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数雄师方才通过狭路,便听得身后号角连天!

一员虎将,赤金甲,火红袍,胯下枣骝马,手中百斤镔铁大枪。

本日惨败。再遭伏击,袁谭未等交兵,内心已怯。

冀州高、韦二将,哪是并州高、林二将敌手。又是奔逃慌乱之时,不几次合,便不能敌。顾不得策应前面的步队,拨马就走。

战,战不过。

徐达面带浅笑,嘴角挂着讽刺。

冀州将士,按捺不住内心的镇静,收回阵阵喝彩。

冀州残兵,饱尝艰巨跋涉之苦。也终究敢坐下来,歇歇脚。

一支哨箭,冲天而起。

“公子,前面是汎亭……”

“王彦章在此,袁谭休走!”

高、韦二将,也偶然再劝袁谭,只是催促部下,从速进入隤城,稍事歇息。

疾走三十余里,坐下战马已支撑不住,四腿一软,瘫在地上,哀怨的眼神,望了仆人最后一眼,脱力而亡。

“追兵来了!公子快上马!”

一起并未遭受并州军反对,袁谭等顺利逃至攒茅田。

徐达大枪一摆。并州军如猛虎扑食而来!

走这条路,必然会遭到并州军阻截。但是,这是独一的线路。

“呜呜呜……”

“跪降免死!”

北面,是太行山,无路可走。

就是逃回冀州,不被父亲袁绍处斩,从今今后,也再无出头之日,生不如死……

再转头,身后兵马。再折一半。曾经浩浩大荡,近三万兵马的河内军团,所剩不过六七千人。

西面,尘烟滚滚,越来越近。袁谭便是想走,也没脱身的机遇了!

袁谭哪另有歇脚喘气的心机,只求不再遭受并州伏兵。

拂晓时分,前面现出一条小河。

袁谭欲哭无泪,唯有连声哀叹。

袁谭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哭。“马儿啊马儿……父亲啊父亲……”

鹿肠山,顾名思义,山路崎岖盘曲,有如肠道。

一片剪影中,唯有少年手中两柄大锤,偶尔反射出拂晓的晨光!

人困马乏,却不敢停下稍歇。

北面山地,冲出虎将昂扬;南面波折丛中,杀出教头林冲!

连夜穿过共县、汲县一带,再不敢走通衢,展转进入鹿肠山。

正悄悄祷告,前面号角声又起!

“咻……”

歇息到入夜,冀州残兵不敢担搁,趁着夜幕保护,在瑟瑟北风中,摸索着下山,一起向东。

个子不高,半大孩子身形。

袁谭哪还在乎那很多。本身无能,中敌之计,扳连千军,哪有脸孔归去见父亲袁绍。

冀州军仓促出逃,又连遭伏击,哪有力战之心。全仗高览、韦昌辉英勇,搏命杀开一条血路,庇护袁谭向东而去。

宿卫亲随,紧紧将袁谭护在中心,极力死战,冲开一条血腥之路,庇护袁谭,向东逃去。

初冬,小河已近干枯。

袁谭早已是万念俱灰,不想再逃。“我无颜再见父亲,就让我、让我……死在这儿吧……”

“显思公子快走,我二人去策应前面的步队!”

两只手,分在身材两侧。每只手,拎着大如人头的银锤!

冀州残兵,不敢生火。初冬深山,无可取食,饥肠辘辘的冀州残兵,只无能嚼着粮食,聊以充饥。

事已至此,韦昌辉也只能安慰:“胜负乃兵家常事,显思公子莫要伤悲。前面隤城,可临时休整。”

高览、韦昌辉,咬牙冲上。

淇水东岸,灌木丛中,俄然蹿起无数人影。

这条小河,是淇水。过了淇水,就是荡阴。荡阴再向东十余里,就能进入朝思暮想的故乡——冀州!

袁谭别无挑选,下命丢弃重装辎重,统统人带足粮食,近三万冀州军,冲出武德城,绕过修武,直奔攒茅田而去。

“父亲……”袁谭万念俱灰……

高览、韦昌辉无法地对视一眼,紧咬牙关,各舞兵器,冲上前去,双战王彦章。

而东面,修武、获嘉等城,已被徐达、郭侃占有,各座城池之间的一些村聚、小镇,天然构成一条逃脱之路。

高览无语,冷静摇点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现在长叹短叹,只能凭添伤害。

黄河以南,是刘芒的地盘,过河是自投坎阱。

不敢歇息,扫一眼人马。丧失近半。

高高矮矮、胖胖瘦瘦,背对东方微微晨光,只辩其形,难见其貌,就像天幕烘托下,一个个剪影。

北路一将,身材矮小、矮壮,手中两把青铜卧瓜锤。河南副将,沐英杀出!

南路一将,身材清癯,气度不凡。手提长枪,身后帅旗漫卷。司州副都督徐达现身!

淇水,不敷膝深。

攒茅田东,门路狭小。数万雄师,只能排成一字长队,连绵近十里,在蜿蜒的巷子上疾行。

“至公子!”

“公子收声,莫被仇敌发觉。”

袁谭惊得几乎栽上马去。

从武德,经攒茅田、隤城、汎亭,冲破共县和汲县之间,经朝歌、荡阴,可到达冀州魏郡。

如果再不放声痛哭一场,怕是想哭都没机遇了……

逃窜的线路,没有挑选余地。

昂扬缠住高览,林冲激斗韦昌辉。

而此中一人,格外夺目。

逃,逃不脱。

“父亲委吾以重担,吾却损兵折将,如何面对父亲?”

一闪!一闪!夺命的光芒!(未完待续。)

昂扬、林冲,也不追击,两员虎将,各挺枪槊,傲立路中!

“显思公子,别来无恙乎?”

来者,竟是高览和韦昌辉。

两人双双脱手,缠住王彦章,见袁谭得了机遇脱身,两人偶然再战,仓促而走。

高览、韦昌辉反身来战。

只要向东一条路。

“显思!”

沁水一战,若非徐达成心放其一马,袁谭已成阶下之囚。

宿卫让出本身的坐骑,过来搀扶袁谭。

两路伏兵,从冀州军肋部杀出。

冀州将士,顾不得河水冰寒砭骨,抢先恐后地奔进河里,镇静地跑向淇水东岸……

……

见袁谭哭得悲悲切切,二将虽有责备之心,也说不出口了。叹口气,让宿卫扶袁谭上马。身边只剩不敷千人,高览、韦昌辉连查点人数的勇气都没有了……

并州伏兵,一批又一批。还未等王彦章命令反击,冀州残部众,已有将士撇了兵器,趴伏于地……

并州将士,齐声喝喊。冀州残兵,早无斗志,唯有跪地请降。

鹿肠山峻峭险要,人迹罕至,并州军公然没有追击至此。

袁谭等人一起疾走,终究摆脱伤害。

袁谭一闻其声,肝胆先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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