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伯约兄,你快去看看,那小妮子又来搦战了,”阴县城中,魏荣急仓促地走出去,对着正在翻阅谍报的姜维连连搓手,抱怨道,“你说这小丫头咋就如此短长?要不是打不过她,我早就把她赶走了
“这文钦身为大将,如何多次让一名女子出战?”姜维眉头舒展,仿佛有些烦恼起来。
姜维自向来到阴县以后,魏荣受命将兵马交给他批示,本想直取穰县,却不料文钦闻讯先领兵来攻,在冠军扎下营寨。
姜维和文鸳的事情,早已在军中传开,大家尽知,以是文鸳能径直到城下匹马搦战,毫发无伤,也是守军不敢等闲放箭,不然哪容得她来到城门跟前?
“哼,姜伯约,你终究敢出城了么?”一声娇喝在鼓声中也非常清楚地传出来。
却不料第二日出战的是个女将军,桃腮杏目,健旺飒爽,恰是与他有婚约的文钦之女文鸳。
“甚么怯懦如鼠、缩头乌龟,唉,另有比这更刺耳的,”傅佥连连点头感喟,“也不晓得一个女儿家,怎会出言如此暴虐……”
固然心境如潮,但在两军阵前,姜维还是不得不压抑住情素,沉声道:“某不跟女子打斗,你速速归去,叫文将军来对战!”“我本日来,就是要叫你退婚的!”文鸳一双妙目扫视着姜维,嘴角噙着一丝嘲笑,如同雌虎普通,显得非常霸道。
“她说甚么?”姜维面沉似水。
“嘿嘿,说不定是文钦用心的,”魏荣俄然嘿嘿一笑,凑上前低声道,“文鸳是你的未婚之妻,此番用心教她前来,莫不是要拉拢你们二人?”
震天的鼓声响起,守城的蜀军终究重振精力,一个个由颓靡之色变得眼睛发亮,倒不是他们士气有多高,而是都晓得姜维要出城,等候一场大戏上演。
两军阵前,姜维如何敢等闲去魏军大营,闷着头厮杀一阵,逼退文鸳以后退回城中,任凭文鸳交兵,也不出迎。
那文鸳更是脾气凶暴豪宕,当众诘责姜维为何不肯退婚,约他到营中与文钦相见,劈面申明两家之事。
这几日两边各自罢兵,才消停了两日,不想文鸳又来搦战,也不晓得是文鸳擅自出战,还是文钦的主张,愣是压得蜀军喘不过气来。此时再听到姜维还是闭城不战,魏荣不干了:“这如何行?全军将士被一个女将逼在城中不敢应战,兄弟们士气大受影响,伯约,不管如何,你得先清算了文鸳才行,不然大师都抬不开端来,还如何出征?
姜维已经来到阵前,当着全军之面自不能畏缩,只好硬着头皮出战,两人又厮杀三十余合,姜维不由暗自吃惊,这文鸳的本领竟也不低。
姜维凝目看去,固然面沉似水,但心中却狂跳一阵,手中竟有些发虚,喉结高低转动着,咽了好几口唾沫。
这些兵士出征在外,存亡拼杀,再加上每日里还要练习,无时无刻都是神经紧绷着,那曾见过在阵前论亲之事,又是一名姿貌极好的女将军,更惹得他们等候万分。
“又来了?”姜维剑眉一阵跳动,抬开端来,锁眉看向门外,叹了口气,“好男不跟女斗,由她去吧!”
只见文鸳淡妆出阵,手持双刀,一身银色盔甲,面上肌肤如同皓雪普通,胯下桃花马,双腿苗条有劲,衣裙间青皓色,威风凛冽。
“来人,备马!”傅佥话还未说完,就见姜维已经大步出门,对着院中的亲兵大声命令。
但不管如何,他们还是不敌文鸳,灰头土脸败回城中,自发面上无光,又怕兵士们暗里群情,也不敢出城自讨热诚了。
“拉拢?”姜维一怔,俄然感觉脸颊一阵发热,摆摆手道,“不准胡说,先前文钦便派人来退婚,只是子益叫我不要回绝,故而迟延至今,这还真是……”
“此事还真和殿下有关?”魏荣瞪大了眼睛,惊诧半晌,又笑道,“既然殿下成心如此,你何不顺水推舟,我看那文鸳身材……啧啧啧!”
,唉!”
在她身后,还跟着三十余名女将,全都是锦旗银盾,内服裹杏黄绸缎,清一色的枣红马,阵容整齐,比之前几日更见威风。
这十几年跟着魏延在汉中和长安长大,魏荣兄弟几近连荆州话都忘得差未几了,一开口便是标准的关中话,时而异化两句荆州话,口音非常独特。
姜维与文鸯大战一百回合不分胜负,各自罢兵,姜维先前就见过文鸯,不想数年以后,技艺如此高强,便想用计将他拿下,再做决计。
“将军,将军,”正回身之时,却见傅佥也仓促赶来,“你还是去对付一下吧,那文鸳骂得城上的兄弟都抬不开端来,如此下去……”
”
魏荣和傅佥年青气盛,实在忍耐不住,双双出城比武,却被文鸳杀败,倒也不是文鸳的技艺有多短长,而是她耍的一手好飞镖,倒是游侠的本领,防不堪防,魏荣他们是武将,何曾练过这些?
固然眼下两军对敌,但都传闻此事是燕王在背后支撑,难保不会真的成全功德,如果然的让文鸳受了伤,结果不堪假想。
城门开处,一匹汗血宝马如飞而出,不等身后的兵士出城布阵,姜维已经全部披挂来到了阵前。
“不得胡说!”姜维仿佛有些愤怒,一把推开了魏荣,迈步来到门前,深思半晌,沉声道,“传令下去,全军休整,彻夜随我去取冠军,先退文钦之兵!”
因为婚约的干系,那一日在阵前,他就感觉别扭,再加上文鸳姿貌不差,英姿飒爽,竟让姜维怦然心动,这才是他避战的真正启事,只是不能对其别人说出罢了。
文钦之子文鸯非常英勇,魏荣、傅佥都非其敌手,如果不是姜维出阵挡住文鸯,魏荣差点就被其在阵前擒拿。
“是!”魏荣揉着肩膀,俄然感觉失了很多兴趣,一场好戏是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