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粹哈哈一笑,说道:“本来如此。”沉吟少时,问道:“你便是镜蟾师弟的夫人么?”
再往前赶路,只见若施挥动紫檀剑。身法轻工致妙,宝剑所向披靡,与众怪物缠斗,身边已有很多秃鹫、白蚁尸身。苍鹰喊道:“师姐!”身子闲逛。已到她身边,几招便替她解了围。若施见他,满脸焦心,问道:“你可见到我孩儿徒儿?”
赤蝇吓了一跳,说道:“师父,我那‘天下第一’做不得数....”
苍鹰笑道:“我是半个藏剑冢的!”与若施杀入阵中,若施叫道:“老道,迫于无法,我们唯有并肩作战!”紫檀剑紫气浮动,使出无形剑气,也是锋锐难挡。这五人并肩作战,势头大盛,众妖固然凶暴,但也涓滴何如不了他们。
若施大喜过望,说道:“多谢这位师兄高抬贵手....”
若施点头道:“老道长莫谈笑话,他与我了解之时,最多不过三十岁年纪,不然我...我如何会....”
若施惊呼一声,问道:“你....你如何晓得?你识得我夫君么?”
苍鹰顷刻间已冲了出去,使一招“古道西风”,剑舞如龙,锋刃到处,毒虫恶兽,尽皆溃靡,身边一人尖声喊道:“救我,大侠救我!”苍鹰劈出剑气,将他头上白蚁斩断,但那人脑袋上已两个小洞,创伤入脑,定然不活。苍鹰叹了口气,仗剑前行,去找若施与海飞凌。赤蝇跟在他身后,担惊受怕,不住嘟囔祷告。
但寺庙内妖怪如潮,远远多于众武人,群豪死伤不竭,哀声嚎叫,苦楚悲惨至极,未几时便将雪地染成粉色。苍鹰心想:“找一处变成飞蝇,几招将统统怪物全数杀了,不然必定全军淹没,也保不住徒儿与这位藏剑冢的师姐。”
来到屋内,却见两人已然不在,苍鹰与赤蝇深感担忧,以真气去寻,但四周乱作一团,委实不知去处。苍鹰喊道:“徒儿,我去东,我去西,碰上她们,来此地见面,多加谨慎。”
博粹指了指那两个怪人,浅笑道:“当然识得,镜蟾师弟与我,另有这两位同门,皆是神剑宗的大剑使,哈哈,我们资格甚老,他叛入迷剑宗时,只怕也有五十多岁了。”
博粹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与镜夫人并肩作战,对你早无敌意。若镜蟾师弟肯交脱手中‘暗雷剑’,今后隐姓埋名,不再露面,我可向门主谎称已杀了他,今后便不再究查他的下落。”
苍鹰深感悔怨:“我为何不让赤蝇跟着我?非要让他去找那海飞凌?”但到此境地,仍不成绩此认栽,他凝集心生,散出真气,搜索赤蝇下落。但这寺庙内方才一场厮杀,死伤千万,怨气冲天。苍鹰纵使感到灵验,但一时半会儿也难有功效。
若施道:“你们此次下山,便是为了杀我夫君而来么?”
苍鹰只感慌乱,暗想:“若施师姐武功高强,胜旁人百倍,只要谨慎遁藏,定然安然。”忽觉脚下沙沙作响,他一招扫出。锵地一声,斩上一百足马陆虫的身子,那马陆虫皮厚体健,砍入不深。顿时反蹿过来,苍鹰更不游移,剑上红芒突闪,将它烧成灰烬。那马陆虫临死之际百足舞动,稍稍擦碰旁人。便是血淋哒滴。
博粹哀声道:“他们一人叫杨云,一人叫充国,本是我敬佩依靠的两位师兄,那一年,他们受命闭关修炼那奇功,足足二十年以后,我方才与他们见面,可他们仿佛成了聪慧,半点不识得我,武功虽高,但这般活着,又有甚么兴趣么?”说罢连连点头,目光凄然。
她回身去找苍鹰,却见那两个怪人盘膝坐地,四目紧紧瞪视着她。博粹喘气半晌,问道:“这位女居士,你手上这....这是藏剑冢的宝剑么?”
博粹老道内力早已垂尽,见此景象,心中一宽,支撑不住,一屁股跌倒在地,呼呼喘气,喊道:“好险,好险,此地公然妖孽丛生。”若施忙忙跑了出去,回身四顾,见周遭竟再无半个活人,她又惊又急,哭喊道:“蝇儿,凌儿,你们承诺我一声!”鼓足内力,声音随风远传出去。但这寺庙过于广漠,隔了好久,并无应对。
又杀了一炷香工夫,众怪似知难以取胜,再猛攻陷去,徒劳送命,守势大减,朝后退开,钻土的钻土,破洞的破洞,翻墙的翻墙,飞空的飞空,转眼便撤个洁净。
博粹叹道:“镜蟾师弟习练那工夫十多年,始终未曾朽迈。只是练...练这工夫,实则对身材有害无益。等练到二十年以后,身上发须脱落,拔身长高,变得不男不女,为人也无喜无忧,但一身武功却入迷入化,毫不逊于我们的离剑门主。镜蟾师弟当年叛出师门,只怕是发觉了这工夫的坏处,唉,现在想来,我倒实在光荣本身工夫未曾到家。”
若施不及思考,顷刻躲闪,只觉腹部、左肩又烫又痛。她闷哼一声,倒飞出去,只见两柄血红长剑在她面前,如鬼怪般飞翔。(未完待续。)
苍鹰斩死一马陆虫,急道:“海飞凌女人没与你在一块儿么?”
赤蝇无法,点了点头,苍鹰与他别离,穿过人群,有一头狰狞可怖的秃鹫伸嘴刺来,甚是凶恶快速,苍鹰转动剑锋,将它脑袋砍下,但那脑袋兀自乱咬乱啄,咬上数人腿脚,钻入血肉,豁出性命啃食。苍鹰剑如雨落,方才了账。只听身后一声惨叫,苍鹰转头,见状一阵恶寒,只见那人被一蛞蝓涌入嘴巴,浑身裂缝出血,已没法救济。苍鹰咬紧牙关,当头一剑,将那人连蛞蝓一道劈成两半,却无半点鲜血。
苍鹰大声道:“那几个和尚体内已被挖空,里头便是这等怪物的头领,它们跑出去把徒子徒孙全叫来啦。”他见若施心急万分,劝道:“师姐放心,在这般景象之下,赤蝇定能自保。而海飞凌女人生性机警,决计无碍。”
博粹手捋长须,说道:“镜蟾师弟乃我神剑宗百年可贵一遇的人才,他本是西域佛教残灭宗的一名和尚,与当目前廷中赫赫驰名的鹿角僧乃是师兄弟,而后他投入我神剑宗门下,拜离剑门主为师,倍受重用。传说离剑门主创出了‘锻体熔剑神功’,将其传授给镜蟾等几位武功高强的同门,我当年功力不敷,心机不放在剑法上,这门工夫便没有练成。”
躲过这杀人毒虫,火线又慢吞吞涌出一大蜗牛来,也有凡人尺寸,此物挪动迟缓,离一人稍近,一口毒雾喷出,那人当即倒地,蜗牛触须延展,卷住那人脚踝,将它拖入壳内。立时血肉喷溅,令人思之颤栗。苍鹰怒道:“牲口,纳命来吧!”一掌拍在蜗牛壳上,内力一震,传入壳内,那蜗牛本体孱羸,泊泊作响,化作一滩黏液,从壳内流出。
若施悄悄心惊,点头道:“不错。”顿了顿,又道:“但我早在多年之前,便已叛出了藏剑冢,现在与他们再无干系。”
若施内力自比那老道胜了一筹,但至此地步,也已甚是难堪,可她担忧爱徒爱子,毫不调度,绕着大院奔了一圈,并未见到两人尸首。她稍稍宽解,深思:“这寺庙大如皇宫,他们定跑到内院去了。”
若施顿脚道:“唉,这丫头醒来以后。又跑去找那杜飘莲了,我劝也劝不住,这些妖虫怪鸟又是从那边钻出来的?”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两声吼怒,那吼声如千马齐鸣,万鼓擂动,随后夜空中十八条彩龙舞爪盘身,将数十条毒虫杀得七零八落。若施惊呼道:“那是六龙吉祥,但怎地有如此之多?”
苍鹰喊道:“老道,我们合力抗敌!”长剑一指,也飞出六条龙来,顿时将博粹老道身前众妖接过。博粹目瞪口呆,却也一时放心,喜道:“你本来是仙剑派的妙手,我们但是一家人,你先前怎地不说?”
苍鹰说道:“是那大剑使博粹,另有那两个怪人。事到现在,唯有与他们联手。”与若施并肩齐奔,转眼已与那三人见面,公然见博粹老道与那两个十尺怪人背靠背围成一圈,各施神功,招出六龙,咬向八方猛兽恶虫。众妖似知这几人短长,集合尽力,狂涌而来,博粹功力远逊别的两人,至此已然不支,但那两人对博粹竟全然不顾,任由他自生自灭。博粹神情惊惧,大声求救,但那两人并未理睬。
苍鹰握住赤蝇手掌,说道:“保重,躲好。”心知这徒儿对蛆蝇尸海剑习练谙练,在乱军当中奋力求存,当也不难。但如果跟着本身,心存幸运,反而难以发挥本身本领。何况这些毒虫若盯上本身,只怕难照顾赤蝇全面。
俄然间,只听苍鹰喊道:“谨慎了!”
若施心下震惊,颤声道:“这....这两位大剑使....竟身患这等...这等异状?”
若施见那两位大剑使脸上发须全无,皮肤光滑,竟然非常年青,只是神情板滞,她心下猎奇,问道:“练了这‘锻体熔剑功’以后,便能芳华永驻么?你们神剑宗竟然有这等神妙工夫,离剑门主,公然乃盖代宗匠。不过他们....他们为何.....”心下嘀咕,后半句话却难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