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给你?”文鸯吃了一惊,瞪大眼睛看着姜维,低着头沉默起来。
过了半晌,便见阴县的城门缓缓翻开,一队兵马鱼贯而出,姜维也纵马出城,倒是一副戎装,甲胄整齐,手持钢枪,背后背着一把弯刀。两军阵前,姜维看着文鸯大声说道:“文贤弟,我得了这把刀,是胜了文女人,你若要拿回刀去,先要胜了我掌中枪方可!”
“子益兄,当年若非你突发奇想,我岂不是错过一场好姻缘?”
“奇策!”姜维大喜,鼓掌奖饰。
文鸯大喝道:“还我刀来,本日便罢,若执意不肯还,我便杀进城去,绑了你去处阿姊赔罪!”
“公然是宝刀!”姜维轻声喟叹,抚摩着刀身,一如碰到了文鸳的身材普通,目光变得温和起来,“鸳鸯刀——竟留下一柄于我,莫非天意乎?”
二人来到城上,只见守军弓箭控弦,严阵以待,傅佥正急得来回走动,见到姜维,仓猝迎上来。
当年刘封以为既然是父辈婚约,就不该在姜囧不在以后退掉,固然两家分属两国,但毕竟都是炎黄以后,天下迟早要一统,今后之事如何,不必妄下断论。
“文鸯并非来交兵,只是要回一把刀,”傅佥指着城下,看向姜维,“会不会是早上落在城头上那把刀?”
“嘿嘿,这就要看伯约的了!”傅佥摸摸后脑勺,难堪一笑,他能提定见,但真要定计,却非所长。
“文鸯啊,”魏荣跑得有些气喘吁吁,“那小子可短长着呢,带了三千人到城下,要讨回甚么鸳鸯刀,你快去看看!”
桌案上一把明晃晃的弯刀泛着寒光,刀身光滑,跟着阳光映照,如水波普通氤氲着,刀刃非常锋利,固然刀身略薄,却给人一种无坚不摧之感。
“伯约啊,大事不好,你的缘份刚走,缘份她弟弟发兵问罪来了!”门外是魏荣孔殷的声音。
魏荣和姜维同时开口,但两人一个撇着嘴一脸不信,另一个却满眼等候。
“姜伯约,你敢欺负我姐,还不速速出城领死?”文鸯刚看到姜维,便长枪遥指着他痛骂。
阴县城中,姜维自从回城以后,收走了文鸳的弯刀,将城中事件交于魏荣,命傅佥卖力城防,便回到房中,再也不出门。
“你另有计?”
“切——”魏荣的鼻孔抬得更高,抱着胳膊别过脸去,嘴角快撇到了耳根子上。
“文鸯?”姜维听到鸳鸯刀,眉毛微微一挑,转头看了一眼藏着弯刀的位置,不动声色出了门,“随我去城楼。”
“你是丞相派来的全军统帅,又是智囊,我安知你如何是好?”魏荣可不长于策划,给了姜维大大一个白眼。
“好,附耳过来!”姜维将二人凑到跟前,低声叮咛一阵,二人连连点头,回身悄悄下了城楼。
姜维俄然嘴角出现了笑容,当年若不是和刘封一同回家探亲,必定会被老母暗中退了这桩婚事,他能够和文鸳此生都无见面机遇。
正感慨之际,俄然想起了短促的拍门声,姜维眉头微蹙,将弯刀谨慎收好,站起家来沉声道:“非首要军情,不得来打搅,为何不听叮咛?”
“伯约,切莫被骗啊!”魏荣拉住了姜维,暗自感慨常日里沉着的姜伯约竟也有犯胡涂的时候,“焉知不是文钦父子之计?”
俄然想到文鸳回营以后只说姜维“使诈”,恐怕是用下作手腕骗了鸳鸯刀,越想越感觉有能够,顿时怒上心头,怒喝道:“既然她将刀赠于你,为何回营以后闷闷不乐,怒极而泣,定是你棍骗于她。”
文鸯见姜维情愿送刀出城,倒也不疑有他,一挥手,带领人马向后退开数百步,肃立等待。
“那该如何是好?”一贯长于出运营策的姜维反倒没了主张,“总要找他问个清楚才是。”
再问缘份为何物,刘封却点头不答,只说他和诸葛果熟谙便是缘份。
姜维微微点头,上前来到城门垛口,一挥手,表示弓箭手收了兵器,向后退开。
文鸯技艺高强,他二人都不是敌手,也只要姜维能与他一战,一百合以内还都是只是平局,活捉文鸯,谈何轻易。
“计将安出?”
姜维当时也迷惑不已,问刘封如何肯定此事,刘封笑答曰:看缘份。
姜维见二人去得远了,才来到城垛口,对文鸯说道:“刀在城中,你先退后一箭之地,等我取来还你!”
“如何?你是说她哭了?”此次倒轮到姜维吃惊了,便回身要下城去。
刀柄之上刻着鸳鸯戏水的精美斑纹,一对鸳鸯栩栩如生,一只低头凫水,一只斜倚在身侧,昏昏欲睡,几条细细的水波纹路恰好置于掌心,在流汗的时候不至于手滑,握刀不稳,可谓独具匠心。
姜维闻言却微微低头,思考半晌,眼神再次变得清澈起来,拉着二人快步走到城墙内侧,低声道:“城西有一处山地,名叫牧羊岭,你二人可知?”
咚咚咚——
姜维眉头微皱,全军阵前,说他欺负一个女子,传出去还了得,不由沉喝道:“阵前交兵,便有胜负,何出此言?”
姜维既为诸葛门徒,天然也晓得刘封和诸葛果之间的一段故事,刘封竟能窜改诸葛亮的设法,实在让他大为敬佩。
“这就是你所说的缘份?”姜维喃喃自语,抚摩着刀身。
“两军交兵,不成粗心,”傅佥看两人的目光,轻咳一声言道,“不如用计擒了文鸯,将他带入城中,再详细问话,难道一举两得?”
“嗯?”姜维神采一整,上前翻开房门,“何人前来?”
“如何擒他?”魏荣却还是斜睥着傅佥,鼻孔朝着他。
这几日来到阴县,不想阵前文鸳亲至,姜维在见到文鸳以后,两人厮杀一场,回城以后,嘴里便经常念叨着:“缘份呐缘份……”
“我有一计!”一旁的傅佥俄然开口。
二人一看姜维的神采,就晓得他已经有了战略,顿时充满了等候,顿时道:“晓得!”
姜维扶着墙垛,大笑道:“真是笑话,那把刀明显是文蜜斯赠于鄙人, 为何要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