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韩蛰唇角微动。
连着数日没见,他通俗双眼盯着她,喉结清楚转动了下。
“也不是。”令容低声。
令容报上菜名,三人便去用饭。
倒是傅益翻书久了脖子酸, 起家活动筋骨,瞧见韩蛰不知何时来了,忙迎畴昔。
“谁脸红了!”令容嘴硬。
如许恰好,今晚歇一宿,明日晨起赶路,办完了事,赶到金州刚好。
走至榻边,韩蛰两条苗条的腿一屈一伸,拦住来路。
“没有吗?”韩蛰伸手背在她脸颊试了试,喉中低笑,“只是叫你擦背,想那里去了。”说罢,指腹掠过她脸颊耳垂,直起家径直往浴房里去。
韩蛰笑声降落,“那册页上沾着蜜饯,你爱吃的那种,可见经常翻看。”
驰念已久的柔嫩甜美滋味,唇舌交缠,轻捻慢挑,气味渐渐被他攫尽,呼吸渐促。
……
“月事。”令容轻声,“还得两天赋行。”
令容整小我撞在他身上,胸膛相接,隔着薄薄的寝衣,他腰腹间炙热,抵在她身上。
“跟平常一样,瑶瑶念叨着想让你早点归去。这阵子委曲你了。”韩蛰睇她,伸开的双臂收拢,恰好将她箍到怀里,在送到唇边的秀额亲了下。他的衣裳才褪到一半,衣袖还没扯下来呢,令容行动微顿,被他圈在怀里没法转动,干脆丢开,昂首看他。
用完饭,因气候甚好,韩蛰带令容去外头走了一圈。
晚间回屋,没了旁人,韩蛰因传闻令容迩来尝试了几十样菜,便随口道:“看来在别苑过得还算舒心?”
令容视若无睹,自去灭了灯烛,只留近处两盏取亮。
这确切是难以狡赖的铁证。
仓猝换了寝衣,满头青丝都还充公拢,就见韩蛰走了出来,许是闻声了令容跟宋姑说话的动静,他倒将寝衣穿得严实,方才戏谑之态消逝无踪,那张脸清冷如常,瞥了令容一眼,自去桌边斟茶。
“不是很疼,但不能……”令容脸上火烧似的。
韩镜的事难以开口,便沉声道:“明日回金州的路上,去看看唐敦。”
“我这是苦中作乐呢。”令容帮他宽衣,“母亲和瑶瑶都好吧?”
待人都退出去了,便催促韩蛰,“夫君先去沐浴,别等水凉了。”
时已过午,仆妇适时近前,禀报说厨房炖的汤已好,令容便笑望韩蛰,“夫君用饭了吗?”
令容被他无端调笑,感觉气闷,叫宋姑出去,帮着铺好被褥,再将帘帐都放下。
猜得没错,她果然是想去娘家的。
裙衫曳地,她腻白的脸颊上带点微红,眉眼含笑,神采鲜艳。
杏眼含笑,娇生双靥,叫人沉迷。
令容脸上涨红,寻不到来由抵赖,目光也不敢看韩蛰,只往摆布乱瞟,嫩白的脸颊却在他目光下愈蒸愈热,就连呼吸都不像方才安静。这般娇羞模样实在勾人,韩蛰前阵子沉浸在锦衣司里,白日繁忙,晚间独宿,压了很多欲.念,抵不住着娇羞容色,低头含住她唇瓣。
树影随风微动,他岿然如山岳,不知站了多久。
令容红着脸恨恨瞪他一眼,将书拾起来,丢在中间柜子上。
韩蛰手势顿住,“疼吗?”
韩蛰觑她,“我不在时,你倒很欢畅?”
韩蛰顿了下,沉眉不答,将手臂收紧,“你想归去吗?”
灯影下她背对着他,腰背纤秀袅娜,青丝松松搭在肩头,襦裙曳地,无端叫人想起她足踢梅花时的灵动娇丽姿势。
韩蛰唇角勾着,怀里抱着她,翻身压下,“我不在时,你就看这些?”
令容便随宋姑去盥洗,没多久走出来,韩蛰已在榻上坐着了。
令容双臂伸出,缠绕在他腰间,杏眼流波,“那夫君呢?想让我早点归去吗?”
竟然还讹上她了。
天涯间隔,相互眼底的情感展露无疑。
令容眼波娇嗔,韩蛰却伸手,握住她荏弱无骨的手掌。
韩蛰眼眸微沉。她的顾忌顾虑,他晓得,但金屋藏娇并非良策,何况这里还不是金屋。
因念令容在别苑委曲,便问道:“躲了这些天,想去那里?”
她的脸顷刻红了,一把夺畴昔,“夫君看这做甚么!”
韩蛰岿然不动,微微垂目,看着她。
“我都是看食谱!”令容嘴硬。
“莫非我该哭丧着脸,求夫君快来看我不成?”令容声音柔嫩,有点负气似的,余光瞥见内间帘帐微动,知是宋姑带人备好了浴房的热水,忙站直身子,摆脱他手臂,往桌边去斟茶润喉,趁便取一颗甜丝丝的蜜饯嚼着。
韩蛰点头,印证她的猜想。
长久停歇,灵台微明,发觉韩蛰的手不知何时窜到了腰间,她忙伸手按住,悄悄点头。
“挺驰念母亲和瑶瑶,不过回府后就能在一处,倒也不急。”令容喝了口汤,先喂个甜枣,才摸索道:“这半年都没能归去看望爹娘,现在既已无事,不如我跟哥哥同业,回金州一趟?夫君能出京吗?”
灯影帐里,风月情浓,这书虽没到淫词艳调的境地,里头录的却尽是情爱故事。
令容屈指敲了敲,“夫君让让。”
令容兴趣勃勃, 身如玉燕随秋千起伏, 目光扫过湛蓝高空、轩峻屋脊,蓦地发觉不对劲, 便见耸峙的树下, 韩蛰长衫墨青, 身姿矗立。他站在树影里,哪怕满园春光明丽,身上仍旧带几分冷僻,那种沉寒气势由内而外, 像是藏在窖里的冰块, 隆冬时都难溶解似的。
令容唇角无法牵起,畴昔帮他将外裳脱了,搭在中间架上。
秋千荡高,令容装不下去了, 只幸亏落地时将玉足轻点空中。几番起落, 秋千便缓缓低了下来。脸上被东风吹得微凉, 紧握绸绳的手内心却不知何时起了层薄薄的汗, 她苗条的腿伸着,再度靠近空中时,将双脚着地,跟着秋千退了几步,而后站稳。
韩蛰通俗的眼睛积累浓云,声音嘶哑,呼吸不稳,“如何?”
“他?”令容微诧,模糊猜到他的筹算,以目咨询。
“还没。”韩蛰带她往用饭的暖阁走,“做了甚么?”
桌边掌了灯,照在他冷峻脸庞,表面清楚。
“或者――”韩蛰紧随到跟前,声音更沉,痒痒的钻进她耳朵里,“帮我擦背。”
令容被他目光攫着,心中微跳,忙今后躲,“不。”
“夫君。”她松开秋千,走到韩蛰跟前。
韩蛰抬手松了松领口,中衣便敞开来,暴露健壮的胸膛。屋里没旁人,他冷僻的眼底便添了些许深意,声音降落,“另有这件。”
韩蛰点头,滚烫的手掌滑到小腹,暖热透体而入,将月事里悄悄绞着般的微痛化开。他俯身含着令容唇瓣摩挲,意犹未尽却死力禁止,半晌,才将身材挪开。何尝到蚀骨销魂的滋味时,调息养气的工夫绝佳,现在娇妻在怀,要强压欲念,就颇吃力了。
那么十几卷书,韩蛰别的不挑,翻这卷做甚么!
她说不清楚。别苑里虽地处偏僻,却无拘无束,满都城都不晓得她藏身此处,天然不会有人虎视眈眈,虽不像在娘家时那样无忧无虑,过得却也颇轻松舒畅。但她仍驰念银光院和丰和堂,驰念姜姑和枇杷红菱,在夜深难寐时,对着空荡的床榻驰念韩蛰,猜想他是宿在银光院,还是如畴前般孤身去书房。
韩蛰闻言,腿挪向里侧,令容遂坐在榻边,脱了珠鞋。才要上榻,烛火动处黑影靠近,韩蛰手臂伸过来,等闲勾着她腰肢,拉向怀里。
侧头在她娇软脸颊蹭了蹭,他抬手,指腹掠过令容唇瓣。
令容瞥了一眼, 便挪开目光,假装没瞧见。
韩蛰抬臂,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捋到她耳朵背后。
韩蛰追得更近,看到她委宛端倪清楚带着羞怯,贝齿轻咬柔滑红唇。昏黄灯光照过来,她的脸不知是何时红了,尽管站在榻边,作势去清算狼藉扔着的几本书。
……
沉默相拥,半晌后,韩蛰才低声道:“不想归去?”
她出来得太快,他似颇惊奇,搁动手里的书,一双眼睛尽管打量她。
香软在怀,他的手指在她青丝间,指腹摩挲过耳垂脸颊,握着纤秀香肩,一起游弋而下。炎热的气血也随之腾起,生硬从喉咙敏捷伸展到腰腹。
令容被他困在身下,绵长的亲吻勾得眼波迷离。
韩蛰这回乞假,前后共六日,过了元夕再去衙署。因韩墨兄弟还在丧期,府中不能设席玩乐,不似往年应酬繁忙,且锦衣司的事在过年的最后几日早已理清,堆积的公事也理顺了,临时不必绑在都城,倒是可贵安逸。
“都不!”令容绕过海棠收腰的小圆桌,快步往床榻边走,“我叫宋姑帮着铺床。”
“过两日补上。”他说。
“脸红甚么?”他问。
方才还一脸端庄的瞧书呢,怎会……
韩蛰随他走来,那仆妇恭敬施礼后,自发退远。
令容轻笑了笑,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好。”
她的身子被宋姑顾问得经心,自从月事初至,每回都是在月初,两年畴昔后光阴稍差,现在多是在初六七来的,这会儿还没洁净,她方才敏捷盥洗出来,也是不能沐浴之故。
韩蛰眼底浓云未散,声音沉哑,“忍不住。”稍想了想,又弥补道:“还看了你的书。”
令容微愕,目光随他瞧畴昔,就见韩蛰骨节清楚的食指微屈,底下压着本书――灯影录。这屋子没有书房,令容寻了书来看,都是零散放在床头,随取随看的,里头除了食谱、诗集以外,亦有别史残篇,志怪传奇。
令容没答复,侧头靠在他肩上,闭着眼睛。
他轻咳了声,敲了敲中间那卷书,“你看的都是些甚么。”
她惊奇抬眸,对上韩蛰的眼睛,表面冷峻如旧,眼里却已不见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