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靖触起一事，问道：“不是说刘晨母舅已亡故了吗？”
姜述摇了点头，道：“整容者并非刘晨，而是另有其人。据齐隶推断，此人行的是连环计，将刘晨推出又暴露很多马脚，就是想让我下旨正法刘晨母子，诽谤刘辩系乃至旧朝皇室。事情若到了那种程度，就再也讳饰不住，彼时天下子民皆知刘辩有子，幕后者只须推出假刘晨，便能够借旧朝皇室的号令力调集人手。”说到这里，姜述冷哼一声，道：“旧朝皇室另有多少力量？此人想的不是借用旧朝皇室，实则想操纵刘晨身份，整合世家之力颠覆我朝。”
姜述道：“刘晨应是芸娘之子无疑，他母亲却非芸娘，而是芸娘孪生mm杏娘。当年芸娘母子逃到城南皇庄时，芸娘受了箭伤，行到荆州地界途中丧命。刘晨所说的母舅，并非芸娘亲兄，而是过继的族人之子，此人是位人物，以为晨儿奇货可居，自此就让杏娘假扮成关芸娘。但是他们只知刘晨是刘辩之子，却不知刘辩与相干人的干系，是以迟迟不敢对外言明。司马徵在荆州开馆授徒，刘晨被送去就读，他的身份被司马徵获知，今后便非杏娘等人能够掌控。司马徵获得刘晨信赖今后，策划了一系列事情，想游说刘表、刘焉奉刘晨为帝，不料事情还未策动，刘表已经举地而降，司马徵避祸不知所终。三年前，杏娘接到司马徵秘信，考证笔迹今后，遵循司马徵所言行事，直到史阿将此事陈述给我。”
张靖面露迷惑之色，道：“世家怎能冒诛族风险，甘心被别人操纵？”
张靖又道：“父皇如果脱手打压何家，三哥更不占上风，这……”
姜述又看张靖写的奏折，两刻钟时候才看完，擦擦头上的汗珠，道：“老四弄的这个奏折，惊出我一身汗来，不过如许也好，将题目找出来，一样样处理掉，帝国根底也安定些。”
姜述感喟一声，道：“线索固然间断，但怀疑人根基肯定，应是司马家属的司马徵。司马徵号称明镜先生，在荆州开馆授徒，甚驰名誉。据庞德公、黄承彦等人的说法，司马徵才干极高，胸有丘壑，是个非常奸刁难缠的敌手。”
张靖脑中约莫有了个表面，问道：“父皇终究如何定夺？”
张靖不由有些犯含混，道：“如果刘晨确是刘辩之子，何必破钞重金请鬼医为刘晨整容？”
张靖摸了摸鼻子，道：“十一弟资质普通，有人调拨陈家人支撑十一弟争储，我给姨娘献了一计免祸，让十一弟效仿我出宗，恰好陈（袁）遗无后，不过父皇名义上少了个儿子。”
张靖笑道：“两个女孩整天跟在两个弟弟身后，听到动静，欢乐得要命。我给庞统、赵云别离写了信，冒了父皇的名义，说是指婚，克日两家就会来人。二弟是旧朝天子身份，庞家是世家，好的是面子，这事必定没题目。四弟贫寒些，但赵家布衣家庭，流派也小，题目也应当不大。”
张靖又想到一事，道：“刘辩旧臣和旧朝皇族不会离心吗？”
张靖略想一下，有些游移地说道：“何家……”
姜述嘲笑道：“新朝以来，朝堂高官有多少世家后辈？世家为了规复昔日的光荣，天然不会等闲干休，如有合适的大义之名，寻觅合适的机会，就会调集人手谋反。彼时假刘晨就是谋反的旗号，世家只是为了有个名义，又怎管刘晨是真是假？幕后策划者心计细致，熟谙世家心机，又心狠手辣，在后兴风作浪，让人防不堪防。”
张靖迷惑地问道：“谍报体系如此庞大，莫非就没寻出陈迹？”
张靖认定刘晨母子都是骗子，又用心叵测，本身在外练习一年，觉得此事早就应当结案，姜述怎会又提到刘晨？莫非刘晨案还未结案？张靖略一思忖，问道：“父皇，刘晨不是骗子吗？”
姜述摇点头道：“颠末滴血认亲，刘晨不是骗子，芸娘倒是假的。最后线索追到荆州，涉案者皆暴毙，幕后者没有找到。”
客岁张靖为给姜边讨公道，去书画街寻三毛子不是，逼得时迁摆酒陪礼，史阿席间见三毛子与刘辩有几分相像，饭后与张靖同访三毛子家，认出其母是刘辩之妾芸娘，认定三毛子是刘辩之子刘晨。姜述与诸人商讨此事时，张靖以为疑点颇多，部分疑点当时也获得证明，而后齐隶主持此案，张靖再未过问。
姜述道：“幕后者故布疑计，连齐隶也差点被骗，不过最后还是查了出来。刘晨母舅被司马徽当作人质，一向藏在冀州，已被挽救出来。”
姜述笑道：“既然刘晨被人操纵，我怎会堕入别人计中？刘晨住在别居，他本是国粹分院弟子，我现在派人教他文史。过了年我安排他执事，与你们兄弟一样，从底层做起，至于今后如何，看看他的心性再说。杏娘等人也是被人操纵，已经具状告罪，瞧在芸娘的面子上，我也未难为他们。”
张靖听得思路狼籍，又问道：“刘晨不知本相？”
姜述不待张靖说出口，挥挥手，笑道：“何家这点本事，就是离心又能如何？何苗还算是个明白人，可惜族中后辈心中没数，还想有朝一日，重新规复何进时的荣光。”
姜述笑道：“你这是在给你兄弟清路，如许也好，当年陈（袁）遗归降时，曾经口头说过此事，厥后无人来问，也就搁了下来。这件事情不是大事，你芙姨娘若来讲时，我便允了她。”
姜述笑道：“这等狡计只是小道，只需将涉案人部分檀卷让他们看一遍，有荀攸、刘晔两位智者在，如何能够入彀？”
说完，姜述放下奏折，问道：“刘中和董睦的事办得如何了？”
姜述点点头，转个话题道：“返来后没去看看刘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