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刘备与刘琦使了个眼色,诸葛亮拱手正色说道:“事急矣,亮请受命一行。”
诸葛亮略显踌躇,转头望了眼刘备与刘琦,二人会心,拱手凝声说道:“但听智囊(孔明)裁断!”
只见诸葛亮脸上‘暴露’几分难堪之色,随即又有些担忧地望着吕蒙。
就在此时,堂外走入诸葛亮,轻摇羽扇,浅笑说道:“尊驾所言,大大不当,我主何故要坦白尊驾耶?”
“是啊,家主,既然孙伯符遣人向我陆家示好,就算是……就算是稍稍吃些亏,好歹免除一场兵祸……”
逊本名陆议,自改名逊,字伯言,乃吴郡人士,汉城门校尉陆纡之孙,九江都尉陆骏之子,十岁时丧父,随其从祖父庐江太守陆康,在其任所读书,后因袁术与陆康反面,调拨孙策攻陷庐江,一个多月后,陆康病死,不过在此之前,陆康已将陆逊与支属送往江东。
刘备拱手说道:“此乃刘备军中智囊,诸葛孔明!”
吕蒙考虑一下,拱手凝声说道:“此事越快越好,如果能够的话,鄙人觉得,先生无妨现在便随鄙人赶往江东,毕竟司马懿何时动兵,我等不明!”
对于陆逊严辞喝退了孙策派来的使者,陆家高低整天惶惑不安,毕竟,孙策在江东声望极高,又兼其坐拥二十万兵甲,即便是世家,亦多数不敢与孙策作对。
“岂敢岂敢。”诸葛亮握着羽扇,点头谦逊说道:“亮也不瞒尊使,当初我主守新野,刘军袭来时,亮苦思数策,倒也胜利禁止刘军一时,不过可惜的是,刘平遣帐下得力谋士司马懿坐镇雄师……及刘将张绣为帅时,亮还可禁止刘军一时,不过待司马懿至时,我等唯有撤走,司马懿此人,深谋远虑,实是不好对于啊!”
不过眼下,陆逊倒是年不过十五,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戋戋一文弱墨客罢了……
是东吴继周瑜、吕蒙、吕蒙以后,又一个名誉极高、功劳卓著的将领,曾官拜东吴丞相、历任东吴多数督、大将军……
“是是!”那名叔伯喜笑容开地跑下去了,毕竟,孙策的威名实在太大,江东世家无人敢撩其虎须!
书房当中,几名陆家叔伯辈,围在桌案前喋喋不休,而桌案以后,却有一少年年为及弱冠,身穿白衣、面若美玉,自顾自低头看书,充耳不闻身边几位叔伯鼓噪。
在汗青中,此时孙策早已死去,孙权亦早已坐领江东。
但是固然是坐领江东,却因年纪尚幼,又兼毫无声望,没法把握江东诸位武将文臣,若不是得周瑜护住,恐怕不需刘平用兵,江东早已四分五裂。
刘备会心,踌躇着应下,身边刘琦迷惑说道:“那……不知何时出发,我叫人略做筹办。”
“先生不必多虑?”吕蒙摆摆手,正色劝道:“先生之兄,现为江东参谋,****盼望与先生相见。肃鄙人,愿与公同见孙将军,共议大事!我主久欲交友刘琦公子与刘皇叔,如果先生随我至江东,两家联手抗刘之事,大可落定!”
众所周知,比起相对沉稳、守成的孙权而言,孙策是极具进犯姓的,在江东声望极大,江东世家,无一不是惧于孙策虎威,不敢冒昧。
几名陆家叔伯见陆逊如此,直欲呵叱,又顾及此子在家中声望,长叹一声,无不点头顿足。
目送江上小舟垂垂驶远,刘琦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道:“孔明真乃奇才,所料涓滴不差!”
昂首瞥了一眼诸位叔伯,仅为少年的陆逊再复低头,望动手中书籍,淡淡说道:“我陆家虽不是甚么百年家属,不过也并非那孙伯符能够呼来喝去之辈,他既然要我陆家助他稳固江东,天然拿出几分诚意来,单凭武力,我陆伯喈,可不会心折,诸位叔伯大可不必多虑,我已暗中将家中资产散往丹徒,如果那孙策胆敢用兵强来,我等便往徐州,可保无事!”
咳,除了陆逊……
见诸葛亮这么说,吕蒙心下便是一愣,面色古怪说道:“鄙人方才途中见城中兵士,乃是可贵精锐,黄、魏两位将军,亦是可贵虎将,如此,江陵八万兵马,亦不敷以反对刘军?”
“是啊是啊!”
“我的意义是迫不得已之下。”翻了一页书,陆逊淡淡说道:“我亦不想陆家分开吴郡,就看那孙伯符如何行事了,倘若待我等以礼,我陆家便助他稳固江东,进而取天下;倘若无礼,哼!”
“传闻刘军取了荆州,大肆练习水军,那么待其挥军东进江东,恐怕光阴不远了,此时……对我陆家倒是不错,雪中送炭,总要好过锦上添花……不管如何说,先去看看那孙仲谋来意,再做筹算!”
“唔?”只见陆逊脸上暴露几分惊奇,微微一思,抬手说道:“你等且将他请入客堂,奉茶好生服侍,我当即前去!”
“唔!说的是,我陆家也不是任人凌辱之辈!”
“既然诸位叔伯没有贰言。”瞥了一眼身边诸位叔伯,陆逊淡然说道:“可否叫我清净一下,好生看书?”
吴郡陆府,陆逊书房,模糊约约,传来一阵要求。
“是啊是啊!”
而现在孙权的任务,便是压服这些世家,让其尽力互助孙策成事,此中第一站,孙权挑选了陆家……
陆康之子陆绩尚幼,是故年仅十二岁的陆逊便承担起支撑流派的重责。
眼下,孙策仍未曾搏斗江东世家!
“咦?”诸葛亮故作惊奇地望了眼吕蒙,惊奇说道:“孙伯符亦故意抗刘耶?”
望着众位叔伯走出版房,陆逊轻叹着摇点头,放动手中书籍,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风景,喃喃自语说道:“孙伯符,叫我看看你多么度量!”
直到现在,已过三载……
“反对?”诸葛亮苦笑着摇点头,自嘲说道:“我军虽故意抗刘,然恨力不及,是故欲避走他处,或答应苟安一时,事出无法,非我等本意……”
“这个……”心中记取诸葛亮叮咛,刘备苦笑说道:“备兵微将寡,虽多次与刘军比武,不过大多是一闻刘军至,我等便撤离,未曾真正比武,至于刘军气力如何,备实不知真假。”
“先生此言鄙人不敢苟同!”吕蒙拱拱手,拱手凝声说道:“刘皇与公子避走长沙、零陵,或答应苟安一时,但先生可否想过,刘平,乃是欲一统天下,既然如此,不管诸位避走那边,毕竟免不了与刘军交兵,既然避无可避,不若便奋力抗刘,或有一线朝气!”
“被我冷言喝退使者,仍叫其弟前来……孙伯符度量,可见一斑呐,不似传言中那么残暴……”负背双手站在窗边,陆逊在心入彀较着好处得失。
“原……本来家主心中早有决计?”
“这……”见吕蒙这么说,刘备倒是有些担忧,急声说道:“眼下不知刘军几时来犯,倘若叫我智囊亲往江东,如果刘军俄然发难,那……”
“是啊,”点点头,刘备长叹说道:“但愿智囊此行一帆风顺,两家联手抗刘。”
仿佛是看破了诸葛亮心机,吕蒙坐起,遥遥对江东方向一拱手,正色说道:“我主孙将军虎踞六郡,兵精粮足,又极其敬贤礼士,是故江东豪杰,多归附之。刘军来犯,其气势大有并吞天下之意,江陵既有八万兵马,何必避走长沙、零陵,不若遣亲信之人往结我东吴,以共图大事。”
但是眼下,江东却不是汗青中的江东,不知为何,孙策仍未死去。
“叔父且放心……”
“如此倒是可行,不过……”点点头,诸葛亮转首望着吕蒙,踌躇说道:“不过我等与孙将军自来无旧,恐怕此事难成,何况,眼下江陵为刘军逼迫,其间诸人,自忙于远迁之事,别偶然腹之人可使啊……”
提及陆家,不难想到一人,陆逊!
“亮数败于刘军,倒是未曾想到这一层……”
吕蒙口中的二公子,天然便是汗青中江东之主、小霸天孙策之弟,孙权、孙仲谋!
“刘皇叔多虑了。”吕蒙轻笑说道:“依鄙人之见,司马懿眼下正在襄阳练习水军、打造战船,欲一鼓作气拿下江陵,随后趁麾下将士锋芒正盛,携大胜之势取我江东,如此看来,非一两月,刘军必不会有所轻举妄动,趁此良机,劳诸葛先生亲身前去江东,两家联手抗刘,这才是长远之计,望刘皇叔明察!”
“徐州……那不是刘平……也是,孙策对我等无礼,我等便投刘平,只是刘平向来重豪门,轻世家,我等如果去了,恐怕……”
“唔?”见刘备这么说,吕蒙心中有些起疑,惊奇说道:“传闻刘皇叔屯于新野,乃是刘军挥军荆州必经之路,传闻刘皇叔用诸葛孔明、徐元直战略,数次叫刘军损兵折将,莫非皆是以讹传讹耶?亦或是刘皇叔用心坦白?”
再者,汗青中孙权也并非不欲出兵中原,一来是山越几次反叛,二来便是江东世家起初被孙策搏斗一通,心胸恨意、暗中作梗,是故,三国鼎立之时,江东多数处于戍守阶段,几近能够说是打了几十年酱油的存在……
而与此同时,小舟之上,吕蒙望了一眼天气,随即转首望着诸葛亮,微微一叹,喃喃自语道:“虽未曾探到刘军真假,不过倒也不算是一无所获,但不知二公子一行但是顺利,如果能压服那些世家朱门,我江东想必是长治久安,可一力抗刘,无后顾之忧……”
“是是……”只见几位陆家叔伯脸上暴露几分难堪,讪讪一笑,退出版房。
随后,世人略做酬酢,吕蒙与诸葛亮便告别刘备、刘琦二人,登舟望柴桑郡而去。
刘备与刘琦心记诸葛亮叮嘱,低头闷声喝酒,长叹一声,中间诸葛亮点头苦笑说道:“我主与刘琦公子虽故意抗刘,不过刘军实乃势大,实是故意有力、恨力未及呐!就如尊使所言,江陵虽城坚兵勇,恐不能保,是故,亮的意义是,远走长沙、零陵,以避刘军锋芒,但保一时之安……”
难以设想,戋戋十二岁的陆逊,竟可支撑起偌大师门,不但叫陆家在吴郡站住脚根,更成为吴郡、乃至江东大户之家。
“哦!”吕蒙恍然大悟,起家请诸葛亮退席,随后拱手正色说道:“鄙人方才讲错,还望恕罪,鄙人夙来慕先生才德,可惜未得拜晤,本日得幸相遇,不虚此行,先生多次叫刘军损兵折将,想来清楚刘军秘闻,还望不吝见教!”
这也是汗青中孙权最喜周瑜,是以被庞同一席话激愤的启事地点。
嘿!诸葛亮心中暗笑一声,面上不露神采,点头说道:“我等虽有此心,然刘军兵马浩繁,江陵弹丸之地,如何抵抗刘军?”
“先生莫不是忘了我江东?”吕蒙正色说道。
“额……”
话音刚落,俄然一名叔伯跌跌撞撞疾步走入书房,在陆逊古怪的眼神中,急声说道:“家主,孙……孙策又遣人来了,并且来的,是他亲弟弟,孙权、孙仲谋!”
“家主三思啊,孙伯符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我陆家虽在吴郡有些声望、权势,但如何比得过此人?如果此人举兵前来,陆家休矣!”
“唔!”诸葛亮点点头,拥戴说道:“司马懿此人,用兵最是神速,罢,主公,公子,亮便去一遭江东!”
“……”见扣问无果,吕蒙皱皱眉,心中悄悄思忖一下,转首问刘备说道:“听闻刘皇叔数次与刘军会战,必知刘军真假,敢问刘皇叔,眼下荆襄境内、司马懿麾下刘军约有多少?气力又是如何?”
孙策主外,孙权主内,此时的江东,的确是固若金汤!
“极是极是!家主还是速速遣人至柴桑……”
吕蒙点点头,面色凝重说道:“我主听闻司马懿在襄阳大肆练习水军,打造战船,便知司马懿有挥军江东之意,是故极力备战,鄙人本日前来,除了为记念刘荆州外,便是想从刘皇叔、刘琦公子处,探探刘军秘闻,好增加几分胜算……江陵仍有八万兵马,我江东可聚二十万之众,如果我等两家联手,在兵力上,便不逊刘军几分,刘军虽兵勇,却不识水姓,不善水战,又不晓长江气候,只要我等谨慎处之,刘军必败!”
“不想竟是如此……”吕蒙闻言,心中更是凝重,微思半晌,昂首迷惑问道:“司马懿欲取荆州,其企图昭然若揭,江陵虽城坚兵勇,恐怕迟早也不得保,不知待当时,刘皇叔与公子,如何自处?”
吕蒙微微一愣,望着诸葛亮喃喃说道:“敢问足下是……”
巧取荆州,叫关羽败走麦城;出兵夷陵,火烧刘备七百里联营,一战便几近叫西蜀退出汗青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