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丁零王传闻被洛阳列为敌国,急与辖下诸部头领商讨。辖下各部头领定见不一,也有不觉得然者,也有建言乞降者,辩论多日,未有定论。随后,长安出丁零使者,丁零使者一行被凌迟正法的动静,连续传到丁零。丁零王又气又怒,正欲派人联络诸胡时,长安使者来到丁零,求见丁零王,道:“我朝兵马赋税皆不敷以与伪朝相争,被伪朝威胁不得不为之。现在我朝陛下已经下达圣旨,除了诏令刘瑶、士燮、刘焉三家出兵,还派兵联络周边各国,约期出兵讨伐伪朝。”

殿内立时沉寂无声。文官多垂下视线,似是入定;武将们分为三拨,西凉旧将这拨望向牛辅,曹操一系望向曹操,刘协一系望向刘协。

刘协是刘中叔父,刘范是以称刘协皇叔,又抬出何后、马后,话外之意是并不承认长安朝廷,行这长揖礼,只是恭敬刘协是皇叔身份。&#曹操、刘协皆是心机深沉之人,并未答话,殿内文官武将只是小声群情,一时并没有大声喝斥者。牛辅是董卓半子,与洛阳朝廷有仇,见刘范态度倨傲,虎目圆瞪,斥道:“见了陛下怎不可大礼?”

“伪朝竟敢如此放肆,我雄师出动之日,就是伪朝毁灭之时。”

刘范并无惧色,反而哈哈大笑,很久停下笑声,望着刘协道:“往年皆说董卓放肆,我是以深恶痛绝。没想到本日遇见比董卓更放肆者,皇叔的日子比在洛阳时还难过。既然皇叔主不了事,我奉上圣旨,便请辞职。”

刘范说到这里回身就走,留给殿内文武百官一声冷哼和一个傲然的身影。曹操声色不露,牛辅皱眉沉思,百官目瞪口呆,刘协想说几句场面话,张了张嘴又咽了归去。直到刘范出了大门,殿内才响起窃保私语的声音。

……

次日,曹操去拜访刘范,道:“我军已将五家后辈家小及丁零使者摈除出境,离境之时,诸人存亡与我朝无关。”

姜述初次大婚是与万年公主,当时灵帝在位,天子嫁女,自是热烈不凡。第二次是与甄姜,当初奇迹方才起步,甄姜也不讲究,只是请些知己亲朋,摆了数桌酒菜。第三次是与貂婵、张宁,貂婵为人低调,张宁身份特别,因为张角到来,也是草草了事。第四次大婚,一次娶妻二十一人,天下人几近无人不知。此次大婚人数固然不如前次,但是牵涉甚大,影响深远,再次扰动天下。

说完,又转向牛辅,道:“这圣旨是两后给皇叔的,看目前这类环境,皇叔怕是做不了主。牛将军,这圣旨需求你先过目吗?”

曹操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牛辅道:“姜述深恶胡族,对汉奸也深恶而痛绝之,如果……”

刘范言外之意是说牛辅先刘协发话,失了主从之义,有倚仗军权凌上的怀疑。牛辅闻言不由暴怒,拔剑在手,冷声说道:“你胡说道,莫非不怕死吗?”

“刘范过分狂傲,竟敢如此无礼,这是杀无赦的大罪。”

“若非陛下仁慈,刘范的头早该挂在城头上示众。”

刘协咽了口唾液,望向牛辅道:“大将军,你卖力军务,依你看应当如何?”

司马朗与姜述有灭族之仇,奏道:“伪朝兵强马壮,这是不容躲避的究竟,以我军目前兵力应战,久守必失。我以为当公布圣旨,让刘瑶、士燮、刘焉三家出兵,扰乱伪朝南边诸州。荆州、豫州、徐州、兖州新下不久,境内世家多不附伪朝,惧祸不敢异动,可赐其圣旨为内应,与刘瑶、士燮、刘焉三路兵马里应外合,必能牵涉伪朝很多兵马,我军再集兵与伪朝北方诸军相战,一定不能胜。”

曹操道:“伪朝兵马浩繁,真若集兵来攻,我军怕非其敌。”

杨修出班说道:“刘范刚才口出大言,宜信其有不成信其无,如果数日未获得答复,动静很快就会传到洛阳。姜述如果马上提兵打击,南边三路兵马要动也来不及,更不消说结连世家之事。我以为此事件缓不宜急,能够设法临时稳住伪朝,留下充沛时候,派使者游说三诸侯,结连伪朝境内世家,约期共同出兵,才有望击败伪朝。”

曹操这时出班奏道:“陛下,刘范人头事小,洛阳犯境事大,当务之急应群情一下退兵之策。”

长安往北不出三日路程,已至姜述节制区内,早已策应兵马迎着刘范,随即安插安妥,只等丁零使者和五家家小出境,便行抓拿,急送往洛阳。

刘协寂然坐下,道:“以丞相之意,我们该当如何?”

过了月余,姜述婚期又到,新娘共有十五位,袁芙、辛宪英、张春华、吕雯、张星彩、何静姝、曹苑儿、魏雨儿、蔡姬、樊璃、王异、黄月英、徐环、鲍三娘、王元姬。

刘协闭目想了一会,道:“诸卿可有退敌之策?”

刘范冷哼一声,道:“临行前齐侯让我捎句话,其一,青州崔、孟、孙、王、李五家后辈刺杀齐侯,请将凶手家眷交出来;其二,丁零人参与刺杀齐侯,将丁零使者交出来。三日内若不照办,雄师攻伐之时,哼……”

曹操出班说道:“姜述向来不可无掌控之事,既派刘范前来,必定已调拨好呼应兵马。以我朝目前的气力,若无外援,要胜非常艰巨,请陛下三思。”

丁零王本因长安行动甚是气愤,传闻使者巧辩,肝火消了大半,传闻长安聚众对于洛阳,与众臣聚议今后,决定与长安盟约,清算兵马,筹办南下犯境。

十六新娘当中,袁芙代表豫州大族、辛宪英代表冀州大族、张春华代表司隶大族、曹苑儿代表徐州大族、魏雨儿代表并州大族、蔡姬、黄月英代表荆州大族、王异代表益州大族、徐环代表扬州大族、樊璃代表幽州大族、王元姬代表雍州大族、鲍三娘代表兖州大族,对天下各地王谢大族影响很大。加上凉州大族代表马云鹭、青州大族代表田丰儿、荆南大族代表孙尚香、兖州大族代表夏侯娟、益东大族代表甘怡,看似普通的联婚实则构成以姜述为中间,各地王谢大族交叉的庞大收集。

曹操回望文武百官一眼,道:“你等既然有这般本事,谁敢请命引兵迎战?”

不待刘协答话,司马朗奏道:“陛下,伪朝气力很强,不说三诸侯可否出兵,即便他们出兵,四家合力也一定敌过伪朝。臣觉得除了派出使者游说三诸侯,还可游说周边诸胡,如果合力与姜述一战,一定不能胜。”

刘协集众商讨细节,早已传到刘范耳中,刘范并未再提贰言,送曹操出门,也不去处刘协告别,马上领着从人出城,往北赶往姜述节制区。刘协似有默契,在刘范出城今后,也派兵士,半是押送半是护送,将五家后辈家小及丁零使者,沿着刘范路程跟随而行。

曹操并未正面答复,反问一句道:“陛下以为我军有与伪朝一战的气力?”

对于外族人,姜述向来不讲情面,丁零使者一行算是倒了大霉,被剐了两天两夜,受尽苦痛才断了气。因为甄婧惨死,一贯对汉人宽仁的姜述,此次也大开杀戒,将五家后辈并家小千余口,全数腰斩弃市。

刘协初到长安时,为了拉拢牛辅、曹操等人,赐数人能够带剑上殿,觉得恩**。带剑上殿是一种光荣,但是未得刘协答应,当殿拔剑确切有些不该。牛辅武将出身,脾气朴直,不管心智还是襟怀,比起董卓差了很多,被刘范当众将了一军,不由有些难堪,恰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刘协不待牛辅说完,打断道:“如果大将军无破敌良策,这事就如许定了,不然要坐守待毙不成?”

说句实话,董卓死在姜述部下,西凉诸将多在姜述手中吃过大亏,对姜述有种莫名的惊骇感。牛辅虽未与姜述部下正式交过手,对姜述一样感到害怕。牛辅身为大将军,在这朝堂之上,却不能暴露惧意,硬着头皮说道:“为今之计,臣请领兵驻守潼关,阻住洛阳西进通道。陛下调派其他兵马,分守各地关隘,未免挡不住伪朝兵马。”

刘范转首望了一眼牛辅,似是瞥见氛围普通,环顾一班武将,又环顾一班文臣,最后目视刘协,笑道:“陛下固然年幼,但有太皇太后、太后辅政,又有齐侯一班忠良帮手,议事时文武百官莫敢无礼。皇叔在长安,想必受够了这班文武的气。”

曹操这话说的很场面,实际上倒是变相服软。长安四周只要益州不是姜述节制,姜述暴怒之下,长安就是想将世人送去益州,刘焉也决然不敢收留,五家后辈家小与丁零使者的了局可想而知。

牛辅出言斥责,毕竟是为了保护长安朝廷的脸面,刘协固然暗忌牛辅,却不好置之不睬,道:“朕并非你设想的那样软弱,大将军也不是你说的那样霸道。你见朕不可膜拜之礼,看在捎来母后圣旨的份上,朕饶你一命,你下去吧。”

刘协目视曹操,道:“丞相以为如何应对?”

刘协从御座上霍然站起,道:“莫非要送五家后辈家眷和丁零使者给伪朝?如此朝廷威望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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