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惨白着脸，冷声道：“公然名不虚传，我石虎藐视你了，众将士服从，撤退！”
羊献蓉忙问道：“江太医，环境如何？”
“扶朕回王帐。”
看着他惨白的脸，她心疼之极，却又无可何如，豪杰迟暮，他此次非要出头，除了逼退石虎以外，更多的也是想要证明，他还没老，只是，纵有大志壮志在，身材却已提早朽迈，伤痕累累，这本就无可何如。
这一战，刘曜胜了。
羊献蓉抬高声音道：“环境并不算好，人还昏倒着，内里可有甚么风声？”
“不妙，皇上用力过分，扯破了伤口，本来就重伤未愈，现在又添新伤，龙体耗损过分，只怕伤了根底。”
“是，我记下了。”
江太医摇了点头退了下去，张全不久走了出去，手中端着药，这本该是羊献蓉做的，不过，在张全看来，已不将这女人当作浅显的宫女了，之前皇上硬撑着上皇城，也是由羊献蓉陪着，更是由她搀扶下来，由此可见一斑。
“斑斓女人，皇上如何了？”
又是一箭射出，而这一箭以后，刘曜有些力竭，羊献蓉搀扶着他，才让他不至于跌倒，他的神采煞白，她敢必定，伤口必定裂开了！
而这一箭……石虎接下了，只是这庞大的冲撞力，对他也形成了必然的伤害，箭锋划破了他的手掌，冲撞力也将他的手臂拉扯的脱臼了。
就算是曾经高高在上的权贵，沦为阶下囚以后，也不过是苟延残喘，卑躬屈膝，供人取乐罢了。
“未曾，老奴叮咛下去了，谁也不敢嚼一点舌根子。”
只是，眼看着石虎垂垂退兵，他再也支撑不住，捂着胸口，身子晃了几晃，羊献蓉忙搀扶住了他，低声道:“皇上，你没事吧？”
“那就好，皇上现在的状况，越少人晓得越好，不然，泄漏了出去，只怕那石虎又要借机攻城了。”
当年洛阳城破，西晋灭亡，那一幕幕场景，还历历在目，多少人流浪失所，成为亡国奴？
江太医为他换了药，又重开了药方，叮嘱一声道：“斑斓女人，你记取，切莫再让皇上上阵杀敌了，这如果再来那么一出，那微臣可就无能为力了。”
他恐怕是没有力量再假装撑一次了，一旦被看破，石虎必然率军直入！一旦城破，便是血流成河，刘曜必然不能出事！
刘曜无事，对方守城又如此周到，士气正盛，实在分歧适持续打击，故此，他才命令退兵。
他这话，说的并不隐晦，刘曜多年交战，身上受伤颇多，又没好好保养身子，根底早就伤了，羊献蓉陪他多年，又如何不晓得这事。
他的语气衰弱，将满身的重量压在了她的身上，羊献蓉身子颤了颤，勉强才站立住，咬着牙，将人搀扶回了王帐，并让人赶紧唤了江太医过来，他给刘曜诊脉以后，眉头舒展着。
不然，到时候不但是破城那么简朴，石勒必然趁机出兵攻打长安，到当时……便又是国破家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