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该死!我该死的自发得是!该死的一走了之!该死的自发得能离你而去,该死的觉得能健忘了你,该死的觉得还能去爱别人!该死的觉得爱情能够重来了再重来!但是,你晓得吗?分开你,我已经没有才气去爱任何人。
“我是欧阳爵。”爵俯着脸,灼痛了的长眸锁着她的视野,双手在她的腰间。
“好!你该死的幻觉不消逝是不是?你的鬼影要来缠着我是不是?你用心想让我死掉是不是?我就先让你死!我给你喷杀虫剂!杀杀杀!杀死你!”瞳瞳下床,茫然地,慌乱地,在打扮台上找到了一个喷雾器,回身,对着欧阳爵狠狠地按下。
“嗯。”欧阳爵悄悄地点头。
“那你为甚么还抱着我?”她清冷地问着,长睫下的秋瞳撑大,闪动着森森的寒气,如芒般射向欧阳爵,好象生生要将欧阳爵杀死在她的眸光剑影下。
长长弯弯的睫毛撑起,一眨,再眨,他的幻影公然又来了!就在她的面前,他必然只是她的幻觉罢了!如果是实在的他,如何还能有这么情深似海的目光;如果是他,如何会在这里堕泪;如果是实在的他,就必然还在M国脚踏天下,高高在上;如果是实在的他,应当在M国左拥右抱;如果是实在的他,不会再瞧她一眼,他毫不会悲伤到堕泪,毫不会!以是,这百分之百的是一个别幻象罢了。
欧阳爵终究有了反应,他的反应仍然是那么敏捷,天生有着豹子一样的高度灵敏,碰到伤害物品本能地作出了反射性的行动,从床上一个跃起,回身,背对着喷出不知甚么雾气的瞳瞳,后退,反手,如同背后长了眼睛,一手夺下喷雾器,一手从背后将瞳瞳搂进怀里,喉间滚出一个嘶哑的声音道:“瞳瞳,我不是幻影,我是真的,是欧阳爵,该死的欧阳爵!该死一千次,一万次的欧阳爵。你如果想要我死,就拿把刀来,一刀杀了我,是我该死!”
砸了一会儿,他仍然没有消逝,仍然凝眸冷静无言地谛视着她,情深似海地舒展着她,痛心疾首地,眸光有泪,仿佛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象个堕泪的木偶。
他竟然把她害成了如许!他当初如何忍心离她而去的?他当初如何舍得她的?他当初,该死的当初!他为甚么没有思疑那些该死的照片!他的瞳瞳是这么的纯真,他的瞳瞳是这天下上最最纯洁的女孩子!她是他的心肝,就算他远走他乡,没有了她,他也只能是形单影只,别人再也走不进他的心,他的心只能永久的痛。
盯着欧阳爵定定地,死死地,好一会儿,千百种动机绞碎了她的心,她渐渐地坐了起来,拿起一个枕头,向他狠狠地砸去,一边砸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砸死你!砸死你!为甚么你的幻影还要出来!我的内心现在只要尊,只要尊!你给我滚!你的幻觉如果再来我还会狠狠地砸死你!就算是真人来了我也不怕,我也砸死你!砸死你!”
“你是谁?”她的声音好冷酷,仿佛对着一个完整不了解的人。
转头方知你已是我平生的爱。
瞳瞳回身,抬眸,眸中迷雾散去,垂垂冷僻,变得寒气森森,安静地问道:“你,不是幻影?”
床上的人儿眉睫悄悄一跳,他的心也跟着一跳,堵塞普通,通俗如海的长眸在过了婴儿期间,就不会被泪水这类东西沾湿了。但现在,却瞧着床上仍然昏睡着的人儿,心疼到眉头揪结,泪,竟然也会染湿他的眉睫。
一滴又一滴的泪,打湿了瞳瞳的脸,仿佛天鄙人雨。她在雨中,被雨一滴又一滴地淋着,冰冷的感受令她浑身颤粟!她又梦见他了吗?他阴魂不散地来到她的梦里了吗?走开走开!她已经喜好尊了!对,她已经不会难过了,不会想见他了,她要尊,对!谁在和顺地抚摩她的脸?谁在吮着她的泪?是尊!必然是尊!只要尊才会这么对她不离不弃。那小我只是一个影子,他飘远了,他再也不能令她悲伤落泪。她要为了尊尊笑,她毫不要再为了他而泪。如果他的幻影又来了,她必然要狠狠地毁灭他!给他喷杀虫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