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武发笑道:“如何,伯济连三年都等不得了?”
“中原局势如何了?”沉默半晌以后,郭淮再次问道。
“殿下奇袭弘农,丞相和襄阳王占有南阳,正陈兵函谷关,洛阳……不保!”程武顿了一下,缓缓地说出最后两个字。
北风卷地,百草枯黄,各处黄沙,草叶飘,虫儿飞!
盗贼、流寇,可谓凶恶重重。不管是玉门关还是阳关,都同一抽取一成的关费,但没有一个商队有任何牢骚,乃至还感觉蜀军公道,没有这些官兵驻守在此,丝绸之路就算翻开,谁又能安然回到中原
程武的神采看不出喜怒,却闪现出一丝古怪:“洛阳守将并非别人,恰是夏侯楙!”
从玉门关北上前去楼兰、车师、龟兹乃至乌孙等地;颠末阳关的商队,则穿过戈壁,达到鄯善,再到于阗,更远的颠末葱岭达到安眠。玉门关和阳关要塞中间的长城,好像一条甜睡的巨龙,横亘在天山和祁连山之间,挡住了关外的风沙,庇护着河西的安宁,关外流沙茫茫,一道道错落起伏的沙丘从北到
那匹马的前面,疾走着五条黑毛犬,个头极大,用一条绳索连在一起,常常大呼,行人见之,纷繁遁藏,倒不是怕那战马,而是担忧被恶犬所伤。“又来了,真是混闹!”郭淮神采一沉,甩动披风,快步走下楼梯来。
“伯济,又在想着西域之事?”正在此时,一名中年文士走上了角楼的楼梯,木楼梯收回嘎吱嘎吱的声音,这座角楼已经经历了百余年的风雨,耸峙还是。
战之师来!”
“驾——嚯儿嚯儿——”
南摆列成很多沙梁,大大小小的商队穿越此中。玉门关表里,驼铃悠悠,人喊马嘶,商队络绎,使者来往,一派繁华气象,跟着匈奴的式微和车师两部的分化,羌族归顺,加上蜀汉在两关秣兵历马,近五年以内,两关
那文士恰是长史程武,微微点头,慨然道:“想昔年武帝之时,深切大漠,西域之地,无不望风而降,边境之大,实在令人唏嘘。”
暮秋的西凉大地,草木退色以后,更显苍茫,抬眼望去,尽是蜿蜒起伏的土黄色丘陵,如同土龙横卧,连绵不断。武帝之时,骠骑将军霍去病率兵西征,大破匈奴右部,河西为置武威、酒泉两郡,后又增设张掖、敦煌两郡,同时建玉门关、阳关,两关四郡,成为河西走廊的重重樊篱
关中高楼之上,一员大将按剑而立,遥视远方,滚滚黄沙粉饰了西域的景象,天山在昏黄的天气中若隐若现,驼铃悠长,眼中暴露几分怔忪之色。
那整齐而又雄浑的声音在耳边不时呈现,让他们心中如从吃了放心丸普通,中原的商队不管是魏国还是吴国,只要进入玉门关内,就有种回家的亲热和放松之感。固然关内安静,乃至四周百里以内流寇胡匪不敢犯境,但一旦走出这一片地区,他们面对的不但有沙尘等天然灾害,乃至为了水源而大开杀戒,还要面对出没在戈壁中的
“是他?”郭淮一阵不测,顿了一下才手扶雕栏,怔怔说道,“汉室复兴,天意也!”
,庇护西凉乃至全部关中之地。玉门关和阳关首要关隘,首要的屯兵之地,丝绸之路开通以后,更成为中原与西域的交通要道,阳关向北至玉门关两百里,有长城相连,每隔数十里即有烽火台,一旦遇
郭淮的眼睛里闪着光芒,缓缓道:“但愿你我能够正如卫青、霍去病那般,建功戈壁,长驱数十万众,纵横西域,放不枉此生矣。”程武慎重点头,言道:“马将军对我们倍加正视,拨给赋税无数,又有两关关税一半充入军中,加上五万西凉精骑,如此强大,实出吾之料想,最多三年,便可练出一支百
?别说是一成,就是三成,也不得不交!
“不保?”郭淮再次皱眉,固然他已经归顺蜀国,但还是不感觉魏国如此不堪一击,即便面对刘封,仗着城池和阵势之利,加上中原的援助,怎能受不住洛阳?
以郭淮、程武二将屯兵玉门关,王凌胡坤二将屯兵阳关,两关四郡连成一体,在河西走廊上练习兵马,半年来,全部河西的士气比之金城还要强大几分。
这武将恰是投降蜀军的魏将郭淮,现在被拜为西域都护,在玉门已经半年之久,同来的另有程武、王凌二人。西凉王、凉州刺史马超接到圣旨以后,传闻要练习西域兵马,大喜过望,顿时命马岱驻军金城,保卫凉州南部,本身则亲身领精兵驻扎在敦煌、酒泉、玉门、武威四郡,
丝绸之路斥地时,商队从长安解缆,到敦煌停止补给后,再从两个关隘解缆,
帮手练兵。
到敌袭,两关都能及时援助。
“非是等不到!”郭淮微微点头,看着程武,眼中又有了担忧,“三年时候,是来得太快了,中原不能一统,殿下又怎会答应你我出征西域?”
之上未见兵器。
“汪汪汪——”
“这……这倒也是!”程武也微微感喟,现在魏国占有半壁江山,另有东吴虎踞江东,蜀国固然日渐强大,但要想在三年内同一天下,谁也不敢信赖。
“三年么?”郭淮微微一怔,蹙眉望着远处的黄沙,堕入沉思当中。
他二人固然晓得西域之地,但并无多少体味,来到这里半年以后,从舆图和本地土人的口中,加上亲眼所见,另有来往商队的谈说,才晓得关外的边境竟然不比中原小。
就在二人苦衷重重的时候,俄然关下传来一阵喧闹之声,只见一人白盔白甲,胯下一匹纯红色的战马非常漂亮,正从官道上飞奔而来。
“子清!”转过身来,对程武笑道,“西域之大,超出你我设想呐!”
西北角的校场当中,喊杀声一阵阵接连不竭,战马嘶鸣,烟尘四起,旗号隐没,固然看不到那些兵士的英姿,但这对出入关隘的商队来讲,倒是最动听和亲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