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江听李若兰怒斥,涨红了脸,心中却忿忿不平,他恰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对归燕然敬若神明,对李若兰也由衷崇拜,但平生最佩服的,便是玄秦这等奥秘莫测的高人,听苍鹰接连出言贬低,压不住火气,打动之下,这才大声斥责,眼下受李若兰叱骂,虽不敢回嘴,但也颇不平气。
堂上世人齐声惊呼,稠浊着惊奇、赞叹、感激、不满之情,明显对玄秦深为佩服,又见苍鹰对此人言语不敬,顿生怨气。
李若兰大声道:“狄江,你好没端方,怎能如许与长辈说话?”
群雄听苍鹰言语间非常傲慢,很多人便心生愤激,暗想:“这苍鹰虽是教主义兄,但满口大言,好生高傲。”
本来当年归燕然携妻妾回到帝台山,得了李听雨、韩琼帮助,日子虽不宽裕,但却难有充裕。清闲宫劫后重修,到处都要费钱,若无好处,招不到人马,购不得兵刃,天下豪杰豪杰,即便情愿跟随,归燕然也心中有愧。
雪冰寒怪叫一声,喊道:“姐姐便是我的人了,咱俩也别担搁,这就真刀真枪的来吧!”作势扑入李若兰怀里,两人闹做一团,欢笑嘲弄,各自感念往昔。其他教众何尝见过教主夫人这般高兴?无不啧啧称奇,脸上却都暴露难堪神情。
李若兰娇嗔道:“他又不是甚么宝贝?看你急成这副模样。”想起丈夫受人由衷爱好,有高人互助,心中自也欣喜。
苍鹰听她说的轻描淡写。暗忖:“这丫头实在要强,说的似不严峻,只怕当时景象危急,已有毁灭之危。”
苍鹰问道:“但是玄秦这闷狐狸么?”
苍鹰一惊之下,几乎跳上半空,喊道:“玄秦这厮,好生胡来!天下哪有这般好运?”
苍鹰笑道:“提及行军兵戈,这小子的本领,一定在我之下,以是我便猜是他。”
苍鹰哈哈一笑,却不接口,又问:“厥后两人游山玩水,可没又出甚么幺蛾子吧。”
李若兰笑得花枝乱颤,推了她一把,笑道:“咱俩还分甚么相互?我的便是你的....”
李若兰晓得苍鹰与玄秦常常辩论,彼其间并无歹意,当下笑道:“玄秦大哥替我们得救以后,我们清闲宫高低都对他感激不尽,燕然哥哥问他这是那边来的兵马,他只说道:‘借的。’随即便没了下文。当夜他留在山上,教诲燕然哥哥行军之法,又留下几位昔日隐居外洋的教徒,善于布阵练兵,替我们招兵买马,锻造兵刃。”
雪冰寒猜道:“但是霍君岸、范文羊的兵马?”这两人乃是宋朝降元的将领,拥有万余兵士,屯兵象山、夏谷,乃是附近独一能够救济之人,但这两人乃是元人主子,卖国奸贼,决计没这个胆量,更无这般知己,雪冰寒对天下局势所知甚多,实在想不出其他人来,这才说出此二人名字。
韩霏见着良机,便找人在周遭村庄中开设酒家、染坊、木工铺,铁匠铺,当铺等等,因为景况承平,地盘肥饶,众盗匪不敢扰乱,而归燕然等人善待百姓,助危救困,短短两年间名声远播,蜀地百姓闻名而至。竟由村庄变成小镇,由小镇成了大镇,其民充足安乐,民风良正。韩霏又设立衙门,措置镇上胶葛琐事,也办事公允,无人不平。归燕然非但是清闲宫的教主,又成了此镇的首级人物。
李若兰道:“这事说来,倒满是霏霏姐姐的功绩呢,若非她善擅运营、生财有道,我们可没这么多闲钱来做这事,更不懂这搬山砍木的门道。”
苍鹰心想:“玄夜伏魔功另有这等奇妙法门?能够天降神兵,攻城拔寨么?这倒与蒹葭的贪狼迷魂影很有类似之处。哼,但对上飞蝇,一定真有甚么用处。”他虽对玄秦暂无敌意,但棋逢敌手,总不由设想与他比武时的景象,拟算对阵之法。
韩霏微觉羞怯,举杯喝酒,笑道:“镇上人也不太多,我还能对付对付,若人再多些。那可真要焦头烂额、兼顾乏术了。”
李若兰与韩霏呆了半晌,这才一齐点头,说道:“不错,你安知是他?”
他对玄秦嘲弄之词,李若兰与韩霏习觉得常,并不见怪,但厅上便有人忍不住了,只见一少年越众而出,大声道:“玄秦大哥乃是我清闲宫的大仇人,连教主都对他敬爱万分,鹏弘远哥虽为教主大哥的义兄,但也不成几次出言不逊,辱及这位大侠!”
韩霏又道:“玄秦大哥学问赅博,奉告我们采金法门,今后今后,我们再不消为生存忧愁啦。”
雪冰寒深知此中难处,说道:“此镇既已有如此气候,鞑子只怕会多管闲事,给你们扣上罪名,派兵前来围歼,这些年或许不如何承平。”
苍鹰几杯黄汤下肚,生出兴趣,问道:“两位弟妹,我瞧这玄天楼似颠末补葺,瑰丽精美,犹胜往昔,可费了很多银两吧。燕然这小子为人忠诚,想不到却有这等生财本领。”
苍鹰打量这少年,奇道:“这位小朋友,但是江湖人称明灭公子的狄江么?”(未完待续。)
韩霏接着说道:“奇事更在背面呢,玄秦大哥并未随雄师拜别,反而留了下来,要燕然陪他逛山,燕然见他有此雅兴,天然相陪。传闻以往燕然曾戏称玄秦大哥为‘师父’,我瞧他对玄秦恭敬万分,只怕真把他当作师长普通了呢。”
李若兰笑道:“我可没这本领问出来,但传闻玄秦大哥以往曾在外洋带兵,深谙战事,而我感觉他技艺高强,也与燕然差的不远呢。品级二天一早,却见他带来的人马全数撤的干清干净,当真是神出鬼没至极。”
李若兰抢着说道:“可不是吗?本来那些山大王、恶痞子,竟全数与鞑子狼狈为奸,逼迫百姓,从中取利。他们将此事上报朝廷,公然官府派了七千雄师前来围攻。我们仗着天险天时,与他们好好打了一场恶仗,那会儿我们山上也不过一千多人,很多还是教徒家眷。燕然固然神勇,但毕竟难以照顾全面,我与他并肩出战,两人都不懂领兵之道,受了..受了些波折,局面可有些不妙。”
李若兰点头道:“不错,我至今还没缓过劲儿来呢。”
李若兰笑道:“你可猜错啦,就算你这般聪明,让你猜上十次,也一定猜得出那人...”
韩霏曲解其意,笑道:“我们乍听之下,原也不信,但厥后亲眼去看了,这才信觉得真,哈哈,那几天之事,当真如做梦普通。先是绝境出险,而后又财从天降。”
香儿听得冲动非常,鼓掌笑道:“本来玄秦叔叔这般了不起,归去以后,可要好好问问他来龙去脉啦。”
苍鹰一拍大腿,叫唤道:“够啦,再说下去,老子可要大大的妒忌啦,老子才与燕然三年不见,他都快被玄秦拐跑了。鄙谚道:‘明哲保身,深藏不露’,早知如此,老子真该将这小子藏在乡间。”
此人声色俱厉,竟涓滴不再客气,苍鹰自知讲错,咳嗽一声,去看那少年,只见他约莫十六岁年纪,边幅堂堂,算的上器宇轩昂,腰上一柄短剑,背上倒是一柄弯刀。
刚好这蜀地边疆之处,多有强匪恶霸,占山为王,为祸乡里,周遭百里以内,百姓深受其害,难以安居,遑提乐业?韩琼派出人手,密查出各种动静,归燕然听韩霏谏言,先脱手惩戒浩繁强盗,将他们一一剿除,夺来财物,散出大半,留下小半,未几时便申明大噪,公众对他感激不尽,大家赞叹他的本领,便有很多人志愿搬至帝台山附近定居,受清闲宫庇护,不时交些银钱佃租。
苍鹰听得目瞪口呆。说道:“想不到韩霏妹子竟有宰相之才,如此贤达,当真乃女中豪杰,天下罕见,弟妹,我敬你一杯。”
苍鹰笑道:“你这说的过分谦逊,有这金脉鄙人,你们清闲宫富可敌国,万事不愁矣。玄秦这长季子虽一定安的甚么美意,但对我义弟倒很有恩典....”
李若兰又道:“便在这时,俄然又有一支数千人的雄师悄悄杀来,与我们前后夹攻,领头将领极其神勇,并且调兵有方,他来回冲杀一阵,与燕然联手杀了敌军好几员将领,仇敌见我们势不成挡,方才夺路退去。你们猜猜,那位短长至极的将军是甚么人?”
雪冰寒张嘴发楞,过了好久,俄然娇滴滴的说道:“兰儿姐姐,奴家彻夜身子不适,须得姐姐好生心疼?奴家顺服体贴,毫不令姐姐稍有不满,奴家也不贪婪,只要姐姐赏奴家一些金叶子、金扇子、金梳子、金龟子、金钗、金花、金元宝、金羽衣....”滚滚不断,竟一起数了下去。
韩霏道:“你别说,还真有奇遇。燕然领着玄秦大哥走着走着,俄然本身也迷了路,两人落入深洞当中,赶上了很多怪里怪气的野兽,模样像猪,却又长脚长臂,各个儿体型庞大,两人杀尽野兽,再走不久,竟找到一条极深的地下金脉。”
韩霏脸上一红,说道:“那是归哥哥福缘深厚,吉人自有天相,可与我干系不大。”当下向苍鹰提及其间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