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根洋火也灭了。

安歌冲下车,翻开驾驶座旁的车门,席南星伸脱手搭到她肩上,拖着一条中枪的腿下了车。

毕竟是姑侄。

“……”

他替她挡了一枪。

安歌到处翻找,真被她翻出一个小小的医药箱,安歌拿出来冲向他,“学长,有医药箱,我先帮你止血。”

安歌呆呆地睁大眼,明白过来,“是那枪声……”

车行驶了一段路。

“别再动我了,疼。”席南星回绝她的搀扶,他看着她眼里的水光,痞痞地一笑,“来,看看是不是打在大动脉上了。”

席薇也不是那么残暴的人。

学长不会死的……

他竟然还用这条腿踩油门,是不是不想活了他。

“安歌,我要奉告你一件事,但你包管不能惊骇。”席南星俄然说道。

学长不会死的。

“……”

声音有些强忍的沙哑。

安歌泄气地坐在前面,心想,那只能开车开到有人的处所,再打权墨的电话了……

权墨的车上都会备上医药箱,最好这是权家的传统……

“学长,你别如许好不好。”安歌的眼泪落了下来,止都止不住,看着仍然笑哈哈的他,内心不是滋味极了,“你为甚么要替我挡那一枪,你傻吗?”

四周很空旷,路旁的树外是一望无边的郊野,连屋子都看不到一栋。

车扭曲地路旁停下来。

“那我也要救你!”

安歌很无法,抱着最后一线但愿问道,“那学长你熟谙这边的路吗?”

“……”安歌晓得眼泪没有效,也没再和他贫嘴,冲上车一通乱找。

安歌谨慎翼翼地将他扶到路旁,席南星靠着大树坐下来,一条腿垂在地上动也不动。

“……”

“……”

安歌听出不对劲,看了一眼车内的后视镜,只见席南星的神采一片惨白,连嘴唇都没有赤色。

安歌的心猛地一跳,人立即扑向前,朝席南星身上看去,只见他的半条长裤渗入了鲜血,血正顺着裤管往下渐渐滴淌。

“如果在动脉上,我应当一会就死了,你跑哪都来不及。”席南星笑着说道。

安歌果断隧道,眨了眨潮湿的眼睛,伸手欲扶起席南星。

这个时候另有表情开打趣,安歌又问,“学长,那这台车有甚么GPS定位之类的吗,能让人找到的?”

安歌整小我都乱了,盯着他血流不止的腿,惊骇地捋着头发,“对,我们归去,我载你归去,权墨母亲必然会救你的。”

“姑姑是蓄谋绑架,能让本身的车被跟踪?”席南星说道,脚死死地踩着油门。

“你傻。”席南星还是笑,“我扑过来当然是觉得都能躲过,谁晓得运气不好,腿上中弹了。”

“别……”席南星摇手,粗喘着,气虚隧道,“归去你又要被抓了,再逃可没那么好逃。”

“如何办……”

“十年前的美国和现在的美国能一样?我当然不熟谙。”席南星理所当然隧道。

“泊车!泊车!”安歌嘶力竭地大呼起来,眼泪毫无前兆地跟着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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