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俄然睁眼，锋利的眼神紧盯着她，沉声道：“这茶，是你泡的？”
“当着朕的面，再泡一次。”
“该死的石虎！”
这服侍的第一天，张全特地跟她叮嘱了几句，比如刘曜喜静，在旁服侍之时，不能随便开口。
羊献蓉倒显得非常淡定，这是与她共同糊口多年的男人，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非常熟谙，就算是蹙一下眉，她都能猜想他的苦衷，又如何会忐忑？
“石虎勇猛善战，有勇有谋，多年来，少有败仗，朝中……的确无一人是他敌手。”
提起先皇后，游子远忍不住叹了一句：“这么多年了，老臣还记得先皇后的英姿，即使她是女子，却有经世治国之才，当的起贤后之名，可惜……英年早逝。”
朝中并非无人，只是，这石虎实在过分短长，一起杀将过来，多少兵将折损于他之手，刘曜不得不亲征了！
石虎？他谩骂的人是石虎？
游子远俯身站在那，手持竹篾，恭声道：“皇上，刘岳大败，石虎已光复石粱，擒住刘岳，坑杀兵士万人，现在朝并州攻去，一旦被攻陷并州，司、豫、徐、兖等州皆会为石勒统统，到时，结果便不堪假想！”
“是，奴婢晓得。”
“牢记，多看多学少言，这才是保存之道，明白吗？”
游子远退下以后，刘曜朝后座一靠，一种深深的有力之感油但是生，献蓉……朕老了，也越来越力不从心，石勒也就罢了，现在又多个石虎，朕亲手打来的江山，现在，眼看着要拱手让人，朕实在不甘！
“朝中可另有甚么可用之人？”
“是，是有甚么不对吗？”
在张全的半信半疑当中，她便入了殿，到跟前服侍了，按理说，有些活计是轮不到她，毕竟她是个小宫女，那青鸾倒是铁了心的想要她都雅，甚么都推给了她，刘曜性子不好，在这跟前服侍，就连她都战战兢兢，就她？只怕，这端一会茶水，就得出错！
“皇上，喝点清茶吧，刚泡好的。”
刘曜在看着战报，肝火冲冲，大力捶了一下案台，可见其暴戾。
羊献蓉开口，将一杯茶端到他面前，茶香沁鼻，倒减缓了他些许颓废，他伸手接了过来，浅尝了一口，一股熟谙的感受缭绕在舌尖，这茶的味道……
“奴婢是自个学的，可合皇上胃口？”
羊献蓉已是重活一世了，早就司空见惯，更不会放在心上。
“就由你一手筹划，当年，就算朕出征一年，你与先皇后也能将朝中打理的甚好。”
“那朝中之事……”
“你这泡茶的技术，从那边学来？”
刘曜冷哼一声，厉声道：“游大人怎可长别人志气，灭本身威风？朕决定，要亲身出征！带领全军，阻击石虎雄师！”
“娘娘曾说过，欲要揽外，必先安内，皇上要御驾亲征，老臣自不会禁止，朝中之事，皇上不必忧心，老臣在长温馨等皇上的佳讯。”
听到他口中的盛赞，刘曜神采有些恍忽，他问：“那一年，苦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