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美髯公千里走单骑汉寿侯五关斩六将(2)

马骑赤兔行千里,刀偃青龙出五关。忠义慨然冲宇宙,豪杰今后震江山。独行斩将应无敌,今古留题笔墨间。“关公于顿时自叹曰:“吾非欲沿途杀人,奈事不得已也。曹公知之,必以我为负恩之人矣。”正行间,忽见一骑自北而来,大呼:“云长少住!”关公勒马视之,乃孙乾也。关公曰:“自汝南相别,一贯动静如何?”乾曰:“刘辟、龚都自将军回兵以后,复夺了汝南;遣某往河北结好袁绍,请玄德同谋破曹之计。不想河北将士,各相妒忌。田丰尚囚狱中;沮授黜退不消;审配、郭图各自争权;袁绍多疑,主持不定。某与刘皇叔商讨,先求脱身之计。今皇叔过去汝南汇合刘辟去了。恐将军不知,反到袁绍处,或为所害,特遣某于路驱逐将来。幸于此得见。将军可速往汝南与皇叔相会。”关公教孙乾拜见夫人。夫人问其动静。

今归皇叔,足见忠义!“关公诉说斩孔秀、韩福之事。卞喜曰:将军杀之是也。某见丞相,代禀衷曲。“关公甚喜,同上马过了汜水关,到镇国寺前上马。众僧鸣钟出迎。本来那镇国寺乃汉明帝御前香火院,本寺有僧三十余人。内有一僧,倒是关公同亲人,法名普净。

行至滑州界首,有人报与刘延。延引数十骑,出郭而迎。关公顿时欠身而言曰:“太守别来无恙!”延曰:“公今欲何往?”公曰:“辞了丞相,去寻家兄。”延曰:“玄德在袁绍处,绍乃丞相仇敌,如何容公去?”公曰:“昔日曾言定来。”延曰:“今黄河渡口关隘,夏侯惇部将秦琪扼守,恐不容将军过渡。”公曰:“太守对付船只,如何?”延曰:“船只虽有,不敢对付。”公曰:“我前者诛颜良、文丑,亦曾与足下解厄。本日求一渡船而不与,何也?”延曰:“只恐夏侯惇知之,必科罪我。”关公知刘延无用之人,遂自催车仗进步。到黄河渡口,秦琪引军出问:“来者何人?”关公曰:“汉寿亭侯关某也。”琪曰:“今欲何往?”关公曰:“欲投河北去寻兄长刘玄德,敬来借渡。”琪曰:“丞相公文安在?”公曰:“吾不受丞相节制,有甚公文!”琪曰:“吾奉夏侯将军将令,守把关隘,你便插翅,也飞不畴昔!”关公大怒曰:“你知我于路斩戮反对者乎?”琪曰:“你只杀得知名下将,敢杀我么?”关公怒曰:“汝比颜良、文丑如何?”秦琪大怒,纵马提刀,直取关公。二马订交,只一合,关公刀起,秦琪头落。关公曰:“当吾者已死,余人不必惊走。

关公割帛束住箭伤,于路恐人暗害,不敢久住,连夜投汜水关来。把关将乃并州人氏,姓卞,名喜,善使流星锤;原是黄巾余党,后投曹操,拨来守关。当下闻知关公将到,深思一计:就关前镇国寺中,埋伏下刀斧手二百余人,诱关公至寺,约击盏为号,欲图相害。安排已定,出关驱逐关公。公见卞喜来迎,便上马相见。喜曰:“将军名震天下,谁不敬佩!

随即回身来看二嫂,早有甲士围住,见关公来,四下驰驱。关公赶散,谢普净曰:“若非吾师,已被此贼害矣。”普净曰:“贫僧此处难容,清算衣钵,亦往他处云游也。后会有期,将军保重。”关公称谢,护送车仗,往荥阳进发。荥阳太守王植,却与韩福是两亲家;闻得关公杀了韩福,商讨欲暗害关公,乃令人守住关隘。待关公到时,王植出关,喜笑相迎。关公诉说寻兄之事。植曰:“将军于路奔走,夫人车上劳困,且请入城,馆驿中暂歇一宵,来日登途未迟。”关公见王植意甚殷勤,遂请二嫂入城。馆驿中皆铺陈了当。王植请公赴宴,公辞不往;植令人送筵席至馆驿。关公因于路辛苦,请二嫂晚膳毕,就正房歇定;令从者各自安息,饱喂马匹。关公亦解甲憩息。却说王植密唤处置胡班听令曰:“关某背丞相而逃,又于路杀太守并守关将校,极刑不轻!此人武勇难敌。汝今晚点一千军围住馆驿,一人一个火把,待半夜时分,一齐放火;不问是谁,尽皆烧死!吾亦自引军策应。”胡班领命,便点起军士,密将干柴引火之物,搬于馆驿门首,约时发难。

速备船只,送我渡河。“军士急撑舟傍岸。关公请二嫂上船渡河。度过黄河,便是袁绍处所。关公所历关隘五处,斩将六员。先人有诗叹曰:挂印封金辞汉相,寻兄眺望远途还。

当下普净已知其意,向前与关公问讯,曰:“将军离蒲东几年矣?”关公曰:“将及二十年矣。”普净曰:“还认得贫僧否?”公曰:“离乡多年,不能了解。”普净曰:“贫僧家与将军家只隔一条河。”卞喜见普净叙出乡里之情,恐有走泄,乃叱之曰:“吾欲请将军赴宴,汝和尚何很多言!”关公曰:“不然。村夫相遇,安得不话旧情耶?”普净请关公方丈待茶。关公曰:“二位夫人在车上,可先献茶。”普净教取茶先奉夫人,然后请关公入方丈。普净以手举所佩戒刀,以目视关公。公会心,命摆布持刀紧随。

孙乾备说袁绍二次欲斩皇叔,今幸脱身往汝南去了。夫人可与云长到此相会。二夫人皆掩面垂泪。关公依言,不投河北去,径取汝南来。正行之间,背后灰尘起处,一彪人马赶来,抢先夏侯惇大呼:“关某休走!”恰是:六将阻关徒受死,一军拦路复争锋。毕竟关公怎生脱身,且听下文分化。

卞喜请关公于法堂筵席。关公曰:“卞君请关某,是美意,还是歹意?”卞喜未及回言,关公早瞥见壁衣中有刀斧手,乃大喝卞喜曰:“吾以汝为好人,安敢如此!”卞喜知事泄,大呼:“摆布动手!”摆布方欲脱手,皆被关公拔剑砍之。卞喜下堂绕廊而走,关公弃剑执大刀来赶。卞喜暗取飞锤掷打关公。关公用刀隔开锤,赶将入去,一刀劈卞喜为两段。

关公即请二夫人车仗出关,望洛阳进发。早有军士报知洛阳太守韩福。韩福急聚众将商讨。牙将孟坦曰:“既无丞相文凭,即系私行;若不反对,必有罪恶。”韩福曰:“关公英勇,颜良、文丑俱为所杀。今不成力敌,只须设想擒之。”孟坦曰:“吾有一计:先将鹿角拦定关隘,待他到时,小将引兵和他比武,佯败诱他来追,公可用暗箭射之。若关某坠马,即擒解许都,必得重赏。”商讨伏贴,人报关公车仗已到。韩福弯弓插箭,引一千人马,摆列关隘,问:“来者何人?”关公顿时欠身言曰:“吾汉寿亭侯关某,敢借过路。”韩福曰:“有曹丞相文凭否?”关公曰:“事冗未曾讨得。”韩福曰:“吾阿谀相钧命,镇守此地,埋头盘诘来往特工。若无文凭,即系逃窜。”关公怒曰:“东岭孔秀,已被吾杀。汝亦欲寻死耶?”韩福曰:“那个与我擒之?”孟坦出马,轮双刀来取关公。关条约退车仗,拍马来迎。孟坦战不三合,拨回马便走。关公赶来。孟坦只希冀勾引关公,不想关公马快,早已赶上,只一刀,砍为两段。关公勒马返来,韩福闪在门首,极力放了一箭,正射中关公左臂。公用口拔出箭,血流不住,飞马径奔韩福,冲散众军,韩福急走不迭,关公手起刀落,带头连肩,斩于马下;杀散众军,庇护车仗。

关公大惊,忙披挂提刀上马,请二嫂上车,尽出馆驿,果见军士各执火把听候。关公急来到城边,只见城门已开。关公催车仗吃紧出城。胡班还去放火。关公行不到数里,背后火把晖映,人马赶来。抢先王植大呼:“关某休走!”关公勒马,痛骂:“匹夫!我与你无仇,如何令人放火烧我?”王植拍马挺枪,径奔关公,被关公拦腰一刀,砍为两段。人马都赶散。关公催车仗速行,于路感胡班不已。

胡班深思:“我久闻关云长之名,不识如何模样,试往窥之。”乃至驿中,问驿吏曰:“关将军在那边?”答曰:“正厅上观书者是也。”胡班潜至厅前,见关公左手绰髯,于灯下凭几看书。班见了,失声叹曰:“真天人也!”公问何人,胡班入拜曰:“荥阳太守部下处置胡班。”关公曰:“莫非许都城外胡华之子否?”班曰:“然也。”公唤从者于行李中取书付班。班看毕,叹曰:“几乎误杀忠良!”遂告密曰:“王植心胸不仁,欲害将军,暗令人四周围住馆驿,约于半夜放火。今某抢先去开了城门,将军急清算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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