黄向子三人也互使眼色,与苍鹰等人相向而立,常青子说道:“既然如此,倒也简朴了。李帮主,我们两家都是三人上阵,倒可轻易分出胜负了,你是要捉对厮杀呢?还是一对一比试?”
李麟洪“哈”地笑了一声,道:“也难怪你方才叫老李带上人手。本来早有这筹算。”
张原道见状颇喜,心想:“除了师尊以外,我内力武功,当世怎能有敌手?那安曼内力固然了得,但女流之辈,硬拼起来,必定敌不过我。而那于凡一脸怯懦,更是不在话下。”
腾千录点点头,又问张原道:“不知张兄弟另有哪两位帮手呢?”
张原道微微一笑,说道:“我单独一人,对付雪莲派两位高招。”群雄见他如此托大,只道他必有惊人神功,又都想见雪莲派栽跟头,立时掌声雷动。
苍鹰悄悄诧异,想道:“安曼的外号叫‘火神’?可比老子的‘火雕’要威风很多了。不知鬼怪又叫做甚么?若换做‘水鬼’可就太刺耳了些。”他遣散这些乱七八糟的动机,朝腾千录身上瞧去。见他大要上平静如常,但眼睛眨也不眨,明显心中荡漾,不知他打得甚么主张。
苍鹰与吕钟同时说道:“某愿充当前锋!”这两人都是甲士出世,又皆悍勇,天然当仁不让,口气语气一模一样。
苍鹰模糊瞧见腾千录等人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但转眼即逝,苍鹰思疑本身看走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