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嘲笑了几声：“都是些另有所图之人罢了，姐姐，你曾经教过我为君之道，现下，你可否教教我，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也因他，生为帝王，又沉痾在身，被人算计，实在不幸，对他不免顾恤了几分。
羊献蓉不知该如何疏导他，缓缓抽出了手，淡声道：“皇上如果想要，会有很多人抢先恐后的想要对皇上尽忠。”
司马衍听她如此阐发，对目前的情势便更加清楚，神采莫名，口中呢喃道：“本来如此……”
“皇上想听实话还是谎话？”
许是旁的婢女，服侍他之时，总怀着几分忐忑恭敬惊骇之心，故此，才显得她分外分歧，又因刘袭的启事，便也将她当作姐姐，也更加显得密切些。
司马衍看着她，很久以后，嘴角边才暴露一丝惨白的笑意：“向来没有人敢对我说如许的话，你是第一个。”
“朕真恋慕刘袭，他有你这么一个好姐姐，而朕的兄弟姐妹，有的只是算计罢了。”
羊献蓉愣了半晌，随即问：“哦？是吗？”
司马衍苦笑了一声：“是啊，我这个快死的人，又能摆布甚么？”
司马衍抬头看羊献蓉，神采之间，不知为何，竟带着些许的稚气，这类稚气实在好久都未曾再呈现在他的脸上，不知为何，在她面前却忍不住的表示了出来，仿佛想要获得更多的关爱。
“当然是实话。”
“姐姐，他们想要你分开我身边。”
“既然你想听实话，那我就说实话给你听，至于庾亮与王导，一个是皇上的娘舅，贰心底定也策画着，不管是哪个皇子担当皇位，他这个国舅爷的身份是做不成了，不过，他膝下却有两女，只怕，会用联婚的体例才达到好处最大化，本来最被看好的琅琊王下落不明，他们天然要压宝在别的皇子身上，只要察看他们意向，就能清楚，他们的企图。”
“我不想让姐姐分开，母后身后，就没有人，再像姐姐一样照顾我。”司马衍说这话的时候，顺势拉住了她的手。
“那好，如太医所说，皇上……怕是只要半年的时候，这半年的时候，尽快为皇上选定一名妃子，让其受孕，不过，能够性比较小，要么，从那些皇族中遴选一名，为皇位担当人，不过，为制止有民气胸叵测，皇上倒是能够先好好考量一番，写下圣旨，待皇上百年以后，才宣布由谁担当皇位。”
而面对着，这个跟袭儿差未几的帝王，她的表情有些庞大，只是，在己所能及的才气以内，赐与必然的照顾，起码在刘袭返来之前，将统统都的照顾得安妥。
她站在一旁，昏黄的烛光之下，她的脸更加的清冷，眸眼当中，透着几分透辟的光。
他拉着她的手，脸靠了上去，她的手柔嫩而暖和。
他看她的眼神，却又像是在看一个密切的长辈，有着渴念之情。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这也是人之常情。”羊献蓉欣喜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