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天路却道:“三郎哥,我不要铜钱,行不?”

“噗!”王伯当当场笑喷,“你觉得碾蝼蚁啊?你要杀一千恶贼,我把这位置让给你,我做你部下!”

“诺!”

王伯当撇撇嘴。“我可攀不上祁县王氏,我故乡是豫州陈留济阳县。”

“咻!”

“诺!”

王伯当萧洒于江湖,却极有自知之明。“铜钱令、豪杰令,只要叔宝那样豪侠之人,才有资格发令。我王三郎没那么大的名头。不会发江湖令,给本身找尴尬。”

“看谁杀得恶贼多!”

羽箭疾飞,正中铜钱中间方孔!

“王将军本籍也是祁县?”

王伯当喜好交朋友,这个同姓小兄弟有点闷,但王伯当还是主动开口:“小王哥,我们都姓王,五百年前是一家呢。”

入夜。

“小王,”王伯当看不惯王忠嗣高冷的模样,干脆把“小王哥”的“哥”字省了,“你说,今晚黑山贼会不会来?”

“诺!”

……

主将以命行令,众部下哪敢含混。立即号召各自伍什,潜行埋伏,严阵以待。

“那要如何?”

“萧洒!”王伯当冲王忠嗣一挑大拇指。屈指将铜钱弹向空中!

“好!”王忠嗣振振手中大枪,“某每一枪都直贯贼心,复补一枪或不能贯穿者,都不算数!”

王伯当漫不经心,俄然伸出食指和中指,如飞鸟捕食般,在半空中将铜钱夹住。

待回到盐池,可凭铜钱兑换金银!十枚钱,就能换一个金饼!

王忠嗣提及祁县王氏,神态较着带着高傲。这让王伯当有些恶感。

“你们俩个,各带二十人,在南北两侧草丛中埋没。不得透露行迹,任由贼寇颠末,待贼寇崩溃时,冲出来,截断贼之归路!”

时近亥时,火线埋伏的暗哨,收回秋虫鸣叫的“啾啾”声,黑山贼,来了!

“你们两个,各带二十人,埋伏在我摆布两侧。等我号令,一起冲杀而出,务必一击而溃敌!”

王伯当将手中铜钱捻起,放到寒天路面前。铜钱浮泛中间,有一处虽小却非常清楚的凹痕。“这些钱,都被我的箭射过,这就是我勇三郎的暗号。”

“诺!”

再弹起,再夹住……

“好!今晚,咱俩比试一下如何?”

“我再夸大一遍。这一仗,歼贼多少,还在其次。但毫不答应一个贼寇踏入种田半步!如有一贼突入种田,防区统领,军律论处!”

“呦呵!”众兄弟忍不住镇静低呼。

浊漳水东,天近傍晚。

“某用箭射!”王伯当萧洒地半回身躯,飞速摘弓搭箭!“中贼咽喉且一箭毙命。方才算数!”

铜钱弹射之快,在空中收回“嗡嗡”之声。

“等等!”王伯当滑头地笑笑,“从小王的身姿看,也是自幼习武,杀些蟊贼,不算本领。”

“诺!”

王伯当安闲地躺在埋没处,手里一枚铜钱,在各个指缝间,奇异地转动着。

“西北无云,今晚会是月朗星疏之夜,黑山贼当会下山作歹。”

“三郎哥,不准忏悔!”

“你,带十人队,埋伏在前面种田前的水沟里。”

……

“你?”王伯当不屑地瞥了寒天路一眼。“天路,你跟了我这么久,不晓得拿我王三郎的钱,有甚么讲究?”

“好!”王伯当重重拍拍寒天路的肩膀,“不愧是我的兄弟,有志气。我承诺你,你杀五贼,擢升伍长;杀十贼,擢升什长!”

王忠嗣春秋小,资格浅,和部下的干系,也不像王伯当那么靠近。

小小铜钱,收回破空嗡鸣,飞得老高!

箭势不缓,带着铜钱疾飞几十步远,钉在远处一棵树上!

“黑山贼罪过滔天,咱要一击毙其命,才算本领。”

“嗡……”

王忠嗣冷酷地“哦”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王忠嗣手提长枪,面无神采,双眼一向紧盯着茫茫大山。

寒天路冲动啊。“我要杀一千恶贼!”

另一埋没处,王忠嗣也在安插任务。

“诺!”

王伯当身背长弓,一枚铜钱,从手中弹起。

“少废话。”王伯当笑着给了寒天路一巴掌,“先说好。今晚这一仗,是为了盐池兄弟的名誉。如果在咱的防区放跑一个恶贼,谁都别想领赏!”

“如何比?”

铜钱代表着军功,勇三郎发的铜钱,就是真金白银!

寒天路一拍胸脯:“我要像三郎哥一样,当将领!”

“行了,咱说闲事吧。”王伯当坐起来,扭头叮嘱巡查的兄弟谨慎察看,将寒天路几人叫到身边。“你们几个,从盐池就跟着我。我们曾在绿林。主公固然不计算咱的出身,但军中其他将军,不免轻视我们。”

安排摆设,改正规,更有章法。

公然月朗星疏。

寒天路道:“三郎哥,我们懂。这一仗,我们必然卖力,给咱盐池兄弟争脸,给三郎哥争面子!”

“好!恶贼不灭,吾心不快!”王忠嗣性沉稳,本不嗜杀。但黑山贼的暴行,激起其心中之恨。他初度随主公刘芒出征,要把家属幻灭之恨,全数宣泄到黑山贼身上。

王忠嗣冷眼扫视众兵将,缓缓而果断隧道:“若贼寇从某之地区踏入农田,你们就提王或人头,去见主公!”

“晓得呢,建功得钱,钱换金银。”

但王忠嗣自幼习武,且熟读兵法战册,

“一言为定!”王伯当回身而去。

“放心吧三郎哥!”众兄弟摩拳擦掌。

“好!这才是我的兄弟。”王伯当捻着铜钱,“看到没,你们宰一个恶贼,我就赏一枚钱。”

“你们十人,跟着我,在这里埋伏。”

王伯当紧握长弓,缓缓抽出一支羽箭……(未完待续。)

中间,跟了王伯当多年的小兄弟寒天路,不错眸子地盯着王伯当指缝间转动的铜钱。“三郎哥,给我个钱呗,我也练练。”

寒天路恭维道:“三郎哥。你这个才是正儿八经的铜钱令!”

“这小王,还真有些本领。”

王忠嗣攥紧大枪……

王伯当神乎其技,王忠嗣惊奇不已。望着王伯当的背影,叹道:“短长!”

“你想要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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