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拭完他的唇,安歌拿起他的手,悄悄按揉。
安歌推开病房的门走出来,走到病床前,权墨躺在那边,双手搁在红色的被子内里,一只手上在吊输液,一只手上夹着医疗夹子,一张脸上垂垂消了些肿,额头上绑了一圈纱布,脸上各处也贴着纱布,纱布间能看出青瘀正在渐渐减退。
席南星看着她把七个孩子全都接到美国,孩子们齐齐踩在椅子上透过玻璃往里望着病床上的权墨……
权墨一向深度昏倒,环境好吵嘴坏,好几次,席南星都以为心电仪器上的曲线要变成直线了……
五天后,权墨终究离开伤害期。
那么早醒干甚么?
席南星站在内里,从玻璃里往里望去,一双眼沉沉地看着病床上的权墨,听到脚步声,他没有转头,道,“大夫说,权墨这两天会醒的,你不太担忧。”
她连滴泪都没掉过,连保镳们看到权墨的伤势都不忍,纷繁说权少奶奶是个冷血的人……
“晚些醒不是更好?”安歌淡淡地说道。
席南星听着安歌给孩子们讲故事,她说的不是让孩子们来见见父亲,有能够是最后一面。她说的是,兄弟兄妹之情应当让爸爸和Uncle一样,一辈子都不成以窜改。
安歌答复他的是,统统都是权墨本身挑选的,我接管。
他问安歌,是不是恨他,如果他没有要娶尹天喻,权墨就不会做这些。
将孩子们安设好,安歌走向重症病房,穿戴消毒服走畴昔。
哪怕,她看起来完整不需求人担忧。
安歌却超乎凡人的沉着。
但再变态,她也是细心照顾着权墨。
她的指尖划过他知名指上的戒指,送进病院抢救室的那天,权墨醒过来一次,嘴中一向呢喃着戒指戒指……
这一刹,最轻松的莫过于席南星,这几天里,他不止要担忧权墨,还要担忧安歌。
她说话……还是很安静。
安歌在床边坐下,拿起蘸湿的棉签在权墨的嘴唇上擦拭,他的嘴唇很干,干得几近有些裂缝。
“……”
……
席南星向来没见过安歌像现在这么安静,安静得让人不安,他让人盯着安歌,但他也清楚,权墨有个万一,安歌那么强大的肩膀恐怕承担不了七个孩子的将来。
席南星蹙眉,难怪保镳会说她无动于衷,她真的很变态。
到处是伤。
她现在还能清楚地记得,他飘在泳池中时,那浑身的伤,那件被鲜血染红的白衬衫……
安歌站在床边,伸手替他掖了掖被子,一拉被子,她就看到他颈下贴着的纱布。
席南星远远地看着安歌的身影,他都不晓得安歌是以一种甚么样的表情来讲这些事理的,毕竟权墨危在朝夕,为的只是要成全他的婚姻。
他昏倒着,起码感受不到疼痛,醒来了,他会再经历一遍疼痛。
“安歌……”
接下来的日子,席南星亲身照顾权墨的起居,收支重症病房,事事亲力亲为,一天只睡上两三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