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颤着声,她有些惊骇现在的刘曜,仿佛压抑着雷霆之怒,一旦发作,谁都会遭殃。
“皇……皇上……实在怪不得太病院的人,薛神医走之前,留下了药方,且曾断言,皇后……活不过两年,皇后不准微臣走漏了风声,这才瞒了下来。”
刘曜寂然的坐在王座之上,神采灰败,已经……油尽灯枯了吗?为何这些事,他都半点都不晓得?
刘曜俯身上了软榻,将羊献蓉拥入怀中,眼色和顺如水:“朕现在只想看着你,这一年中,朕最驰念的人是你。”
“是。”
不知过了多久,张全才敢排闼走了出去,殿内一片乌黑,甚么灯都没点,他手中提着一只灯笼,摸干脆的叫了一声:“陛下。”
为何,在他执意要出征之时,她半句话都不说?为何,他们互通了这么多的家书,她只说统统都好?对于她的身子,却半点也不提及,他觉得……她的统统当真都好!
“为何无人奉告朕?”
胭脂跪在他面前,他的脸阴冷森寒。
“滚出去,都给朕滚出去!”
“皇后的病情到底如何?”
“好。”
“活不过两年?薛神医当真这么说过?”
“皇后卧床……已有仲春。”
江太医跪在地上,神采非常严峻,半响以后,只闻声他道:“皇后……还能活多久?”
“皇后不让奉告。”
等她再醒过来,她一脸惭愧道:“臣妾又睡畴昔了吧,皇上莫怪,臣妾比来精力不济。”
江太医进殿之时,心下便有几分忐忑,恐怕皇上是要过问皇后的病情,他是怕,说了实话,只怕皇上会更发怒。
他突然发怒,江太医吓的从速起家走了出去,不敢逗留。
羊献蓉对着他笑了:“臣妾也很思念皇上。”
“恕微臣直言,皇后……怕是油尽灯枯了。”
“朕晓得了,让太医令江太医来见朕。”
刘曜突然拍案而起,怒声呵叱:“胡说!朕分开的时候,皇后还好好的,如何才一年的时候,皇后便成了如许?你们这些狗主子莫非不晓得照顾皇后?”
内里的天垂垂黑了,等刘曜走出去的时候,只看到夜幕的天空之上,那一弯如镰刀般的玉轮。
刘曜一人在殿中呆坐了好久,夜色微凉,凉如水,冷如冰。
江太医忙道:“千真万确,微臣怎敢胡说话?只是,这一年多的时候内,皇后一向忙于国事政务,非常伤神,又不能好好疗养着,这身子……便更加的差了,薛神医本来开的方剂,怕也是没了甚么功效,现在微臣也是束手无策。”
“无妨,朕持续跟你说好不好?”
“皇后病了多久了?”
他对她说了一些疆场之事,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话语也并未几吸惹人,羊献蓉时不时的应和一句,精力却非常不济,乃至昏睡了畴昔,刘曜看着她,别的一只手紧紧的捏着,骨节闪现青红色!可见用力多重。
“微臣不敢断言,怕是……怕是不敷三月了,还请皇上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