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楞了老半天,因为千万没有想到常昆局长是如许的人,更千万没有想到,我已经被常昆局长装进了套子里。说实话,楞过神来以后,我把存折还给常昆局长,我说我不干了,同时我承诺替他保密,也劝他到此为止,今后别再干了。不料,常昆局长拿出一个小本子,小本子上记取我当局长一年以来,收到的各州里街道和各部分各单位送给我的名烟名酒。小本子上记得清清楚楚,一共是十七个送烟酒的人,一共是六十三次,一共是名烟两百三十二条名酒一百九十四条,合计时价三十二万三千多,连每次送烟酒的时候都记得一清二楚,还切确到几时几分。”

“颠末狠恶的思惟斗争,我屈就了,我正式上了常昆局长的船,从当时候开端,我算是完整堕入了深渊,再也没有转头的路。常昆局长为了让我完整断念,还让我去市生长银行,找行长查存折的客户质料,我真的去了,行长当然也是常昆局长的合股人,他翻开电脑,调出这本存折的客户质料。果不其然,正如常昆局长所说,这本存折的客户质料共有三份,一份是原市农业办理委员会财务科,一份是常昆局长的老婆,另有一份恰是我的质料。这也就是说,常昆局长随时都能够出售我,当然,我也能够随时出售他的老婆,我和他是一条绳索上的两只蚂蚱。不过,常昆局长也奉告,只要我和他连合分歧,大师就都不会出事,因为下级来查时,不但查不出这些客户质料,并且也查不出这本存折上的资金收支环境。”

说着,郭伯明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银行存折,放到茶几上后,寂然地靠在了沙发上。

银行存折上的余额,是一千两百六十三万三千五百七十九元五角七分。

“可没过量久,我去市生长银行办事,想到常昆局长拜托我保管的存折,我感觉猎奇,以是拿着存折专门去市生长银行。不查不晓得,一查吓一跳,本来这存折还是能够利用的,隔三岔五的有钱存了出去,也隔三岔五的有钱被取了出去。我去问常昆局长,一开端他不肯说,我要把存折还给他,可他拿我的信誉和局长职务说事,我没有体例,只好持续保管着这本存折。”

“约莫在我当上局长一年以后,有一天,常昆局长两口儿请我到他们家里,他们两口儿跟我摊牌了。常昆局长跟我说,这本存折是他专门用来收钱的,之前他当财税局局长,他手里握有财权,各州里街道和各部分各单位找他拨款,都会给他好处费,特别是预算外资金,不给他好处费,他要么不拨,要么迟延拨付时候。常昆局长还奉告我,他当局长时有人送钱,不当局长了,必定没人再送钱给他,以是他就想了这么一个别例,让我帮着他收钱。常昆局长说,也不会让我白收钱,存折上的钱,他只取走三分之一,留在存折上的三分之二,一半归他,另一半归我,我能够随时取用。”

财税局也是权重部分,一把手退居二线今后,普通都能到市政协担负副主席。前任市财税局局长常昆,八年前五十岁的时候退居二线,先当市政协办公室主任,两年后就是市政协副主席。郭伯明本年四十有七,作为正科级干部,退居二线就是这两年的事,不出不测的话,去处必定也是市人大或市政协,在那边待上二三年,也能当上市人大副主任或市政协副主席。

“关于这本老存折是如何到我手上的,这要追溯到八年前,那经常昆局长要退居二线,争夺局长位置的人起码有十个,除了财税局的四位副局长和一名总管帐师,别的部分也有五人想当局长,我当时是排位最后的副局长,也是最不被看好的候选人。你们能够不信赖,当时十个候选人都在四周活动,能够说是使尽了浑身的解数,打通了市级带领的各个环节。但是,唯独常昆局长那边,谁也走不通,而当时市带领放出话来,财税局新局长的人选,首要由常昆局长卖力保举。”

与此同时,徐浩东从公文包里拿出灌音笔,摁了灌音健后放到了郭伯明的面前。

胡宜生起家去开门,徐浩东和夏富麟这才看到,不速之客是市财税局局长,外号受气筒的郭伯明。

另有菜另有酒,徐浩东打过号召今后,请郭伯明一起小酌几杯,然后再有事说事。

夏富麟晓得郭伯明有事,并且不是小事,他先冲胡宜生使了个眼色,复兴身道:“浩东书记,老郭,你们有事要谈,我和宜生先告别了。”

“这八年来……这八年来,这个存折一向在我的手里,也就是说,从我当上财税局局长那天开端,这个存折一向一向就由保管。但是,它不是我一小我的,应当说是两小我的,另一个就是我的前任、市政协副主席常昆,八年前他退居二线我接任市财税局局长,他同时将这个存折交给了我。不过,这个存折的真正仆人也不是常昆的,而是他老婆的,常昆老婆本来是市农业办理委员会财务科科长,市农业办理委员会撤消今后,常昆老婆办理了提早退休手续,下海做起了买卖。”

徐浩东拿起银行存折,看了看封面,这才发明是个老式存折,是市信誉总社的。市信誉总社在九年前已改制成市生长银行,但这些老式存折还在利用,用户不去以旧换新,如许的存折还是有效。

“遵循规定,市农业办理委员会撤消今后,象这类帐户是必定要销户的,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市信誉社改制成生长银行后,为了拉拢客户,默许很多如许的帐户持续利用。但是,为了掩人耳目,市生长银行对这类帐户发行了银行卡,新卡与老折能够同时利用,更关头的是,客户的质料做了点窜,新卡的仆人是常昆老婆,在银行底子查不到这本老存折。以是说,因为有市生长银行的帮手,通过这本老存折存进银行的钱,普通是查不出来的。而市生长银行没有直接的下级,仅归市金额带领小组带领,停业上根基上没人羁系,除非是内部出了题目,不然象这类黑帐户是查不到的。”

徐浩东和夏富麟仓猝起家相迎,因为郭伯明是老资格的财税局长,不但在局长位置上待了整整八年,并且在财税体系待了二十几年。如果说夏富麟将一辈子献给了构造部,那么郭伯明就是将一辈子献给了财税局,更何况郭伯明功劳卓著,也是云岭市德高望重的人。

徐浩东将存折放回到茶几上,脸上也没了笑容,“说说吧,老郭,这是如何回事?”

听到这里,徐浩东让胡宜生去给郭伯明倒来了一杯水,“老郭,你先喝口水,再奉告我们这钱是如何收的。”

银行存折上的最后一笔存款,时候是一个礼拜前的下午两点二十七分,金额是五万元整。

但郭伯明主动叫住了夏富麟和胡宜生,“老夏,宜生,不消你们躲避,这事……这事归正你们迟早会晓得的。”

徐浩东确切有点猎奇,大早晨的,普通不会等闲有人上门,不是因为他是市委书记,而是因为他为官廉洁,不喜好有人来家里说事。能上他家来的人,都是他同意的,并且还需求预定,除非是阿谁小时迁龙在天。

“常昆局长奉告我,这十七个送烟送酒的人,既是某些州里街道和某些部分单位的卖力人,也都是他多年的至好老友,恰是他授意他们给我送烟送酒的,目标就是为了拉我下水。我说我能够去自首,归正收烟收酒是遍及征象,我把题目向构造说清楚,给我甚么惩罚我都认了。可常昆局长说,你能够去处构造坦白,但如许一来,你把那十七小我也给害了,那你即便被构造从宽措置,你今后也甭想在云岭市再混下去。常昆局长还说,那十七小我也不是茹素的,我把他们扯出来,他们就会把我扯出来,他们完整能够说是我索贿,是我逼着他们送烟送烟的,再扯下去,他们还会把这个存折也扯出去,大不了大师同归于尽。”

但这个存折的户名栏上,写的不是郭伯明的名字,而是“市农业办理委员会财务科”,也就是说,这是市农业办理委员会的公用存折。但是,云岭市农业办理委员会这个机构,已于六年前撤消了。

不料,好酒的郭伯明回绝喝酒,耷拉着脑袋,较着是情感不高。

“因而,大师都去常昆局长家送礼送钱,我也不例外,我拿了十万元钱,但与别人送钱一样,常昆局长一概不收。我当时内心忸捏万分,因为那是我第一次贿赂,我还觉得常昆局长是拒腐蚀永不沾的表率呢。可那经常昆局长拿出了这本银行存折,要我替他保管,并让我发誓永久保密,我当时承诺了常昆局长的要求。不久,我如愿以偿,我当代替常昆局长当上了市财税局的新局长,同时也与常昆局长成了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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