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声斥道:“皇上待你不薄,你这妖道何敢冲犯本宫!”

是以一夜之间,万千羽士流浪失所,纷繁改修道为礼佛。

“你既认得这刀法,定也晓得,迄今为止,尚无一人破解此刀法。”叶未央轻笑一声,手腕带着刀柄一转,唰唰两下又堵截那羽士面前长须。

灵噩进了门来,只见刘镶一人独坐,便笑道:“娘娘好浓雅兴,一人对饮弄月。对了,皇上彻夜陪皇后弄月,怕是得空□□了。”

“皇上,皇上明察!贫道思疑遭人谗谄,中毒乃至神态不清,方作出大逆不道之举!还望圣上明察,还贫道一个明净……”灵噩跪在地上,连连叩首告饶。

“道长请自重,本宫只奉侍皇上,何曾想过长生不老,飞升成仙?”刘镶冒充摆脱。

“皇上,你看他,好凶的妖道……”刘镶又是一声娇嗔,赵佶将她搂得更紧,忙命禁军侍卫将灵噩礼服。

“多谢道长。”她幽幽道。

那灵噩目睹百口莫辩,此命难保,情急之下,忽地拂尘一卷,如疾风闪电,直接缠住天子颈脖。天子为他挟持,禁宫侍卫哄然入内,见此状皆不敢擅动。

叶未央捡了一把侍卫掉落的刀,以黑纱蒙面,大刀一挥,往灵噩腰际削去。灵噩扭腰一闪,以刀格挡,化去守势。叶未央擅用飞镖,但“款项镖”江湖人尽皆知,未免透露身份,他只得舍镖用刀。他的刀法乃故交所授,招式虽奇,却练得并不谙练,还不敷以在几招内退敌。

刘镶起家道:“道长请坐。”

“妖道,你是说本宫下毒害你么?”刘镶缩在赵佶怀中,嘤嘤抽泣,“皇上,请替镶儿做主啊!”

话说经此变故,苏天璇、陈天玑等灵噩的亲信弟子成为朝廷钦犯,只得隐姓埋名,四周逃窜。风景一时的“介入派”敏捷崩溃,江湖暂失龙头,一时群雄四起,争相称霸,武林堕入前所未有的混乱局面。

赵佶道:“朕便要你这妖道死得心折口服,宣太医,替他诊治清楚再杀不迟!”

灵噩已遭毒蛊蚀心,神态不清,愈发孟浪道:“美人莫恼,待我炼成不死丹药,先做个人间天子,再做个天上的神君,你跟着我自是天上地下,尽享齐人之福,还管那昏君做甚么?他真觉得本身是神霄大帝转世,哈哈哈哈,都是哄他的……快过来,美人!”

灵噩不加推让,大剌剌坐下,刘镶为他添上一杯酒。他一饮而尽,道:“青美人已死,贫道又替娘娘撤除一名劲敌,娘娘在宫中的职位愈发安定了。”

“道长留步。”刘镶哪肯放他走,拉住他,又塞了一杯酒,“喝完这杯再走罢。”

禁军统领虽对那脱手互助的蒙面民气存疑虑,但既已拿下重犯,便好交差了,也不敢向赵佶多禀,恐怕被问个渎职之罪。

“皇上,这妖道欺君罔上,所谓‘长生之药’底子是子虚乌有,不过是他用来邀宠建功的手腕罢了。他仗势横行,害了多少无辜性命,就连青鸾mm也……”刘镶用心提起青鸾,公然见那赵佶神采益发阴沉。

灵噩难以推让,又饮一杯。是时,只觉浑身滚烫,似有千百小虫在埋没处啃噬,挠得他酥麻难忍。面对刘镶,更觉其如神仙般明艳动听,一时再难把持,一把搂住刘镶,又啃又亲:“贫道早说过,你就是九天之上的‘九华玉真安妃’,风骚娇媚,下凡历练来的。贫道与你宿世此生皆有仙缘,必定一起长生,一起飞升……”

“放箭!”大内统领一声令下,万千羽箭射向灵噩。叶未央见状,自是不再恋战,嘲笑一声,忽从袖中放出一枚“款项镖”,由灵噩左晴明穴而入,但见那老羽士目光一滞,刹时万千长箭穿胸而过,半晌后直挺挺倒下……

“皇上!救我!”刘镶哭得梨花带雨,扑进赵佶怀中。她等得就是这一刻。事前早已叮咛宫女请圣驾,那宫女遵循其旨只对赵佶说“十万孔殷,望皇上移驾。”赵佶夙来宠嬖刘镶,一听此言,自是孔殷火燎赶来了。叶未央暗藏在门外,一见赵佶至,便扑灭信号,刘镶依计行事,将那灵噩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叶未央自不让其如愿。灵噩刚杀出血路,退至院中,正要发挥轻功跃上房顶,却见一条人影鬼怪般缠上他。

刘镶心想,青鸾的蛊毒“悲欢”怕是起药效了。她仍不敢冒昧,只道:“既能返老还童,道长何不亲试丹药,好让你这头白发变青丝。”

“快将妖道拿下!”赵佶仍在屋内大吼。

“爱妃吃惊了。”赵佶搂着刘镶安抚,又冲那灵噩吼道,“贼妖道,好大狗胆!竟敢冲犯娘娘,违逆欺君!来人,将其拉下去,处以腰斩极刑!”

灵噩自知时候拖得越久,侍卫将越来越多,绝顶妙手或能够一敌百,但大内侍卫何止千百,孤身迎战,只会越战越疲,最后耗损而亡。现在,他独一前程便是发挥轻功,逃离皇宫。

灵噩又饮下一杯酒,笑道:“有,当然有,服用不老之药,可返老还童,延年益寿。贫道纵有天大的胆量也不敢欺君呐!”本欲起家,忽觉头昏脑胀,一时觉得酒气上脑,扶着桌子晃闲逛悠。

此时,叶未央遵循青鸾事前所言,于室外扑灭熏香,将那蛊虫引出灵噩体内。蛊毒“悲欢”,置百种秋虫于一密器,容百虫相争,以最后存活者入药。以百种□□浸泡豢养,三年后取此虫入瓶,是以成蛊。人若误服此虫,必将神态不清,淫性大发。据青鸾所说,此虫蛊并不会害人道命,只是让人痴性毕露,或悲或喜,癫狂迷乱。只消以“聚散香”引出蛊虫,中毒者便可自愈。

灵噩哈哈一笑,忽觉心头炎热不已,面前站着的仿若九天仙女,端庄鲜艳,爱煞小我。幸亏他仍有一丝腐败,哪敢冲犯后妃,生生忍住□□,干笑一声,道:“时候不早了,贫道不扰娘娘雅兴,先行辞职。”

灵噩见状,只觉浑身冰冷,如同醍醐灌顶,脑筋刹时腐败起来。

叶未央于门外兀自好笑,那是天然,蛊虫早已被引出其体外,自是查不出甚么。

叶未央跃上屋顶,足尖猛点瓦片,伸开两臂,仿佛鹞子展翅,飞檐走壁,一时消逝在夜色当中。

“娘娘,贫道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害我!”灵噩大喝道。

趁他骇怪之际,叶未央持刀欺身而上,低骂一声:“臭羽士,晓得得越多,死得越快。”一刀割破那羽士宽袍,灵噩骇然失容,踉跄退后几步。

叶未央见状,叹一声:费事。右手往腰间取出一枚“款项镖”,“嗖”的一下往灵噩右臂飞去。灵噩何曾想到门外竟然埋没妙手,一时被震开三尺开外,手中拂尘当即落地。侍卫簇拥而上,一拨人将赵佶、刘镶团团护住,另一拨人缉拿灵噩。事发俄然,漱玉轩中戍守并不周到,灵噩虽受伤,但并不将此等宵小放在眼里,一时劈手夺过一侍卫手中利刀,大展拳脚,与世人缠斗起来。

刘镶盈盈一笑,满上酒,递给他:“本宫对那长生之药甚是猎奇,这人间果然有不老药么?还是你这老狐狸利用皇上的?”

“此后你不必奉侍那昏君了,”灵噩再次抱住她,“他还觉得真能吃到长生之药么?嘿嘿,真正的丹药自是我本身留着了,到时分你一粒,我们服下丹药,双双不老不死,成仙登仙……”

“你是谁?竟会使这套刀法?”灵噩大惊失容,“莫非你是……不对,你不是已经……”

刘镶于漱玉轩摆下精彩酒菜,独坐等待。想到青鸾、冷飞雪一死一别,不免心中欣然。冷静往杯中添了一杯酒,正要饮下,却听宫女来报,灵噩道长到了。刘镶在宫女耳边叮咛几句,那宫女得令拜别。

刘镶见他形骸放浪,心中甚是好笑。一边大喊“来人啊”,一边往门外跑去。是时,房门被踢开,但见那宋帝赵佶一脸阴鸷,立于门口。

灵噩笑道:“你我联手了这么多年,娘娘客气甚么呢。娘娘叫贫道前来,不但是为伸谢罢?”

八月十六。月挂高楼,丹桂飘香。

半晌工夫,宫中太医仓促赶来,受命查抄灵噩脉象。数十太医连续检察,每一名都表示灵噩道长身康体健,并无半点中毒迹象。

见门外灰尘落定,赵佶方清算衣冠出来发号施令,道是灵噩道人狼子野心,欺君罔上,妖言惑众,其罪当诛。过后,又命访拿其亲信弟子,斥逐其信众,拆其各隧道观,改建梵刹。

“大胆主子,快放开本宫!”刘镶眼神撇向窗外,瞧见窗口已挂起一盏小灯,乃事前与叶未央约好的信号。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