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人越听越怒,又是暴雷般的一声吼怒,一镰刀朝归燕然劈来,归燕然稍一回身,已来到那人身后,恰是玄夜伏魔功的身法,左掌上红光缠绕,朝他肩上劈下。当年他与明思奇相斗。以硬碰硬、以快对快,以这玄夜伏魔功的护体真气取胜,目睹这‘山神’疯疯颠癫,武功奇高。是以一上来便使出绝学,要他没法用心风险莫忧。
归燕然竭力道:“找....找一处洞窟,这儿四周风声有异,东南处有....有藏身之地,快,快,那鬼面人不知何时又会返来。”
归燕然身子回旋,如转轮般浮在空中,掌拍、足踢、头锤、肘击,招招刚猛,守势如暴风骤雨普通,那山神喊道:“了不起,了不起,这等工夫,正应当妻妾成群,不然阳气难散,老来愈发好・色!”手脚不断,虽不住发展,但仍似行不足力。
归燕然气味微乱,凝目此人,见他叫苦不迭,东摸西摸,似受伤不轻,疼痛至极,可又似在用心搞怪,嘲弄敌手。他喊道:“莫忧,我们走吧,别与他胶葛了。”
那鬼面人突然回身,镰刀柄点向归燕然日月穴,看似小扣,实则举轻若重,能力大的出奇。归燕然瞧出短长,往旁一闪,只听铿锵一声,身后山壁竟陷破开一大块,足有脸盆大小。归燕然心想:“被他这一招击中,必定受伤。”不敢怠慢,又一掌天琴云弦掌击出,以掌力将此人缠住。那人哇哇惊呼,手脚乱晃,震惊掌力,腾腾腾连退数步,方才站定,又呼呼喘气,似吃惊不小。
归燕然看清那人脸上带着面具,并非鬼怪,稍觉宽解,想道:“此人凝立此处,时候不短,我未曾有半晌忽视,为何不知?莫非他轻功竟如此了得?”
归燕然拉住莫忧小手,足见一点,顷刻已在远处,岂料面前一花,那鬼面人又赶在两人前头,暴喝道:“可没那么轻易走了!”一掌缓缓朝归燕然推出,归燕然一咬牙,一掌迎了上去,双掌订交,无声无息,两人身子都是一晃。
归燕然只觉仇敌内力酷寒彻骨,涌入本身各处经脉,他鼓荡真气,也反击畴昔,将鬼面人内力击退,两人对峙好久,寒气散开,竟将周遭一丈覆盖在寒霜以内,归燕然连连催动张君宝的妄念真火内劲,却也只能竭力保持不败。莫忧见状,大感焦心,但这两大妙手比拼内力之时,她却千万没法插手。
鬼面人哈哈笑道:“甚么乱七八糟的?段隐豹?胡说八道还差未几!”掌法一变,顷刻已来到归燕然身前。归燕然只见面前掌影茫茫,无处不在,他认得这掌力是太乙的‘鸡鸣狗盗掌’,更是心惊肉跳,使尽浑身解数,方才挡住猛攻,喊道:“你是那太乙?你是来戏弄我的么?”
归燕然怒道:“你又是甚么好东西了?”手指一动,那红剑芒倏然绕来,归燕然使动玄夜伏魔功,一心二用,与红色剑芒夹攻鬼面人,鬼面人以劈空掌力抵挡剑芒,以拳脚工夫迎战归燕然,顿时势面大劣,遮拦不住,瞬息间,归燕然一掌击出,再中那人膻中穴,剑芒同时刺到,击中此人左腰。鬼面人哀嚎道:“苦也,苦也!”身子竟往上直窜,到了高处,又平平飞出,落在数丈以外。
这般又斗了数百招,归燕然虽仍能支撑,但想起那西宫道姑拜托之事。不由得心急如焚,喊道:“你莫要胶葛,我当真有闲事,你若并非明教中人。我们各走各路吧。”
鬼面人怒道:“你二人郎才女貌,恰是天生一对,可贵途中无人,怎地不亲亲我我,行欢・好之事?我龙虎山神瞧不畴昔。正要脱手管上一管。”
莫忧如释重负,喜道:“燕然,你赛过他了?”朝归燕然一瞧,顿时惊呼起来,只见归燕然神采惨白,连嘴角流出的鲜血都凝集成冰,她慌了手脚,将归燕然扶起,问道:“你受伤不轻,这...这该如何是好?”
莫忧想要鞠问此人,忙伸手去拉,那人左掌俄然在山岩上一撑,右掌挥动长镰,正砍中莫忧背部督俞穴,莫忧一阵剧痛,眼冒金星,反而浑身生硬,被此人点中穴道。她顿时心慌意乱:“我明显点中他关键,为何他毫发无损?莫非他与那明思奇普通,身上穴位有异么?”
莫忧摇点头,恨恨望着这鬼面人道:“我中他奸计,正要扳回一城,你让开,让我伶仃会会他。”想要站起,蓦地浑身真气逆乱,手脚不听使唤,她“啊”地一声,又跌在归燕然怀里。惊道:“他...他的内力极其古怪。”
归燕然忍不住斥道:“你胡言乱语些甚么?咱俩又非禽・兽,怎能在此胡来?我当莫忧为友,绝非图谋不轨的小人....“
莫忧赶紧抱住归燕然,发挥身法,接连起落,奔跃一顿饭工夫,公然见一道沟壑以后有一山洞,甚是隐蔽。她照顾归燕然畴昔,将他安设在地,本身也甚是衰弱,坐在归燕然身边。(未完待续。)
如此过了两个时候,那鬼面人掌力急震,将归燕然推开,点头道:“好深厚的内力!”飞身腾踊,顷刻已隐入黑夜当中。
莫忧持剑在手,走上一步,遥指那人面门,喝问道:“你是甚么人?在这儿扮鬼吓人,有何用心?”
那人立时知觉,镰刀一转,如烈风般猛扫过来,归燕然左掌一转,使出真武通天掌,气流转动,顿时将这一招猛击力道卸去,那人“咦”了一声,仓猝缩回,但既被真武掌力缠住,又怎能等闲脱身?归燕然笑道:“中!”掌力崩裂,砰砰两声,正中那鬼面人胸口,鬼面人飞了出去,在地上骨碌碌滚出老远,竭力爬了起来,咳咳几声,骂道:“这龟孙子,对我老山神这般狠辣。”
归燕然心头一震:“我那两掌足以开碑裂石,连四尺厚的石墙都蒙受不住,他为何竟若无其事?莫非此人身躯硬如铁石么?”他这一仗打得莫名其妙,全不知因何而起,心中已有干休之意,说道:“老前辈技艺超凡脱俗,长辈自知不敌,这就向老前辈叩首伏输,还望老前辈莫要再戏弄我二人,我们另有要事在身,不成久留,求老前辈放我们拜别。”
鬼面人嘿嘿笑道:“这等粗浅工夫,又有何难?”瞬息间连变招式,有少林拳法,有清闲宫腿法。有明教指法,有全真教擒特长,各招之间变幻奇妙,全然不露陈迹,竟将各门各派的绝招练得天衣无缝、行云流水。归燕然见他武功驳杂,反而放心,也以诸派武学迎敌,一样精微奇妙、运转流利。
归燕然听他竟是是以脱手,哑然发笑,暗想:“此人是疯子么?比二哥还无聊几分。”说道:“前辈,我二人不过同业,并未有逾矩之处。”
鬼面人呼喊道:“中!”俄然探出一掌,千蛇过海的内劲缠上来,归燕然手脚慢了半拍,已被缠住。归燕然愤怒起来,不再相让,大喝一声。一道红色剑芒****而出,先将身上掌力斩断,又直劈那鬼面人腰部,鬼面人吃惊不小,连滚带爬的逃开,喊道:“这是甚么鬼东西?”
莫忧瞧得目炫狼籍,大为佩服,心想:“我内力固然高了,但不懂应用法门,与燕然当真脱手,仍远远敌不过他。”
莫忧翻身而起,笑道:“是,归大侠,莫忧服从。”她心中已对归燕然的工夫极其推许,但那鬼面人明显不在归燕然之下,不敢逗留,趁此人刻苦受难之际,恰好脱身。
鬼面人哇呀呀吼道:“吾乃此山山神,见尔等男女授受不亲。举止不端,正要好好经验经验你二人。”
归燕然见莫忧被镰刀砍中,大惊失容,抢上半步,一招“天琴云弦掌”劈出,那人双臂交叉,挡在身前,砰地一声,被掌力带的飘飘飞出,在空中一转,又落在山道中,竟未被这一掌所伤。但归燕然这一掌只使了五成力道,意在困敌而非伤人。他将莫忧扶起,见她中招之处并未流血,心中一宽,随即却更觉毒手,想到:“此人运长柄镰刀,仍能传劲令兵刃变钝,这般功力,绝非平常敌手。”
他解开莫忧穴道,问:“你要不要紧?”
归燕然晓得本日碰上劲敌,连莫忧都被他一招击败,固然两人脱手时有出其不料之嫌,但此人招式之怪、身法之奇。皆是归燕然近年罕见的妙手。他精力一振,反而心生高兴,心想:“这波斯明教竟有这等人物,莫非便是那阿修罗么?”
归燕然脸上一红,心想:“此人胡说八道,污我名声,莫忧将来定要笑我,若传了出去,二哥与雪道长又岂能不大做文章?需得快些将他礼服。”他武学修为深厚,成就不凡,绝非一味蛮干之徒,当即缓动手来,蓦地一拳,砸向那人脸面,左肋处顿露马脚。
鬼面人怒道:“你未使出尽力,便想这般耍赖逃脱么?”双掌自外向外、又自外向内这么挥了两挥,归燕然顿觉周遭异动,数十道无形掌力如蛇般盘曲绕来。掌力刚柔并济、忽阴忽阳,归燕然吓了一跳,蓦地拔地跃起,躲过那掌力。大声道:“这是千蛇过海掌,你是神农山庄之人?你是....你是段叔叔的传人?”他想起那惨死的段隐豹来,心神冲动,声音竟有些发颤。
归燕然那一掌已使尽尽力,但见此人仍未受伤,大是惊奇,那人骂道:“明天非要抓住你二人,要你俩洞房花烛!”人影明灭,瞬息间掌力已至归燕然身前,归燕然举掌一挡,一足连踢,与那人连碰数招,那人身法灵动至极,不在明思奇、段隐豹之下,来回翻滚突闪、回旋偷袭,归燕然用力浑身解数,满身红光熊熊,快的如同轰隆普通,这才稍稍占有上风。
那鬼面人仰天打了个哈哈,一刀朝莫忧劈下,莫忧往前一突,身法迅捷无伦,弹指间已欺近那人身前,在他水分穴、石门穴上连点,内力到处,那人惨叫一声,滚倒在地,直往山下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