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摇点头道：“是否装拙我看不出，但依四皇子在此事闪现的手腕，真想折腾甚么事，陛下怕是也要头痛。四皇子从小到大，可让陛下难为过？陛下诸子，我本来觉得各有所长，现在看来，四皇子若想争储，余子皆不是敌手。”
郭嘉兴趣大起，笑道：“按理说这些事情晓得得越少越好，但我还是按捺不住猎奇心。”
姜述缓缓说道：“临时还没有，仓促立储，如果所立非人，变动时会惹天下骚动，乃至呈现流血事件。”
传闻了王家、荀家，再传闻黄家，郭嘉并未惊奇，道：“莫非陛下有立四皇子为储之意？”
郭嘉默想一会，道：“黄巾系内部非常连合，在军方影响最大，文官有荀家、王家、黄家互助，四皇子秘闻已成气候。荀家诸杰、黄承彦皆是智者，智谋班子也深厚。只须再把握谍报体系，四皇子一旦成为储君，诸子很难撼动。现在看来，四皇子超然事外，却在不声不响中养成气候，当初出宗对他一定是件好事。”
姜述长叹一口气，道：“以往曾因老四自小出宗，对他有些歉疚之心，对他放纵了些。老四操行不错，又有回护弟妹之心，当初想培养他成为新君的左膀右臂，并未从深层次考虑。现在转头再看，已成势大难制之势，但是事已至此，又怎好无端打压老四？再察看几年，如果老四才气品德都好，立为储君也不是不成。”
姜述接着说道：“第二道婚书，是文若的女儿熙影。”
张靖答道：“攻城并不困难，本来留下此城有两大好处，一是围点打援，现在花刺子模主力已被毁灭，北匈奴灭国期近，其他救兵怕是不会来了，围点打援已经落空意义。再一个就是驱虎吞狼，给守城兵马放开一条活路，使其逃入花刺子模，然后使些手腕，教唆两国之间的干系，使两国兵士相互相斗，我等坐视渔翁之利。康居粟特城现在已是孤城一座，炮火轰鸣半天，就会逼降康居粟特王。将降兵编成一军，令其为挞伐花刺子模的前锋，便可达到驱虎吞狼的目标。现在留着康居粟特城已无太大用处。“
姜述见郭嘉话意一顿，不由问道：“有何高深之处？”
姜述又说道：“客岁年前又求了一道，是黄澄独女黄菲羽。”
郭嘉笑道：“这就是他的高深之处，我自谓为人办事比较油滑，但我处在他的位置，也很难做到他这类程度。四皇子前次救了孟起性命，以一己之力将丧失减到最低，建功后抽身而出，功德都让他占了，获咎人的事情推给了军衙和神鸟机构，这类预判才气实属了得。此次打算详确周到，环环相扣，决胜千里以外，既有阳谋又有诡计，衔接得天衣无缝。我来时就在想，谁若获咎了四皇子，四皇子用些手腕出来，怕是被他坑了尚不自知。以四皇子的大才，出宗可惜了些。”
姜述望着郭嘉，面色凝重，很久才道：“奉孝觉得老四平常装拙？”
姜述默想一会，道：“奉孝，我在措置家事时，正所谓灯下黑，观点不免不全面。你我识于微末之时，多少年来君臣相得，有些话你莫绕圈子，据实相告就是。”
郭嘉说到这里，停口不言，姜述已是心知肚明，点点头道：“奉孝说的对，老四之前深藏不露，我低估了他的才气。平常觉得中儿、逆儿与他才气相称，现在看来老四不但操行好，才气也比他们强很多。”姜陈述到这里，道：“老四已从我这里求了三道婚约，奉孝想晓得是谁家女儿吗？”
郭嘉道：“四皇子分缘极好，他与何家、甄家属人皆有过节，但又不让皇后、贵妃恶感。在内里闹出很多大事，最后都毫发无伤，获咎过无数人，但鲜有说他好话者。”
郭嘉虽是智者，却非心机深沉之人，面露震惊之色，道：“当初不是借小影为女友吗？这是真的？四皇子本身就有黄巾系为后盾，王家秘闻深厚，族中现在虽无高官，但气力仍不成藐视。四皇子本身策画就高，手中有文有武，就已难制，这下多了荀家，皇子们何人是他敌手？”
姜述闭上眼睛深思一会，道：“老四这家伙，何时变得这般短长了？若非这个打算，连我也未发明他还是个天赋。”
姜述想了想，道：“老四自小出宗，担当黄巾一脉，皇后、贵妃想让儿子成为储君，看中了黄巾一脉的影响力，天然不会因小失大。他在内里获咎人时，都是占有大义，外人也寻不出他的不是，如何说他的好话？”
郭嘉嘴上未说，心中暗道，这是釜底夺薪，绝了二皇子姜华的夺储但愿。不过如许也好，貂婵能够供应的助力太小，姜华夺储机率不大，这下绝了但愿，一定是件好事。
郭嘉笑笑，道：“我本来并未过于重视四皇子，厥后听泊安提及他时，赞不断口。泊安虽不肯入仕，倒是我诸子中天禀最高者，心气很高，可贵故意折之人。我当初听了感觉奇特，细问四皇子过往，才发明四皇子的高深之处。”
郭嘉正色道：“四皇子之才优于兄弟，平常谋主也不是他的敌手。如果四皇子归宗担负储君，以他目前表示的才气，定是一代英主。其他皇子担负储君，谁是四皇子的敌手？四皇子如果持心以正尚可，如果……”
张靖并不晓得他已成为姜述内定的储君，他正陪着马超站在营前，打量着高大宏伟的康居粟特城。马超道：“现在文长获得大捷，北边四军也已策动，应当到了攻城之时了吧。”
姜述笑笑，道：“前大哥四求了道婚书，是太原王家的嫡女王熙儿。”
郭嘉急道：“若陛下无立四皇子为储之意，应了这三门婚事，将来新君压抑不得，主弱臣强，必会惹出事端，此事需求万全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